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玉一听,淡淡的说道:不可。
为何不可?喻青崖着急了,道:陛下也觉得我拖后腿?所以不想叫我去?我的确武功不怎么好,比不得陛下,也比不得喻风酌。但是但是我还是有些个小聪明的啊,我会精打细算,陛下不如叫我去管理粮草,我绝对不会叫陛下您失望的。
荆白玉言简意赅,第二次开口,仍然是淡淡的连个字。
不可。
陛下!喻青崖咕咚一声便跪在了荆白玉跟前,道:陛下我求求您了,叫我去罢。
荆白玉垂眼看他,道:昨天喻风酌已然提前来求了朕,让朕无论如何,不要答应你的要求,不可让你前去。
什么?喻青崖惊讶的睁大眼睛。
荆白玉道:所以,总要有个先来后到,朕答应了他,便不能答应你。
喻风酌知道此次情况危险,不定因素着实太多,一不小心就会有变数,所以提前前来见了荆白玉,请他不要答应喻青崖的要求。
喻风酌这是铁了心不叫喻青崖掺合这件事情。
喻青崖冻了大半夜,如今又碰了壁,着实更是气愤和委屈,大有一副要撒破耍赖的模样。
喻青崖委屈的嘟囔着:我想跟着去啊,喻风酌这个老不死的,气死我了凭什么不叫我跟着去,太气人了
荆白玉侧目瞧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喻青崖,止不住叹息了一声。
我也想跟着去
荆白玉声音压的很低,他现在便如喻青崖一般,也想要跟着去,可惜,荆白玉无法陪在厉长生身边。
还未分离已经开始忐忑不安,荆白玉很难想象,随后的那些个日子里,自己要如何饱受折磨。
厉长生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才归
短了三五个月,长了指不定一年两年
荆白玉叹息了一声,摆摆手道:你哭闹的朕着实心烦。
喻青崖仿佛一直被抛弃的小狗子,垂着耳朵道:陛下您也嫌弃我
荆白玉坦率的点了点头,道:男子汉大丈夫,你一把年纪了还哭鼻子,朕不嫌弃你嫌弃谁?
喻青崖抹了抹鼻子,心里头却还是酸溜溜的,止也止不住。
荆白玉道:朕这里有一套士兵的衣裳,你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什么?喻青崖有点发懵,迷茫的抬着头,不怎么明白荆白玉突然的话语。
还说有些个小聪明。荆白玉无奈的摇头,道:朕看,你也就只能做个小兵了。
喻青崖抱住士兵的铠甲,这才缓过神来,顿时欣喜若狂,道:多谢陛下!多谢陛下!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多谢陛下!
他来不及再说什么,不等荆白玉叫他退下,已经一溜烟儿的跑了。
真是被喻风酌给宠的,荆白玉叹息一声,道:越活越回去了。这么个大麻烦,还想要放在朕的身边,喻风酌打的好算盘,朕可不留着。
喻青崖得了一套士兵的衣服,换上之后,很顺利的便入了出征的队伍,就混在人群之中。
喻风酌惆怅了一早上,未有看到来送行的喻青崖,心中担忧不止,他是无有料到,喻青崖竟然如此大胆,竟是跑来充当小兵。
厉长生抬手一指,喻风酌心中又是惊又是喜,急匆匆策马跑了过去。
军队脚程很快,毕竟是去阻拦流安侯造反的,刻不容缓,根本无法慢慢来。
这日夜兼程的行了数日,有急报前来,士兵骑在马上,快速冲将过来,大喊着:急报!急报!
喻风酌将急报拿来,交给厉长生,道:太傅。
厉长生展开急报来瞧,脸上并未有太多的惊讶。
喻青崖在旁边焦急的厉害,问道:发生什么了?可是窦将军传来的消息?
并非窦将军。厉长生淡淡的说道:是吴邗那面的消息。
吴邗?喻青崖道。
厉长生道:吴邗王果然还是投降了叛军。
什么?!喻青崖大吃一惊,道:吴邗王投降了?!这怎么可能呢?
按理来说,吴邗可比流安厉害太多了,是无有可能打不过流安军的。
然而就像荆白玉所说,吴邗王过于胆小,只会欺软怕硬。他的几座屯兵城池被吞并,吴邗王害怕的要死,根本不敢再与流安叛军硬碰硬,当下又被忽悠了一番,竟是真的投降了流安叛军。
这下可糟糕了!喻青崖道:吴邗军和流安军加在一起,那人数可是不少的,看来我们要打的是一场硬仗。
荆白玉早已不信任吴邗王,所以拨给厉长生的军队人数众多,就是为了以防不测。若是硬碰硬,厉长生他们以人数来说,并无什么劣势,然而这番下来,绝对是一场硬仗。
厉长生道:无妨,陵川王那面可有了消息?
孟云深跟随荆博文,已经提前许多,快马加鞭的赶往陵川。
荆白玉将兵权交还给荆博文,让他赶去陵川调配兵力,从流安后方抄了流安的老窝,断了叛军的后路。
荆博文与孟云深急匆匆赶到陵川地界,陵川将领早已听说,他们大王要回来,皆是欣喜不已。
将领们恋旧的很,前些日子荆博文自请削藩,将领们心中都是老大不乐意,谁也未有料到,大王如此快便回来了。
如此这般,将领们对新皇荆白玉倒也无有太大的抵触,总比昔日里好了许多。
荆博文难得不苟言笑,一句废话也是无有,立刻让孟云深前去点兵,一旦完成立刻开拔,直取流安侯府。
流安之地的士兵只留守了十分之一不到的数量,陵川大兵一到,他们哪里还守得住城门。
不过半日时间,流安城门破开,荆博文率兵涌入,马不停蹄的便往流安侯府而去。
整个流安仿佛被打劫过一般,城中萧条的厉害,感觉空荡荡的。
男丁基本已被征召入伍,随着流安叛军离开,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这座城池充斥着一股萧条之感。
剩下不到一成的流安士兵,基本都是运送粮草的粮草兵,就等着将流安之地剩下的粮草,尽数运出,他们的使命也便到了头。
孟云深将粮草全部扣押,数量并不算是太少。他们来的着实及时,虽然并无与流安叛军正面接触,但好歹也算是釜底抽薪,给流安叛军带来了重磅一击。
荆博文摆了摆手,道:云深啊,拿出一些粮草来,开仓舍粮罢,你看看城里的百姓,根本都没饭吃了。
是,大王。孟云深难得没有驳了荆博文的面子。
城里的男丁尽数被征召离开,只剩下老弱妇孺不说,流安叛军还将城中粮食搜刮干净,恨不得一颗不剩,全部都要充做粮饷。
如今本就是冬季,百姓们除了粮食之外,根本吃不到旁的东西,如今家中仅存的粮食也被搜刮干净,简直便是要逼死他们的模样。
孟云深道:云深还有一事要向大王禀报。
什么事情?荆博文道:可是你往流安侯府发现了什么?
孟云深才从流安侯府回来,估摸着是有大发现。
孟云深点了点头,道:云深带人在流安侯府里,发现了流安侯爷的尸体。
什么?荆博文吃惊,却又觉得并无什么可吃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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