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么多,要我怎么相信是真的?
云飘飘伸手指了一下闲灯胸前挂着的造化镜,说道:你有造化镜在手,又怕我说什么谎话?如果不信,大可以用造化镜回朔时光,自己去看。
闲灯伸手摸了摸造化镜,其实他不信的并不是云飘飘说的关于凤栖的那些话,而是不相信她说自己是阴山子的事情。
况且,造化镜内本来就生死难卜,每一回进去都要消耗大量的灵力,他现在还有些醉,要他这时候开造化镜,无疑就是进去送死。
闲灯暗道:我还是等韩一树把昆仑扇给我拿过来再说。
这云飘飘行踪诡异,说的话是真是假也叫人难以判断,而且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实力如何,必然是拿到昆仑扇心中吃才有几分胜算。
正想着,他背后就传来了动静。
闲灯大喜过望,连忙转身喊道:韩一树小仙君?
来的人竟然是兰雪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得自己喊韩一树的时候,兰雪怀的脸色仿佛更差了几分。
但是他今天一天的脸色都不太好,哪怕是更差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云飘飘见到兰雪怀,眼神一暗,仿佛老鼠见了猫,快速地在闲灯耳边说道:阴山子,如果你真的想通了再来找我,只是我的时间不多了,凤栖恐怕很快就能感知到我的存在,你若想知道真相,就在明晚三更时分柳树旁,我会在那里等你。
说罢,地面上陡然拔高起一阵白雾,闲灯猝不及防的被白雾淹没。兰雪怀即刻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拽了出来,那只怨煞小鬼也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看到闲灯之后,连忙迈着小短腿一边滚一边爬地过来,化作了一团黑雾,钻进了闲灯的衣袖中。白雾散去,云飘飘已经消失不见。
兰雪怀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这黑雾,视线缓缓移上来,落在闲灯的脸上。
闲灯看到兰雪怀,一时间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是很想见他的,又害怕自己见了他被他讨厌。
忽上忽下,头也就晕的更厉害。
小仙君
闲灯心中暗暗想道:我不是叫了韩一树过来吗?怎么变成兰雪怀了?韩一树这人办事能不能有一件是靠谱的!
兰雪怀如同冰霜一般地声音响起: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
闲灯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你、小仙君,你路过的吗?
他其实觉得兰雪怀应该是来找自己的,但是又怕自作多情,索性自己先退后一步,给自己留点儿颜面。
兰雪怀道:呵呵,你装什么,我是不是路过的你还不清楚吗?
闲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说话。
兰雪怀拿出定海昆仑扇,塞到他手中: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拿好。
他说完,转身就走。
兰雪怀余光看着闲灯,咬牙道:死木头,要是不把我留下来,你就死定了!
他走的极慢,走了几步之后,闲灯还是没有动静。
兰雪怀咬牙咬的愈发真情实感,捏紧了拳头,放在自己的唇边,用力的咳嗽了两声。这两声,可以说是假的不能在假了,要是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在这里,都能看穿兰雪怀完全是在装可怜啊!
他咳嗽了两声之后,自己琢磨了一下这两声恐怕还不够猛,于是斟酌了一下,酝酿许久,中气十足,别扭的自言自语,用小声的整条街的人几乎都要听见声音说道:我好像发烧了。
闲灯手指微微一动,心里瞬间就被挂起来了。
兰雪怀又走了几步,慢吞吞地数道:三二
闲灯抬头:等等!
兰雪怀嘴角翘了一下,他很快压下这个得意洋洋的笑容,心中暗爽道:哼,跟我玩儿冷战?
等什么?我不是说过,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吗?
闲灯一听他身体不舒服,哪儿还顾得上这些啊,连忙跑上来说道:你哪儿不舒服?
兰雪怀装模作样地说道:什么不舒服,我不知道。
闲灯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感到什么发热的地方,他马上自我找借口:兰雪怀总不可能是逗我玩儿才说自己发烧,一定是我现在身体温度太高了,所以测不出来。
结果就他伸手这么一摸,却把兰雪怀给惊到了。
闲灯身上的温度高的不正常。
再仔细一看,发现他的脸也红的不正常,像一只被煮熟了的虾。
兰雪怀反客为主,猛地抓着的手臂:你发烧了?
闲灯的脑子晕成了一团浆糊,听到这句话,黏糊糊地开口:什么?你发烧了?我发烧了?谁、我?
兰雪怀心中评价道:完了,马上就烧成白痴了。
他道:你是蠢货吗?自己发烧都不知道?!
其实闲灯方才造作的那么一番事情,发烧是必然的。喝完酒之后身上的温度还没降下来,就跑出去被大雨淋的全身湿透,然后还穿着湿衣服站着跟云飘飘聊了这么久,精神高度集中,剑拔弩张,现在忽然看到兰雪怀之后,放松了下来,风寒这才卷土而来,气势汹汹,一下子就叫闲灯的身体软了下去。
兰雪怀抱住他原本他还想问闲灯跟谁在这边说话,现在也没那个心思问了。
你等着,我带你去医馆。
他拿起伞,抱着闲灯,就往最近的医馆去。
到了医馆,把闲灯放下之后,还去隔壁的成衣铺子买了一套全新的衣服自然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式买的,一身黑色,夹杂着几缕深蓝。
替闲灯脱下衣服换上干衣之后,大夫的药也开好了。
闲灯躺在床上,一双手紧紧地拽着兰雪怀。
兰雪怀被他拽的走不动,只能耐心地开口:你拉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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