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 第69节(1 / 2)

室中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她轻声说道:“设法告诉赵氏,这封号是林淑妃自己选的。”

明芳先是一愣,继而会过意来,欢天喜地的答应下去。

谢贵妃望着皎皎如雪的镜框,那样明净的颜色,照出来却仿佛一团污秽。她再度问向自己,她对林氏真的就没有半分嫉妒吗?

真的没有吗?

如明芳等人所料,赵贤妃得知林若秋晋位的消息之后,果然气了个倒仰。

川儿见她坐立不安的在室中走来走去,头也不梳,脂粉也不擦,竟跟个刚起床的活鬼一般,只得无奈劝道:“娘娘,陛下要封便封吧,横竖都是正一品的妃位,大家平起平坐,也算公允。”

赵贤妃恼火道:“本宫进宫多久,她进宫多久,怎配跟本宫平起平坐?”

资历差得多也就罢了,哪怕同为四妃也是有差别的,贵、淑、德、贤,如今林若秋都越到她前面去了,认真论起来,赵贤妃还得喊那人一声姐姐——这对她而言不啻于莫大羞辱。

川儿干巴巴道:“那、总得有个次序吧?娘娘您占了末席的贤妃之位,无论陛下如何安排,林淑……林主子都在您头里,这个总没法子。”

“怎么没法子?”赵贤妃瞪着他,“分明是林氏诡计多端,向陛下要来淑妃之位,硬生生跟本宫作对。”

赵贤妃虽晓得林若秋会因生子再得晋封,却以为自身资历深厚,那人该矮自己一头。陛下就算要封,也得先将自己往前提一至两位,擢升为淑妃或德妃,再来安顿林氏的座次,这般才显得公允——前朝就有例可援。

若真这样安排,赵贤妃虽不会完全心服口服,总不至于大为光火。结果这林若秋倒好,腆着脸向皇帝要来淑妃位分,纵然赵贤妃日后再有迁升之机,也必将矮谢林二人一头,除非其中一个暴病而亡——可谢婉玉素来注重养生,颇有寿征,林若秋更不像会早死的,祸害遗千年呢。

好好的如意算盘被打乱,这叫赵贤妃怎能不动怒?

川儿挠了挠头,低首下心的道:“听说林主子是觉得自己德不配位,才忝受了淑妃一职,并非存心给娘娘您难堪。”

赵贤妃眉眼斜飞,轻蔑的道:“你听琼华殿那些人的鬼话!”

这才叫会算计的,既得了实惠,又赚了好名声,陛下还夸她谦逊——到了如今这时候,谁再信林氏是傻子,那才是真的傻子。

川儿见她辞色忿然,吓得不敢则声,半晌才怯怯道:“娘娘您眼下打算怎么办?”

赵贤妃没个主心骨,她当然不能请家中施压,陛下本就忌惮着平西将军府,若让父亲掺和到后宫琐事中来,等于是把家里人往火坑里推。

赵贤妃思量半日,轻咬着嘴唇道:“看来,本宫只好请太后帮忙了。”

太后亦是后宫之主,有她老人家出面,陛下总得顾虑几分吧。何况魏语凝已死,魏太后身边连个亲近服侍的人都没有,想必会很乐意见她。

赵贤妃很快拿定主意。

林若秋从红柳处得知赵氏向魏太后献殷勤的消息,半点也不着忙,神情平淡的道:“随她去吧,到底也只会无功而返。”

赵贤妃虽然脑子敏捷,这么快就想到对策,可惜信息库实在太落伍了,以为魏太后跟皇帝还是一对慈母孝子呢——殊不知自从魏语凝揭开秘密后,这层面纱早就被撕破了。

红柳迟疑道:“娘娘您生产的那段日子,贤妃娘娘就曾出宫为太后祈福,看来贤妃定是要在孝字上做文章了。”

林若秋冷声道:“凭她怎么折腾,太后娘娘可不见得会帮她。”

莫说魏太后出面也无用,只怕她未必肯出面为自己找麻烦——就连楚瑛的出世都未能促进母子关系的弥合,魏太后又怎会自取其辱?赵贤妃再怎么努力,结果只会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时便知道后悔了。

林若秋便不去管她,她自己最近的烦心事都未解决——按说有了奶水是件幸事,但出乎意料的是,婳婳和阿瑛都不怎么愿意由她哺乳,反而更喜欢乳母的怀抱。林若秋满心懊恼的去询问,那些乳娘们讪讪的告诉她,是因为她的奶水太咸,不及乳母们的淡而甘甜,小孩子才不喜欢。

究其原因,毛病出在饮食上。林若秋平素喜欢偏酸辣爽脆的食物,怀孕的时候多有忌讳便罢了,好不容易大功告成,自然想着大快朵颐,谁知因此就“串了味”。林若秋着实气苦,她可不想再喝不加盐的猪肘汤了,因赌气决定,向黄松年要些收奶的药来。

只可怜黄松年面对这位娘娘来来回回的折腾,险些连老骨头都累断了。拣选药材之余,他不免向徒弟胡卓埋怨,“一会儿要催乳,一会儿要断乳,就没见过这样善变的主子。”

胡卓奇道:“为何要断乳,淑妃娘娘不是想亲自喂养皇子与公主的么?”

无忧公主出世那段他也是经历过的,听闻林主子因为奶水干涸的缘故忙得焦头烂额,陛下恨不得把整个太医院支使得团团转呢。

黄松年没好气道:“鬼知道为何,说是奶水太咸的缘故,小皇子不爱喝。”

胡卓含蓄的望他一眼,笑道:“是小皇子不爱喝,还是陛下不爱喝,师傅您可曾问清楚?”

黄松年目瞪口呆,以这小子的年纪,他会不会懂得太多了些?

家门不幸啊。

第87章感动

林若秋当然不晓得太医院那对老小子跟小小子暗地里的编排,她就算真有读心术也不会用到这上头,而是第一时间问问景婳跟楚瑛是怎么看她的,为何连亲娘的奶都不愿喝,嗯?

此时此刻,林若秋竟模糊体会到魏太后的心境,那种与亲生子女疏离隔膜的感受——当然两者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楚镇进来时,林若秋正努力咽下一大盘干炒苦瓜,末了又让红柳倒了杯生麦芽炖蜂蜜水来给她清口——两者都是收奶用的东西。蜂蜜水就罢了,那苦瓜可真苦到钻心,林若秋攒眉吃完,圆润的脸颊已经显出包子褶来了。

楚镇随手接过蜂蜜水,小心翼翼递到林若秋唇边喂她服下,一壁笑道:“不想吃就别吃,何苦这样难为自己。”

林若秋胡吃海塞了一大通,只觉胃里无限晃荡,遂扶着枕头半躺下来,慢慢揉着肚子。

她朝楚镇埋怨道:“谁叫婳婳她们不爱喝奶,这总胀得慌也不叫个事。”

果然凡事过犹不及,从前她因为没奶而燥郁,如今才知奶水多了也不好,胸口跟塞着一大团棉花似的,抽也抽不出来,按也按不下去,着实堵心得慌。

“原来因这般?”楚镇十分诧异。

“否则还能因何?”林若秋没好气道,皇帝总不至于专程来看她笑话的吧?

楚镇踌躇片刻,还是将黄松年来访之事道出。黄松年当然没直说小两口之间的情趣不够正当,只是非常巧妙的暗示了一下:这种闺房之趣私底下胡闹便算了,只别嚷嚷得人尽皆知,那多难为情,无论陛下还是娘娘都该注意点形象才是。

林若秋一听便青了脸,这老匹夫未免脑补过头吧,怎么会觉得她会、会……林若秋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她蓦地想起,古时候那些贵族断奶都颇迟,听说甚至有成年之后还拿人乳当补药的,这么一想,黄松年的脑补或许颇有实际依据。

她不禁悄悄看了眼楚镇,当然问这种事是下流了点,可楚镇是几时停的奶呢?若能知道大概,也好用作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