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玉睁大眼睛,说:他怎么来的这般早?
此次会盟,姜国是参与其中的,姜王姜笙钰亲自前来,这大家伙根本不感觉丝毫奇怪。
然而会盟之地,并非设立在陵川王宫之中,乃是在陵川城郊一处空旷之地,远离小城的地方,方便各国使臣驻兵。
姜王来的着实很快,而且一来便准备入陵川王宫,听上去也着实大胆的很。
姜笙钰?
厉长生低声说道:倒是好久不见了。
不许见!
荆白玉瞪了一眼厉长生,道:姜王突然到王宫来,不知道什么意思,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瞧瞧再说。
厉长生感觉荆白玉最近的确心思难猜的厉害,瞧他又是瞪眼又是着急,只好笑着说:好好好,你说不见就不见。反正日后会盟,总是能见着面的。
我去去就回,你哪里都不准去,就在这里等着我。荆白玉一步三回头的叮嘱着。
好。厉长生回答的着实爽快。
荆白玉出了门,立刻便把门给关上。
荆博文才要开口,就也被荆白玉给瞪了一眼。
荆博文讪讪的一笑,说:姜王这会儿快到门口了。
走。荆白玉道:去会会他,也好久不见了。
自从姜笙钰回了姜国之后,不久便成了姜王。
姜国与大荆关系本就不甚理想,姜笙钰的叔叔厉长生,又是为了救荆白玉而死。这十年之中,姜笙钰与荆白玉间,根本未有丝毫的联系。
荆白玉随着荆博文一道而来,果然在王宫门口,瞧见了远道而来的姜王姜笙钰。
十年前姜笙钰还是个孩子性子,竟然与荆白玉吵闹在一块。然而如今一见,已与先前大不相同。
姜笙钰一派王者风范,见到荆白玉,顿时便是冷笑一声。
荆白玉也是十足不待见他的,道:姜王远道而来,来的倒是极快。如何跑到这陵川王宫来了?
按理来说,姜笙钰应当在城郊驻兵安扎。这王宫乃是重地,进来不可带着军队,姜笙钰单枪匹马而来,简直便是羊入虎口。
姜笙钰倒是丝毫也不怕的模样,道:这节骨眼上,我以为我们姜国与荆国,应当是一条船上之人。若是太子处心积虑想要做些什么,岂不是落人口舌?
本太子向来光明磊落。荆白玉露出一个笑容,道:并不像某些人,只会做一些暗地里的阴险勾当。
哦?姜笙钰不动声色,道:太子好像话中有话?
想必是姜王您多虑了。荆白玉道。
姜笙钰甩了甩袍袖,道:我也不想与太子绕那些个弯子,此次前来并非为了会盟之事。只是孤听闻太身边新来了个期门掌,名字甚是耳熟,叫做厉长生的,是也不是?
哦?
这会儿换做荆白玉不动声色,笑着说道:本太子身边亲随众多,小小一个期门掌啊,还真是记不太清楚了。
如此也没什么。姜笙钰道:便请太子将期门掌交出来,着孤见上一见。
荆白玉道:这恐怕不妥。
如何不妥?姜笙钰顿时皱眉。
荆白玉面不改色的说道:本太子此次出门在外,并未带着期门掌而来。想必此时期门掌,应当在大荆皇宫之中。若是姜王想要见人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你
姜笙钰眼目一眯,显然知道荆白玉是说了假话的,但这众目睽睽的,他人单力薄,根本无法硬是叫板。
荆白玉占了头筹,笑着说道:本太子还有公务在身,若是姜王无有旁的要紧之事,便请速速回罢。
姜笙钰的确不好久留,他带来的使团还在城郊,若是太久不回,怕是会叫属下心生忧虑。
荆白玉是铁了心不想叫姜笙钰见厉长生的。
十年之前,姜笙钰身为姜国太子,已经几次三番的想要带着厉长生回去姜国。眼下姜笙钰已经乃是姜国的君上,一切事情皆是他一人说了算数。若叫他知道厉长生复活了,姜笙钰定然是铁了心也要将厉长生带走的。
姜笙钰目光幽深的瞧着荆白玉,道:不论如何,我会见到他的。
本太子奉劝你,见了也是白见。荆白玉道。
姜王站在陵川王宫门口,根本不得入内,最后只好策马离开,越行越远。
荆白玉看着姜笙钰远去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道:终于走了
荆博文抬手摸了摸额角的冷汗,道:太子,这姜王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见流安小侯爷不可?也是因着流安小侯爷长得像九千岁?
荆白玉听了不语。
荆博文叨叨絮絮的说:要我说啊,这流安小侯爷,根本不像九千岁啊,只是装的罢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唉,反而是太子您和姜王,都被蒙在鼓中。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太子
太子?
荆博文一回头,发现荆白玉已然走了,只剩下一个很远的背影,根本未有在听自己说些个什么。
吱呀
房门推开,厉长生听到动静,回头去看,道:太子这般快便回来了?
荆白玉走进来,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我回来了。
他有些个忐忑不安,不敢去看厉长生。
厉长生笑着问道:姜王可是被打发走了。
荆白玉道:我打发走姜笙钰,你可是心中不高兴。
怎么会。厉长生笑着说道:对于姜笙钰来说,我是他的叔叔。然而很可惜,我本来就不记得关于他的一切事情。所以我这个叔叔,一直都是假冒的。若是能与他真的撇开干系,也算是一件好事。
你倒是为他着想呢。荆白玉出口的话酸溜溜的。
厉长生笑着说:小白放心,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与姜笙钰一道去姜国的。
虽说姜笙钰已经是姜国的国君,但眼下荆白玉也只差登基这一步。
相比之下,姜国不过是个附属国罢了,如何能比的上万万人之上的荆白玉?
于情于理,厉长生都应当继续留在荆白玉的身边。
厉长生道:小白忘了,我方才说过了,你可是我这一生之中,万万不能缺少之人。
荆白玉听了,心中又是惆怅又是甜丝丝的。
他眼神颇为哀怨的瞧了厉长生一眼,心中抱怨着,厉长生就是这般,根本就把自己当个孩子,所以才会总是说些叫人心脏乱跳的胡话。
瞧上去明明是个多情之人,却又偏偏无心,叫人当真又喜又忧。
反正距离会盟还有些时日。厉长生突然道:小白精神不佳,不如出去走走。陵川这地界我也是头一次来,小白可愿与我到处去瞧瞧?
荆白玉满心忧愁,兴致缺缺的说道:你想去哪里?我倒是来过这面一次。
太子殿下荆白玉要出游,这可是大事情,荆博文乃是陵川王,自然有保护荆白玉的职责在身。
荆博文叫人去点了侍卫,笑呵呵的说道:打算去哪里顽?我跟你们讲,我这地方可不比都城差,要什么有什么!美景美人,那都是应有尽有的。
他一说美人,便被荆白玉给瞪了一眼。
荆博文凑到荆白玉身边,小声说:太子,我的祖宗呦,我这不是帮你试探着流安小侯爷吗?你怎么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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