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gu903();与江寒武寒暄了几句,江穆曦便说倦了要回房歇息,临走时他叫李凤游随他走。

而江寒武的目光,却一直盯着跟江穆曦离开的李凤游身上,那深邃闪烁着锐光的双眸,仿佛预示着,他知道了什么。



李凤游随江穆曦回了书房,遣散了随性的侍女后,江穆曦派人唤了诸葛长明来书房。

手持折扇的诸葛长明进屋行礼后,江穆曦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让他们坐下,而后便说起了与燕挽亭会面之事。

朱雀,燕国公主可有回信说她何时来述州城?

江穆曦表情有些急切,他已经拖不起了,身边江询言安插的细作上回险些要了他的性命,拖的越久等江询言稳定了朝纲,他重夺皇位的希望就越来越渺茫。

李凤游并未坐下,常伴燕挽亭身旁的习惯,让她始终警惕的站在江穆曦的身旁,护卫他的安全。

公主殿下回信半月之内,会亲自前来与太子殿下会面。

半月,不,半月太久。五天,朱雀,本宫只给她五天的时间,若是五日之后,她不来述州城见本宫,本宫便不会答应与燕国结盟。

诸葛长明皱着眉头,他试探性的问道。

太子殿下为何一定要见到燕国公主,书信商谈不可吗?

江穆曦疲惫的闭上眼,胸口处的伤只要微微一牵动,便是隐隐作痛。

诸葛先生,本宫要与她商谈的是姜国的兴亡,不亲眼见到她,她不亲口许诺,本宫便安不下心与她合作。

江穆曦的要求的确在情理之中,他要和燕国合作,换句话说便是要勾结他国势力对付自己的亲弟弟,他放心不下,他更加不相信,燕国愿和他合作,条件和目的不过是他弟弟的项上人头。

李凤游和诸葛长明对视了一眼,两人眸中都带着担忧和犹豫。

就算他们并不赞同让燕挽亭微服来述州城和江穆曦会面是个好主意,可既然江穆曦提出了要求,他们就必须传信给燕挽亭。

是否要来姜国,都应由燕挽亭来决定,他们阻止不了也改变不了。

述州城的某处无人的角落里,一只雪白的羽鸽扇动着翅膀往城墙外飞去。

而与此同时,站在城墙上巡视的南疆王江寒武也抬起了头,他望向面前漫天黄沙的荒漠,唇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燕国竹县。

知府府宅的后厨里,原本是厨子做菜的地方已经被福安和了辞霸占成了熬药煎药的药房,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所有的灶炉上都摆上了熬药的瓦罐,屋内满是扑鼻的药香。

福安蹲在地上的一个小炉子边,一边看着手中的方子,一边从放在地上的一个大木盒里,从小隔间里取出各式的药材,在手中微微一掂量,便丢在了瓦罐中。

屋外,了辞正若有所思的拿着几瓣干枯的红色花瓣看着,思忖了片刻之后,她走了进去。

眼前一花,伴随着一股异常的香味,几片花瓣轻飘飘的落进了面前熬药的瓦罐中。

福安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了辞,问道。

师父,你加的是什么,药方里的药我可都放下去了。

了辞淡淡的回了一声。

郁辛花晒干的花瓣。

福安闻言腾的站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了辞。

师父,郁辛花的花瓣可是有剧毒的,你加进去不是毁了这药方吗?

了辞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试试,便转身往外走。

福安这几日几乎都在没日没夜的煎药熬药,她怕别人会弄错,每一锅药材都是她亲手落下的,包括火候,都是她一人看着。

只是煮好的药,了辞嗅了嗅便一句话不说的倒掉,不像以往一样细细与福安讲解缘由,就连面对福安时的态度也冷了许多。

福安心里委屈,可是这几日她和师父都没日没夜的给献妃娘娘试药,她也没有心思再去问师父为何对她的态度有变。

了辞丢下药便又走向了门外,福安眸子瞬间黯淡了下去,她又蹲下身抹了抹眼睛,忍住鼻酸从身后的竹篓里夹起一小块木炭塞进了小炉子中。

了辞面露愁容站在屋檐下,她不是不知道福安的委屈和难过,只是她和福安一样,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其他。

现在的重中之重便是找到保住夏秋潋性命的法子。

她行医多年,又师从医圣,这么多年从未碰到如此棘手的病例。

尽管世人都说她的医术早已青出于蓝,但是她自己却知道,轮医术她远远不及师父,若是师父在此的话,也许夏秋潋早就有救了。

原本她去找了枫,便是想听取他的看法和意见,虽然了枫早早就被师父逐出师门,她又万分厌恶他,可却也不得不承认,在毒理蛊术上,她不及了枫。

原本了枫与她说了一个可以保住夏秋潋性命的法子,可是那法子太过凶险,她甚至没有半分把握。

了辞第一次觉得那么的无助,她茫然的闭上双眸,唇角掀起一丝苦笑。

师父啊师父,你若还尚在世上的话,能否....能否为徒儿解惑。

第155章九日!

夏秋潋服下还魂丹至如今已过五日,每过去一日,燕挽亭的焦虑和惶恐就多添一分,她每日寸步不离的跟在夏秋潋身旁,就是分开半刻都要闹脾气。

这几日每过一日自己的身子便愈发虚弱,福安送来的药也越来越频繁,不少都是以前从未喝过的药方,聪明如夏秋潋,自然预料到了什么。

只是燕挽亭不说,她便不去问,纵然福安送来的药多苦,燕挽亭哄她两句她便喝了下去,喝下药,燕挽亭便像是变戏法一样,手中能变出各类小食。

有酸甜的梅干,有裹着糖花的糖葫芦,还有姜国入口即化清甜可口的龙须糕。

可喝下的终究是药,难免有些副作用,嗜睡头晕恶心,有时浑浑噩噩的突然失去神智,等醒来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好在燕挽亭一直在她身旁照看着,不至她出什么事。

燕挽亭似乎也知道夏秋潋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两个人都不点破,相处时依旧同以往一样,一个无赖一个无奈,温情又亲近。

夏秋潋坐在书桌前看书,燕挽亭靠在她身旁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等夏秋潋看完一页还未动手,她就贴心的帮夏秋潋翻页了。

夏秋潋没有说话,只是清冷的面容上,却微染着暖意和温柔。

虽然夏秋潋看书的时候不曾理会燕挽亭,可燕挽亭一点也不觉得无聊,见夏秋潋手边的茶杯空了,便笑着起身伸了个懒腰。

潋儿,我给你去倒杯茶。

走到桌边,拿着茶杯转身背对着夏秋潋,燕挽亭面上的笑意瞬间就转作悲痛,那双深邃清明的凤眸中满是散不开的落寞无助。

提起茶壶往杯中倒茶,温热的茶水不小心溅开了几滴,落了几滴在深色涂漆的木桌上,燕挽亭有那么一刻的晃神,然后便听到身后传来一身轻响。

她似有预感的快速转头,原本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夏秋潋紧闭双眸面色惨败的趴在了桌上,似乎是昏了过去。

燕挽亭脸色一变,拉开门对着守在门外的青鸳绿阮急急道。

快,快去把师叔福安请来。

说完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夏秋潋身旁,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的身子冷的像冰一样,没有半点活人的温度。

没多时福安和了辞就赶来了,把了把脉了辞便松了口气。

殿下放心,献妃娘娘无碍,只是今日给她试的药方也无用。

燕挽亭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夏秋潋,面上是隐忍的痛苦,她双手紧握成拳,胸口涌上的愤怒和无力无从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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