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丫没想这些,只是单纯的在心底将陈明辉当成她未来的丈夫,有种事情虽没戳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朦朦胧胧的暧昧,一看见人就不知不觉会将目光遗落在他身上,然后又不知为什么而脸红。
现在被母亲这样一说,再看看忙前忙后满头是汗的陈明辉,对比坐在一旁慢悠悠喝着冰镇汽水的钱宇,她也心生不满,噘嘴瞪眼。
大丫母亲道:这孩子平时做生意看着挺机灵,怎么在这事上就这么老实,这以后还不得被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吃的死死的。不行,我得点点他。
大丫母亲往前凑了凑,对陈明辉道:你这孩子倒是勤快,就自己一个人忙多累啊。
陈明辉正忙着收拾东西,心里想着下午客人定的衣服,又想着钱宇最近不好的胃口,吃什么都不香,合计着晚上要给他做点什么,乍听玩具摊摊主搭话,根本没在意对方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出于礼貌应了声。
大丫母亲一看陈明辉这么个漫不经心的态度,恨铁不成钢,怎么就不明白她的意思,难道她说的太委婉了。
便又直白道:不是,这么热的天,你自己忙乎多慢,叫你表弟过来帮帮忙。看年纪你也比他大不了多少,不用太迁就他
这次陈明辉终于听明白妇人说的什么了,他蹙眉抬头,语气冷了下来:婶子,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婶子费心了,我自家的人,我愿意。
大丫母亲脸一沉,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还不是看在你和大丫亲事上,要不
陈明辉冷冷道:亲事?什么亲事?他的声音冷的犹如冰窟,冻的大丫母亲和大丫生生打个激灵,却同时也大的足够所有人听清。
钱宇转回漫无目的的目光,箭般射向大丫母亲,随后站起身,也不管屁股下的板凳,走了过来。
大丫母亲意识到说漏嘴了,立刻捂住嘴巴,可话已出口,就是泼掉的水,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
大丫母亲神色有些懊恼,她恼怒自己竟无意说漏嘴了,可随即又想,年轻人脸皮薄,等他们少年人自己开口还不知道得啥时候,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说开,把他和她闺女的事定下来。
大丫母亲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你和大丫的亲事,你们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倒是你,这种事还让女方先开口,也太没担当了些。
什么意思?一道比陈明辉更冷的声音突然梗.插进来。要说陈明辉的声冷是冰窟,冻的人犹如置身数九寒天。那么钱宇的声冷就足已冰封山里,白雪苍山。
陈明辉顾不上整理东西了,什么都撇下,忙跳起来一把抓住钱宇的手,急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日子咱们一直在一起寸步不离,我干了什么都在你眼皮子低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比你还迷糊!
钱宇不明以为的冷哼声,转头问大丫母亲,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此时此刻的钱宇全然没了以往的一身温和,少年人的稚气,成了一只被侵犯领地的野兽,危险而充满怒火。
大丫母亲竟一时有些害怕,随后想到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有啥害怕的。男女之事,本就应该女方家拿捏着男方那头的,便清了清嗓子,扬脖道:这事和你无关。
钱宇双眼里的温和不再见一丝,黑沉沉的,辨不清情绪。
只要事关陈明辉这三个字,就没有和我钱宇无关的。钱宇一字一顿问道:陈明辉你说呢?
叫我明辉。陈明辉后退道:陈明辉的事,全部钱宇说的算。
钱宇瞟眼陈明辉,目光落回大丫母亲身上,森森然道:听懂了?
大丫母亲没想到这个陈明辉平时挺能一个人,结果对上他表弟竟然这么孬。难不成另有隐情,或者陈明辉其实是寄养在表弟家,所以欠了表弟一家养恩,才会这么个态度,如此倒也说得通了。只不过,要真是这样,身世上却配不上大丫了。但也有好处,最起码大丫过去不用伺候婆婆,看婆婆脸色,自己的小家也能当家做主。
如果真是她猜想的这样,大丫的婚事确实绕不过去这个表弟。只是这种事是好事,也没背人的,早日过了明路也好。
大丫母亲道:行,既然你能做主那我就和你说,正好今个就跟人把两人的婚事定下来。
当然具体事情你问你表哥,他就和你说了,我要说的是我女儿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交给你家陈明辉,你们可得负责,好好对我姑娘,要是敢对我姑娘不好,我一定会
小宇,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明辉决然打断大丫母亲的话,冷然道:请这位妇女同志不要自说自话,还有你是什么意思我一点都不明白,今个你要是不讲清楚,我就当脑子有病,自己在这疯言疯语呢。但是有一点,疯可以,别到别人跟前发疯,不然惹了人挨了揍,别说我打女人。
你你怎么能和我这么说话?大丫母亲不可置信道。
大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悄无声息躲在她母亲身后,小声斥责道:陈明辉,你不能这么和咱,和我妈说话。
陈明辉嗤笑声,你又是哪根葱,说话时能不能自报姓名,别整的跟自己是明星似得,好像谁都应该认识你一样。
小吃摊摊主不知何时凑上来,听了多少,转悠着眼睛,已经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大丫的父亲却是怒了,火冒三丈道:陈明辉你什么意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瞧上我家大丫就瞧上了,我们也同意了,现在你这态度是想干什么?
陈明辉怒极反笑,瞧上你家大丫?你家大丫是谁,这小丫头?
我不知道你们自己脑补了什么,怎么幻想出我瞧上你家闺女的,但我要再次明确重申,我绝对没有瞧上你家姑娘,一眼都没有。不对,半眼都没有,眼角都没有。陈明辉毫不客气语带轻蔑,别妄图往我身上泼脏水说什么我做了让你家姑娘和你们误会的事,那绝对不可能。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没和这小姑娘单独说过一个字,明年上也是和你们打个招呼随便问个好。就这么受礼,你们要是还能说我做了什么事让你们误会。那就赶紧把你家姑娘领回家,像古代的女子似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省得谁看了,就是瞧上你家姑娘了,得和姑娘结婚。那样,你家姑娘这些日子见的男人可多了,怕是不够分。
大丫父亲被一通抢白面红耳赤,恨不能立刻反驳。可这时候他才恍然发现,就如陈明辉说的那样他确实什么也没做过,仔细想来,甚至都没主动和自家闺女打过招呼。一般都是和他们两个问声好,就过去了。
即使如此,是什么让他们认为陈明辉瞧上他家姑娘的了?
对了,小吃摊摊主可以作证,他都看出来了。再说要是你对我家大丫没意思,怎么总给大丫两个妹妹糖吃。那大白兔奶糖那么金贵,我家过年也不过买二两甜甜嘴。这么贵的奶糖用随便给你,你还敢说不是别有用心?
钱宇和陈明辉的目光同时射向小吃摊摊主,吓的小吃摊摊主跳起来连连摆手。
我看出来了,这家伙他们全家都脑子有病。小吃摊摊主道:我可没他说的那个意思,当时我说的是,陈明辉这么贵糖总是给你家两个孩子吃,是不是因为瞧上你家大丫了,要是是的话我可以给牵线搭桥。但是,请注意,我说的是疑问句,只是一种猜测而不是一定。我只是凭借我自己的想法猜测有可能,可没说一定就是。还有种可能就是人陈明辉有钱,不在乎三两块糖看孩子可怜给着吃的呢。
大丫父亲傻了,眨巴着眼睛,你,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不是,就是,其他的都是你们自己脑补出来了的。这本就是你们家的事,别妄想攀扯我们,跟我们没关系。
gu903();这下轮到钱宇气笑了,钱宇性子软和,可这一次却意外的强硬。他走上前,啪啪啪三下,将大丫二丫三丫的糖全部打落在地,然后用脚狠狠撵过。不顾两个小孩的哭声,冷然道:脑补是病,得治。还有这糖一直都是我给三个小孩子吃的,陈明辉从没给过一块,你们是眼瞎吗,看不到?要说是这个让你们误会,不应该误会我嘛,结果却硬越过我硬攀扯上陈明辉,这未免太牵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