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祝昀嗓子有些哑: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说展厅的地下停车场都是封闭的,他能进去肯定是有人带。已经调出监控查看,大概明后两天就能有结果。
这种神经病就该关起来!翁青杉搂着苏平莹不住安抚,义愤填膺的说着:这都是什么人哟,世道也太乱了。
不过幸好苏谌只受了轻伤。经过一开始的慌乱,季天林也镇定了下来,面色微沉的分析着:不过那家伙手里的武器是酒瓶子,看起来也不是要置人于死地的样子。
只要懂常识的人都知道,真的要置人于死地的话,早就应该在怀里揣一把刀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死也得去半条命,而这个流浪汉打听到了祝昀和季苏情的行踪,还费劲心机的混进去结果就拿一个酒瓶子伤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必去深究一个脑残的思维。祝昀嘲讽的笑了笑:反正明后天,就能捉到人了。
他的话虽然粗暴直白,但却都是大实话,几个长辈沉默片刻,也不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过一会儿,缝合室里就走出来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几人看见了齐刷刷的扑过去,把拿着本子的医生吓了一跳,连忙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问:你们是季苏谌家属是吧?
是是是。争先恐后的回答声音差点把医生淹没了,最后还是苏平莹脱颖而出,抓着医生的手就要给他塞红包: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麻烦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如此直白热烈的怼红包这架势医生还是第一次见,被弄的满头大汗哭笑不得的把钱塞回去,一本正经的说:可不能这样,女士,你儿子没事儿,就是缝了三十多针,小伙子这点伤不算什么。住五天院,打针消炎加上换药,然后就可以回家了。这一个月内好好注意保养肩膀,别拎东西之类的。
好好好。众人都一颗心都落了地,脸色也不如之前那般如丧考妣了,笑呵呵的答应着。
季叔,阿姨,爸妈,你们所有人都回去吧。医生走后,祝昀转头看着他们一脸严肃的说:我留在这儿就行,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呃翁青杉和季天林都有些不好意思,犹豫着说:这应该是我们留下来照顾苏谌的,怎么能麻烦你呢。
阿姨,我是男的,留下来方便。祝昀笑了笑:而且苏谌也是我弟弟,你们就别客气了。
好。祝时峰赞同的拍了拍祝昀的肩膀,真觉得自己没准去年积什么德了一向令他大为头疼的儿子今年简直是脱胎换骨了一般,整个人发生了质的飞跃,处处给他长脸:你好好照顾苏谌。
祝昀一口应承了下来:没问题。
几位长辈都下了电梯,季苏情却有些犹豫,轻叹了口气问道:你一个人行么?
四个都快进入不惑之年的中老年人看到他们两个单独交谈,那小眼神都还是八卦的乱飘着,最后窃窃私语的摁下电梯关闭键,竟然心照不宣的把空旷安静的环境留给两个年轻人。
放心吧。祝昀瞄到了他们的一系列动作,简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吧?
季苏情恍惚的点了点头,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着缝合室紧闭的门看了又看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季苏谌肩膀的麻药劲儿才过,脑子和身子的触感都灵敏了不少。口渴的要命,还感觉如同几十根针扎在皮肤上的触感传来,他皱了皱眉,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睁开眼睛,却猛的吓了一跳,恍惚间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祝哥?季苏谌不确定的开口,看着祝昀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一种背后发毛的感觉油然而生。
祝昀精神的很,送走了其他人之后就坐在这里看着季苏谌,一丝睡意倦意都没有,一双上翘的桃花眼睁的大大的,在这大半夜灯光昏黄的病房里,简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效果。
醒了?他难得有了些眼力见,及时的拿起水杯笨拙的用勺子喂季苏谌喝水,声音轻柔的问:还疼不疼?
不疼了。季苏谌愣愣的被祝昀投喂着,慢了半拍的回答。
你只能将就着睡了。祝昀叹了口气,边细心的帮季苏谌擦拭着嘴角的水渍边说道:医生都走了,你肩膀缝了三十多针,我又不敢帮你换衣服。
季苏谌漆黑的眸子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动着,诡异的感觉自己身上的痛感好像减轻了不少,轻声说:没关系,以前野营的时候也是这么过的。
野营?
学校组织的。
你怎么那么傻。祝昀叹了口气,手指用力的按了按他的眉毛,皱眉道:干嘛挡过来啊,小崽子,你不要命了?!
他亲密的动作让季苏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垂下眼睛不看他:当时没想那么多。
傻子。祝昀好似自言自语的嘀咕似的:你知不知道,那家伙就是冲着我来的,就算你不冲上来,季苏情也不会受伤的。
季苏谌一愣,眼神复杂的看着祝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故意躲在哪儿,是不是怕我对你姐姐图谋不轨?祝昀自嘲的笑了笑:放心吧,我虽然混了点,但也没那么小人,而且我和你姐姐
祝哥。季苏谌轻轻的打断了他的话,声音还有一丝疼痛过后的疲惫感:就算我姐不在那儿,我也会过去。
祝昀呆了,心里顿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怔怔的看着季苏谌脸色苍白的几乎与病床床单合为一体,但黑漆漆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倔强的对他说:你以为是你的话我就不会挡那个酒瓶么?祝哥,在你心里我到底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品啊?
其实季苏谌真正想问的是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但临说出口前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僵硬的改了个问法。这话太过暧昧,既不适合现在的他问,也不适合现在的祝昀回答,他不能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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