厉长生!
不给厉长生解释机会,内殿里传来荆白玉着急忙慌的声音。
转眼之间荆白玉就从内殿跑了出来,虽穿好了衣衫,可头发未束,模样与平日里的严肃正经全不一样。
荆白玉慌慌张张的,杏眼睁得老大,一把拉住厉长生的手,道:厉长生你快来,十万火急!
厉长生被荆白玉快速拉进去,站在外面的灵雨顿时更为不好意思。
她方才似乎也不十分确定
瞧见太子殿下嘴边有些红,耳侧也是如此。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厉长生被拉进去,询问着说道。
荆白玉指着自己的脸,还有嘴边,耳边道:你看,一夜之间,长了好多个红包。
厉长生定然一看,可不是,荆白玉脸上突然长了几个小红包。
厉长生笑着说:没什么的,只是青春痘罢了。
什么痘?荆白玉纳罕的说。
荆白玉向来皮肤很好,小时候便白白净净的,长大了也是如此,他今儿个还是头一次长痘,怪不得如此惊讶,若是换了旁人,也算是家常便饭了。
荆白玉这年纪,的确正是长痘的时候,而且就这么一两颗罢了,微微发红,都未有太过严重,少年人又恢复力极好,不涂药仨两天也就退下。
年纪再大一些,若是脸上长出个痘来,怕是三两个星期也好不得,准要留下个印记来。
厉长生说道:别用手碰它,少吃口味重的,好好洗脸便可,没什么大不了的。
荆白玉说:我有好好洗脸。
厉长生道:怕是最近太子殿下心中不平,所以才会如此。
还不是因为你?荆白玉回头瞪了他一眼,自从见了厉长生的面之后,荆白玉便未有踏实过片刻。
昨儿个倒是难得的好眠,才叫荆白玉起晚了,这个时辰还未开始处理政务。
荆白玉因着兴奋,昨夜休息的很晚,总是盯着厉长生忍不住打量,生怕他消失不见。
这会儿已然起身,荆白玉坐在镜鉴之前,眼皮还在打架,道:厉长生,你过来给我把头发束好。
厉长生听了微微一笑,道:敬诺。
荆白玉听着厉长生的声音,只觉有些脊背发麻,但他困得厉害,着实懒得梳理头发。
就瞧荆白玉脑袋一点点的眯着眼睛,厉长生在他身后轻轻的顺着头发,荆白玉煞是享受的模样。
厉长生动作温柔,笑的也着实温柔。
他是个化妆师,虽不是什么正经的造型师,可双手最为灵活,不多时便给荆白玉做好了造型。
太子殿下,醒醒。
厉长生在他耳边低声说:醒一醒太子殿下。
嗯
荆白玉揉着眼睛往镜鉴里那么一瞧。
厉长生!
这
这是什么?
厉长生见到荆白玉纳罕的表情,眉目含笑,道:太子可喜欢?这叫双马尾。
双马尾?
荆白玉气得一下子蹦起老高,道:厉长生,你皮紧了是不是?想要叫本太子给你松一松?
他这般一跃而起,身影灵动至极,飘忽轻灵,却让厉长生着实未有忍住,爽朗的笑出了声来。
荆白玉一跳,他新梳好的双马尾便甩了起来,那模样在厉长生眼中煞是可爱。
太子殿下,莫要闹了。厉长生见好便收,道:今儿个太子殿下起晚了,一会儿太子还要去给长生出气不是?
荆白玉深吸一口气,可算是大醒了过来,愤愤然将双马尾拆开,自己勤勤恳恳的梳理头发。
荆白玉一边梳头,一边喃喃自语,道:厉长生这个家伙,坏得很!本太子一定要报复回来。
太子
厉长生在旁低笑着说道:气劲儿太大,青春痘会生脓的。
什么?荆白玉惶恐的睁大眼睛,道:这些痘还会生脓?
他练武受伤,伤口那么严重,都未曾有生了脓去,这些小痘反而会生脓?听着着实骇人听闻。
今儿个晌午,韩忠德打开房门,有宫女送了午膳过来。
宫女一脸本分,低垂着眼睑,将午膳端进韩忠德房间,还将一块绢布压在了盘碟之下,这才急匆匆离开。
韩忠德已经被禁足了数日,心中愤愤然不平,对那流安世子厉长生是恨得咬牙切齿,对太子殿下荆白玉也是恨得头顶冒烟。
自己的姐姐可是皇后啊,就算太子并非皇后亲生,可是皇后养了他这么多年,太子不知道图报,不帮着自己家人,反而帮着外人,这是什么道理?
韩忠德恨恨的说道: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说着将盘碟下的绢布打开,上面有一排小字,韩忠德一见,登时心潮澎湃,双眼精光不止。
这字条乃是华夫人叫人送来的,说是已经与皇后说好了,今儿个子时左右,叫他偷偷溜出,去往皇后殿中与自己私会,一解相思之苦。
韩忠德得意了起来,道:哼,等华夫人生下了我的孩儿,看那太子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去!最后赢得还不是我?什么太子,呸!
韩忠德瞬间也不饿了,也不恼了,午膳都未有动过,开始挑选衣衫,准备着夜间私会华夫人的事情,整整忙叨了一个下午。
天色渐黑,眼下的夜晚一点子也不冷,反而还有些许的燥热。
荆白玉趴在窗口乘凉,听到脚步声,就知道肯定是厉长生来了。
厉长生从外面走进来,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时辰差不多了,不如这就移步去看好戏?
嗯。荆白玉答应了一声,略略打了个哈切,道:正好,我正困得紧呢,若是再不走,怕是就要睡着了。
厉长生说道:出门加一件披风罢。
不加。荆白玉严肃拒绝,道:今儿个这么热,我已经出了许多汗,还要加个披风,定然会捂出痱子来的。
夜间风大。厉长生道。
荆白玉上下一打量他,道:我差点忘了,虽然你瞧着年轻,但其实已经是个老人家了!所以怕冷是应当的。不如这般,一会儿回来,本太子叫太医来给你调理调理?
厉长生被荆白玉给揶揄了,道:太子有所不知,长生这样的叫做正当年,而太子您这样的,便叫做未长大的孩子。
什么孩子?荆白玉一听便不干了,自己早已独当一面,这满朝文武的谁还敢说他是个孩子?只有厉长生独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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