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闵国使臣们顺利逃出营地,皆是欢欣鼓舞起来。
闵国二皇子当下将粗布衣裳解下来,狠狠摔在地上,道:可恶!本皇子还是头一次受此大辱!改日定要加倍奉还才是!
是是!谋臣赶忙劝慰,道:眼下皇子您已然拿到河渠图纸,回国之后,君上定然会为之大悦的!老臣在这里,先恭喜二皇子您了。
哈哈哈!二皇子大笑了三声,道:你们放心,你们跟着本皇子出生入死,这一次你们的好处一个也少不得!
多谢二皇子!众人齐刷刷跪下来,皆是欢喜满面。
二皇子嫌弃的捂着鼻子,道:愣着做什么,快将这该死的泔水车推开,臭死人了!本皇子的马匹在何处?车舆在何处?这大半夜的,困死人了,本皇子累了。
请二皇子多多担待。谋臣连忙说道:眼下还未能寻到马匹和车舆,不过只要往前前行,不出几里地,定然可以重新置办马匹。
闵二皇子十足不乐意,但此时也未有办法,现在只要能摆脱泔水车,便已经是天大的好事儿。
二皇子捂着口鼻,道:还不快走,真是臭死人了。
他们一行人,将泔水车推到草丛之中隐蔽起来,然后扒下身上的粗衣,一个个早有准备,里面都穿着自己的华服。
二皇子舒了口气,将衣服一抛,直接扔在了泔水车上,顿时湿了一大半。
好些个亲随为了讨好二皇子,当下便随着二皇子的举动,将那些个粗布衣尽数抛到了泔水车里,噗噜噜的。
愣着做什么,走!
二皇子一声令下,众人离开此地,快速往前赶路,就想着重新买了马匹,快马加鞭的离开陵川地界。
二皇子!二皇子!大事不好了!
先行探路的亲随着急火了的跑回来,咕咚一下子跪在地上。
瞎喊什么?二皇子瞪了他一眼,道:凭的晦气!
那亲随道:前面!前面有荆国人设下的关卡!
关卡?
荆国人?
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
二皇子傻了眼,一连串的大喊。
谋臣快速上前,道: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亲随连忙将自己先前探路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前方不出多远,就有个荆国人设下的关卡,与营门口的防守差不多,十足严密。
听说是荆国太子身边期门掌,厉长生下的命令,为了更好地保卫会盟大营,不只是在营门口加强防守,大营外三地里处,竟是也都设下了关卡,将会盟大营团团围住,围的犹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谋臣慌张的说道:其他方向呢!我们可换个方向离开,迂回向大闵前进。
不成啊!亲随喊道:卑将已然去看过了,这关卡连绵不断,也不知动用了多少兵力,根本找不到薄弱的缺口。
况且闵二皇子为了不动声色的逃走,身边根本未有带多少人,尽数留在了会盟大营之中做牺牲品,如此根本无法突围。
这可怎么办?!闵二皇子急了,顿时满额头都是冷汗。
莫慌莫慌!谋臣道:快,我们回去,将泔水车推上,与刚才营门口过检查一般,绝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没错没错!闵二皇子连连点头,看上去仿佛在出言安慰自己一般。
那些个人慌不择路,急匆匆跑回去寻泔水车。
那泔水车还恶臭熏天的停在草丛之中,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十足好找的紧。
把车推走!
把衣服都换上!
谋臣强作镇定的指挥着众人。
换衣裳?!
闵二皇子第一个惊呼出声,满脸菜色的盯着挂在泔水车上,染尽了泔水的粗布衣裳。
别说是闵二皇子,那些个亲随们,也都是不情不愿,满脸铁青之色。
他们先前已然把衣衫都扔进了泔水车里,如今竟是要让他们将那些个衣裳重新换上!
谋臣也发现了这难处,然而此时恶臭的泔水车,与性命之忧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的。
谋臣劝导说道:二皇子,请二皇子忍耐一下罢!若是不换上粗布衣裳,恐怕那些人会发现二皇子的身份啊!
谋臣说着,亲自往泔水车前,挑拣了一件被泔水浸湿最少的粗布衣裳,双手恭敬的擎给闵二皇子。
呕
闵二皇子捂住嘴巴,再也忍不住,转身嗷嗷的就吐了出来。
倒是未有吐出昨日的饭食,一肚子的胃酸决堤一般涌出,竟是犹如泔水一般恶臭。
二皇子一边呕吐一边说道:不!不可!本皇子是死也不会穿这样的衣裳的!
二皇子信誓旦旦,恨不得发誓赌咒,然而真到了生死关头,他还是最为惜命的那一刻。
眼看着再犹豫下去,天一亮,他们想要再走,怕是根本无法,一群人尽数便要折在陵川地界。
二皇子当下一咬牙,抓过染了泔水的粗布衣裳,直接裹在自己身上,呵斥说道:愣着做什么?!都给我穿上!走!
出发!
亲随们死死屏住呼吸,咬牙切齿的抓起粗布衣裳披在身上。
泔水的味道馊臭至极,一瞬间恶气熏天,差点叫二皇子一个受不住晕死过去。
一行人再次上路,推着泔水车,急匆匆往前而去。
果然走了大约三地里,就瞧见有重兵把守的关卡存在。
二皇子垂着头,跟在队伍之中,众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什么人?大半夜的做什么呢!
哎呦喂,臭死人了。
有士兵前来询问,还未走近止不住感叹。
我们是运送泔水的,要从这面过去。谋臣露出一脸傻笑,想要降低守卫的警惕性。
守卫捂住口鼻,闷声说道:你们是运送泔水的?我看你们是用泔水洗了澡罢!怎么这么臭!
唔,真的好臭
远处白衣少年嫌弃的捂住了口鼻,然而就算如此,也还是能闻到恶臭的气味儿。
荆白玉本是来看好戏的,哪想到这闵国人竟还给自己加戏,加戏加的色香味俱全,让人着实受不得。
荆白玉实在是忍不住,背过身去,双手抓住厉长生的衣襟,便直接来了个埋胸,这才得以缓口气儿,使劲儿闻着厉长生已经上的男士香氛气味儿。
厉长生其实也有些个嫌弃,不过突然见荆白玉投怀送抱,心情好了不少。
你笑什么?荆白玉苦着一张脸,道:你带香水了没有?快给我喷一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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