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你大胆!
孟云深着实被厉长生吓了一跳,道:你若是胆敢射杀康下泉,荆白玉是不会放过你的,他可是荆白玉的亲生父亲。你可知道,荆白玉虽看起来成熟稳重,其实是最渴望亲情之人?
我当然知道。
厉长生眯着眼睛,冷淡的说道:这个世上,最懂他的人是我,无需你来多嘴。
那你还孟云深额上滚着冷汗,生怕厉长生真的一瞬间松了手,那自己的计划
厉长生嗓子里发出呵呵的冷笑之声,说不出的诡异,道:所以今日我未有带小白一起来,不是吗?
的确如此,营帐之内未有瞧见荆白玉的人影,只有厉长生一个在恭迎着孟云深。
厉长生知道,荆白玉不过看起来冷漠成熟,其实怎么瞧都只是十八岁的半大孩子罢了。
事情来得过于突然,荆白玉根本接受不了,他见到康下泉便一定会慌了神,很容易被孟云深牵着鼻子走。
而厉长生不会
厉长生笑着说道:我在意的只有荆白玉一个。即使他是荆白玉的亲生父亲,那又与我何干?
厉长生早已说过,荆白玉不敢不想做的事情,由着自己来便是。
只要是对荆白玉不利的,管他是什么,一并除掉也就是了
厉长生嘴角的弧度变大,道:我这个人,可是最心狠的。
那面荆博文冲出营帐,身后有众多侍卫追赶着他。他顾不得太多,一口气直往会盟营帐冲去。
他才跑了一半,突然就瞧见姜王姜笙钰从旁路过。
不只是姜笙钰一个,还有冯陟厘也在,两个不知说些什么。
荆博文一脸纳罕,道:姜王?你怎么在这里?眼下不是在会盟?
会盟?姜笙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会盟改到明日,你不知道?
改到了明日?荆博文这一听,整个人如遭雷劈,顿时大喊一声:糟糕!
他来不及多说,立刻又冲着会盟营帐跑去。
会盟营帐外面有士兵把守,重重叠叠的。
荆博文才一跑到,就被两名士兵挡住。
陵川王,太子有令,任何人等不得入内!
让我进去!荆博文急的眼睛通红,道:孟云深是不是在里面?让我进去!
别拦着我!让我进去!
这些士兵乃是荆白玉的人,不论荆博文如何喊叫,他们皆是面无表情。
小叔父,你来了?
有人忽然从旁边走过来,声音不大,却听得荆博文浑身一颤。
荆博文连忙回头,果然就瞧荆白玉慢慢踱步而来。
荆博文二话不说,咕咚一声便双膝跪在了荆白玉的跟前,道:太子,太子!我求你了,你放了孟云深这一次罢!他是一时糊涂,也是为了我才会如此胡作非为我保证,他下次不会了,求你了!你放了他罢
荆白玉垂眼看着荆博文,脸上表情有些个复杂,他抿着嘴唇,一时没有说话。
荆博文跪在地上,不断的向荆白玉求情,焦急的有些个语无伦次,反反复复不敢有一丝间断。
荆白玉回头看了一眼会盟营帐,淡淡的说道:我未有进去,不知里面什么情况。
什么
荆博文有些纳罕的抬头看着荆白玉。
荆白玉只是大体知道个情况,具体之事厉长生并未有告诉荆白玉,只是问荆白玉信不信他罢了。
荆白玉自然信他,无条件的相信他。
厉长生叫荆白玉明日不必出现,只要在营帐内等着他的好消息便是。
荆白玉答应下来,内心里却七上八下,根本难以平复。
他最终忍不住,还是走到了会盟营帐这面,但只是站在不远处,并未有真的进去。
荆白玉喉结滚动,干涩的说道:小叔父那里面的人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荆白玉轻声问了一句,荆博文嗓子里突然没了声音,似是被卡住了一般,垂着头未有言语。
过了半晌,荆博文才说道:太子殿下,只要太子殿下愿意放过孟云深这一次,我愿意永生不再踏入都城一步,永远不会与太子殿下争抢那宝座。
看来
荆白玉听了他的话,喃喃的低声道:是了
荆博文分明未有回答荆白玉的问话,但荆白玉却从中听到了答案。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这答案是他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
他从小渴望亲情,却愈是寻找愈是遥远。荆白玉发现,原来自己找错了方向,怪不得总是觉得孤独寂寞
原来自己的亲爹并不是皇上
就在荆白玉脑内混乱一片之时,就听到会盟大营之内,发出一声痛呼之音。
厉长生!
荆白玉吓了一跳,不敢细想,立刻一个拔身而起,快速冲入营帐之内。
就见营帐内鲜血一片,有人倒在地上,肩膀中了一箭,好在并未有射中要害。
荆博文也跟着闯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中箭倒在地上的孟云深。
他大惊失色,立刻冲上去压住孟云深的伤口,道:孟云深?孟云深?你感觉怎么样?你怎么样?
大王
孟云深疼得一身冷汗,他眼前有些发黑,只觉耳边呼唤之声极为熟悉,定眼看了好久,这才找到焦距。
厉长生?你没事罢?!
荆白玉跑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厉长生。
长箭乃是厉长生放的,他自然不会受伤。
厉长生手下毫不留情,对着康下泉便射出一箭,直指康下泉的喉咙。
若是康下泉真的死了
一切就都结束了
孟云深当下一咬牙,竟是给作为人质的康下泉挡了一下,将康下泉瞬间推了出去。
康下泉倒在地上,摔得不轻。而孟云深来不及再躲避,肩膀中了一箭,鲜血染了他一身皆是。
厉长生握住荆白玉的手,能感觉到荆白玉掌心的温度有些冰凉。
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孟云深意图谋反,押起来!
是!
侍卫们立刻应声,毫不犹豫的冲上来,欲要将受伤的孟云深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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