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比了比权作打招呼。
谢曜灵看不见她这样活泼的动作,只停了脚步,淡淡应了声:“嗯。”
那女孩儿正想跟谢曜灵说这边的情况,却发现与她一同进来的那个女人也顺势停在了旁边,抬手勾下墨镜,眼眸里划过稍许迟疑。
沈棠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谢曜灵偏了偏头,对自己说了两句话:
“你先过去。”
“别担心。”
沈棠顺势哦了一声,接道:“你想多了。”
“我就是跟你吱一声,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她又没犯事儿,走进这里简直腰板挺直、半点不带虚的好吗
察觉到她气息远去,谢曜灵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终于让她找到了反击机会,沈棠这一路怕是憋坏了吧
谢曜灵挪回心神,正想继续听面前人的汇报,结果女孩儿却踮起脚,抬起手试图扒拉上她的肩膀:
“老大,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美人儿了”
谢曜灵及时地在她挨上来之前倒退一步,避开了她靠近的动作,出口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警告:
“昭华,正事。”
女孩儿双手作出投降的姿势,乖巧地退回原位,还引着谢曜灵往另一边的法医室走去:
“这次的案子还在地方公安局,死胖子来得早,看过了尸体情况,正在办移交手续。”
“这是本省第三起案件,警方今早接到房东报案之后到达现场。死者是两个小偷,因为是惯犯,备案里有他们的指纹信息,目前已经对上了身份。”
昭华用清脆的声音一板一眼地跟谢曜灵交待情况,说话间,她们俩已经走到了法医室,想了想她还补充了一句:
“哦对,在死者家中还发现一个价值昂贵的包包的失主今天过来报案了,基本可以确定这包的来源。”
法医室里。
一个身形仿佛标准衣服架子的男人,左手搭着件灰色的西装外套,正背对门口的方向站着,和跟前椅子里那个套着白大褂的法医聊天:
“长宽度五厘米左右,厚度在一厘米以内,排骨会比较容易熟,就是容易外焦里嫩,应该是我厨艺太差。”那位法医手里拿着镊子,夹着块排骨在面前的酒精灯上慢悠悠地烤着,语气里有几分不满意。
站着的那个笑了笑,回答道:“这还不简单,外头包一层锡纸,既可以分散受热,还能保留肉质的美味。”
白大褂一拍手,赞道:“好主意”
刚进门就闻见室内一阵烤肉香味的昭华刻意清了清嗓子,手上揽着西装的男人听见动静回过身来,见到两人,他收起脸上温和的笑意,对谢曜灵开口道:
“部长。”
“人呢”谢曜灵仿佛完全没听见刚才的对话,开口便问了他一句。
他回道:“在里面停尸间放着,部长要去看看吗”
谢曜灵略一点头,示意他带路。
冰柜打开,里面躺着的两具尸体亮出来的同时,周遭冒出丝丝缕缕的凉气。
若是第四人在这房间内,定会被这两具尸体的惨状吓一跳
躺在冰柜里的两具尸体,统统没了脸。
脸上的皮肤从前额到下颌处通通不见,露出里面斑驳不齐的白肉,仿佛细胞里的血都被高温蒸干,才能呈现出人的肉最原本的颜色。
而那参差不齐的模样,却是仿佛被什么东西细细密密地啃咬而过。
只有凹凸不平的鼻梁骨节和眉骨部位,以及两颗硕大无神的眼珠子能告诉别人,这地方原本该是长着一张脸。
谢曜灵看不见尸体的惨状,却能看见一层白雾般茧状的气,隐约在两具尸体上,仿佛两张面具。
带他进来的那男人说了一句:
“还是那玩意儿。”
昭华低声接道:“画皮蛊。”
谢曜灵不知想到什么,久久没出声。
同一时间。
公安局一楼大厅里,带着律师等沈棠出来的钱熹上来便挽着她的手,用抱怨的语气跟她说着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哎,这要是让门口的记者一拍,明天我就成犯了事来局子里走一遭的大明星了。“
沈棠的步伐却有些迟疑。
“怎么你舍不得走啊”钱熹不解地看向她。
沈棠面无表情地怼道:“去你的。”
她只是想起同来的某人,不知道该不该等一下而已。
如此想着,沈棠决定在心底礼貌地数十秒看看
一,二,十。
拜拜了您嘞。
沈棠露出个心愿得偿微笑,对好友说道:“我刚是在想有没有忘记带什么东西,走吧,我们去吃个晚饭,听说最近北区开了个新餐厅。”
钱熹拍了拍手:“好”
二人往门前走出几步,听见后面遥遥传来一道清凌的声音:
“我呢”
东西没落下,那么人呢
沈棠蓦地止住了脚步。
钱熹听见那句话,好奇地回身看去
一位面容冷峻的女人朝她俩的方向走来,眼眸处横系着的那方白绸与她的容貌同样出色,娉婷似高枝处的一片玉兰花瓣,手中还握着一支莹润雪白的杖节。
她悄悄地用手肘碰了碰沈棠,示意她介绍一下这位是谁。
沈棠的朋友二字在自己喉间来回涌动。
在谢曜灵走近的时刻,她终于滚刀肉一样地,挣扎出了一句:
“谢曜灵,我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放晚了qaq很抱歉,随机二十个红包补偿大家鞠躬道歉
第7章007
钱熹听见她所说的“妻子”二字,眼睛逐渐睁大,极度诧异地转头看着自己的好友
仿佛想用钛合金眼辨别出对方究竟于何时脱离的狗籍。
沈棠清了清嗓子,旁边是朋友灼热的探究视线,面前又是不紧不慢走来的谢曜灵,她一时间竟不知视线往哪里搁比较好,只能游移着左右飘了飘,对谢曜灵的问题状似随意地解释道:
“我以为你要忙很久。”
谢曜灵不置可否,走到沈棠的近前,仿佛在等着什么。
沈棠单方面跟她眼眸处的白绸对视几秒,艰难地对接上了对方沉默中释放的电波信号,偏了偏脑袋,对她介绍道:
“这是我的朋友,钱熹。”
谢曜灵略一点头,仿佛树叶被露水坠落压低的弧度,只片刻又恢复了原样。
她语气波澜不惊地开口道:
“你好。”
钱熹只看一眼便知她和沈棠的其他朋友十分不同,竟也下意识收起了自己身上吊儿郎当的气息,生平头回跟人正儿八经地打招呼:
“你好。”
gu903();沈棠木头桩子似的伫立在中间,在这国际友人的汉语教科书式对话场景里,反思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诚实地介绍了谢曜灵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