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眼睛眯起,又是那只金孔雀!
脑海里刚浮现容云景三个字,这个人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咦?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猫咪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察觉到金孔雀今日的着装格外正式,他很快就想了起来。
今天是去陶家园林接补画的日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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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陶家园林,观感又不同。
上一次来的时候是初秋,天气还有一点儿燥热与烦闷。一月过去,这次天气要凉爽很多,连带着人也跟着精神一振。
飞行器落地之后容云景就不见踪迹,想来应该是去园林主宅去了,估计还得拉着陶老爷子叙叙旧,一时半会儿可能出不来。
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猫咪很快的随着人流潜出飞行器,沿着一旁的小路跑掉。
大约半小时后。
身着黑袍的青年顿足在一个酒楼前。
兴许是与陶家相近的缘故,这酒楼的装潢也极其古色古香,雕梁画栋写尽东方古国的独有韵味,乍一看差点以为还身处陶家范畴之内呢。
一切看起来都十分闲适。唯一有违和感的就是酒楼的正上方的牌匾,工工整整写着快活楼三个大字。
席清音抬眼看着这三个字,面色迟疑的看了许久、许久。
门口站着两个姑娘,她们本来靠着门框聊天,一看见他,顿时脸上扬起笑容。
今天不开张哦,要是想来玩玩的话,明天可以来玩~
说完这句话以后,姑娘们继续靠在门框之上谈心,看样子是没准备搭理他。
席清音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庞一阵抽搐。
再三确定陶笑笑给他的地址是这里后,他还是忍不住心中有猜疑。
也许陶笑笑给错了地址?
又或许这短短十五天陶笑笑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直接将此处房产倒卖出去,开了处声色酒肉场所?
好像都不大可能。
顿了许久后,席清音鼓足勇气,踏上阶梯。
嘿!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不是都说了今天不开张吗!
两个姑娘笑骂着,忽然表情一顿,齐齐恭敬的退到一旁。
在他们身后,陶笑笑裹得像个贫瘠星球养蜂人似的,做贼般扒在门框处左看右看,紧张兮兮的冲席清音招了下手。
黑袍人上阶梯的脚步诡异一顿。
实不相瞒,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要转身逃走的。
直到黑袍人走进酒楼,大门合上,两个姑娘眼珠子才重新活络了起来。
刚刚那个就是传闻让大老板费了好多钱的小情人吧?大老板今天包裹的这么严实,谁知道会面的小情人包裹的更严实!
陶家可是巨型世家,刚刚那个人看身形,好像是个男子吧?
男子又怎么了,现在这个世道,有些人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何况大老板有钱又有颜,家里还是有名的补画世家,性格品性又好,谁会不喜欢他呀。
哈哈哈大老板为了他花这么多钱,我还真的蛮好奇那个小情人长什么样子呢
如果席清音听见这两个人的对话,他一定会立即拂袖而去,说什么也不会和陶笑笑再待在一起,更不会进同一间房间。
很可惜,他没听见。
房屋内,陶笑笑胡乱的将脸上和头上蒙着的纱布扯下,满脸欲哭无泪的说:大大,我被收缴了星网,在这里等您好久了。生怕您忘记,又没有办法和你联系,谢天谢地,幸亏您还记得这件事。
他满脸的红肿与青紫,嘴巴说话还有点漏风,看上去凄惨至极。
席清音皱眉:你脸是怎么弄的?
陶笑笑哽咽说:旁系有个人看我不顺眼很久了。这阵子我为了买画疗伤,到处借钱。那个瘪三将这件事捅给了父亲,这些伤就是被父亲轮着砚台给砸的。
席清音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后退好几步坐到圆桌对面的凳子上,说:我这不是来了。
说着,他将一直揣在腰兜里的小贝壳取出,放到桌面上。贝壳刚一放大,陶笑笑就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迅速打开小贝壳。
咔哒一声响,里头压了十几天的水恒星油画终于再次见光。
好看,真好看!
陶笑笑爱不释手的摸着油画边框,几乎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激动二字。
席清音伸出手,在他炽热的视线中淡定合上贝壳,手掌依旧按在贝壳之上。
陶笑笑震惊说:大大!我给了钱的!
席清音面不改色说:油画修复战斗后受到损伤的精神力,你看起来不太像精神力有损的模样。我得知道我这画最后会用在谁的身上。
陶笑笑一时语塞。
叹了口气,他捂着腮帮子坐在席清音相邻的凳子上,说:我知道有些御画师大人会比较在乎画作流向,画作就像是一个孩子,谁也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孩子最终为了一个恶人服务。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很抱歉,我真的不能告诉您这画要给谁用。
席清音:
他其实并没有陶笑笑说的那么在意作品流向,毕竟之前卖出去的画作也有很多,一个个去关注哪里还能关注的过来。
但他就是想知道陶笑笑想救谁,这个人似乎既与管家有联系,又和陶笑笑认识会是什么人呢?
正思考着,陶笑笑忽然满脸认真的说:不过大大你既然提供了画作,那你就是对我们有恩,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点。只是你听了这个人的身份,说不定就完全不想管这件事情了。
席清音皱眉看着他,抿唇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会不管你说的事情?
陶笑笑起身走到窗户和门边看了看,在确定隔墙没有耳以后,他走到圆桌边坐下,晃了晃身子说:这件事,除了我们这些人以外,应该没有人敢管。
这话说的可真叫人摸不着头脑,什么叫我们这些人,什么又叫不敢管。
很快陶笑笑就靠近过来,几乎是贴在席清音的耳边,面带紧张说:您是真的想要听?
席清音没有多话,兀自点头。
陶笑笑压低声音,靠的更近:那幅油画,是拿来救
剩下的话语被嘣的一声踹门声给遮掩住,席清音愣神,还没有来得及有更多的反应,下一秒钟就听见陶家老爷子骂骂咧咧的怒吼声:
我倒要看看是哪一个,把老子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勾引的七魂没了六魄,竟然还到处借钱养你。靠的那么近,是不是还嫌老子打扰你们办好事!
与此同时,还掺杂着不少姑娘们的小声规劝:您弄错啦!
席清音面色一紧,顺手掰开正正好挡在眼前满是绝望的脸,打眼就看见门口气的脸色如同驴肝一般的陶兴昌。
在陶兴昌身后大约半步处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容云景就站在其中。
彼时正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看着似乎想笑的模样。只不过一和他对视上,这人瞳孔一下子瞪的滚圆,笑容猛的僵硬在唇边。
空气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就像天空有一个大摆锤一般,这个锤子先是咚的一下砸懵了容云景,然后从空中晃了一圈过来,又咚的一声砸傻了席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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