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最开始醒过来,是抓着人就问你为什么要杀他,遇人就傻笑,还疯狂的砸所有视线里的明黄色物体。不是砸人,就单单只是往地上砸,似乎她见不得明黄色。

听到这里,席清音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换房间的原因,只不过新的疑惑又来了。鱼养年为什么见不得明黄色,为什么要念叨着可笑不自量?

鱼木槿显然也有这个疑惑:为什么一定是黄色呢?不砸其他颜色么?

容云景摇头:她只砸黄色。

屋内三人共同沉默下来。

明黄色是皇室、也就是容家的主色,不是说怀疑皇室,他们毕竟没有杀人动机。只是这个颜色实在是太过于指向性明确,就连席清音也不敢胡乱发言猜测。

鱼木槿毕竟救姐心切,他还是忍不住直接问:殿下,有没有这个可能凶手囚.禁姐姐的地方是一片明黄色,所以她才会这么敏.感?

容云景顿时皱眉:你是在说谁?

鱼木槿直言不讳:我在怀疑元帅大人。

容云景说:叔叔没有理由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去害你的姐姐。

鱼木槿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隐晦暗示:众所周知,皇室只是以明黄色作为主色系,全体黄色装潢的实在很少见。就连您这所常居的金色宫殿,不也正是您的舅舅威名赫赫的元帅大人所监督建成的么?

容云景笑容淡了,说: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也请你理解我的心情。鱼养年是你的姐姐,容天河也是我的叔叔。我不认为只是一个模棱两可的明黄色,就可以牵强的怀疑到他的头上。再说了,亲疏有别,我不了解你和你的姐姐,但了解我的亲叔叔。他在我这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存疑。

殿下!您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鱼木槿此时也管不了太多了,一下子站起来,气喘的看着容云景说:凶手害的可不仅仅只有我的姐姐!鱼家主系鱼养年、陶家主系陶笑笑、李家的、赵家,还有各大世家的那一代人

连着报出许多席清音记忆深处的名字,最后鱼木槿恨声说:当年的事件,唯一的幸存者现在就坐在您的身旁,即便如此,您、您还要说容天河他没有疑点么?!

唯一幸存者说的当然不是鱼木槿自己,在他话语的引导下,两人一齐看向默不作声的某人。

席清音缓缓抬眼:?

容云景面色微变,抿唇不言。

席清音心有不忍,出声给他台阶下: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要你怀疑养年,你一定也不可能怀疑。殿下和元帅大人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忽然一下子叫他怀疑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容云景忽然抬头,坚定点头,煞有其事说:叔叔似乎是有疑点。

席清音:

殿下您变卦未免也太快了吧!

刚刚说的亲疏有别、在我这里绝对不会存疑转眼就被狗吃了么?!

鱼木槿这边也是愣神了好一会,腹中准备的几万字劝说草稿一下子全部作废,嘴巴张张合合,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只能懵逼问:您刚刚不是还坚信不疑,怎么忽然就转变了主意?

容云景说:刚刚说过了,亲疏有别。

一句话说完,屋内沉寂了足足几秒钟。

好一会席清音才后知后觉的理解了容云景话语里的潜台词。

所以这个意思是,和容天河比起来,他才是更亲的那一个?

鱼木槿瞪大眼睛,憋着脸坐回原位。

他刚刚是不是一不小心,吃到了一个惊天无敌三百六十度螺旋特大瓜?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上任何坚定不移的疑难杂症,最后都可以被真香解决。

雀雀:别问,问就是护短。

第59章恋你其七

鱼木槿说:殿下,您真的不需要再好好考虑一下么?

容云景说:我只是将他暂时放到凶手的位置上,考虑了一下可行性。

鱼木槿说:结果呢?

容云景还是那句话:不可行。

他看向席清音,表情放缓,温和问:席画师,我有一个冒昧的请求。

席清音:请说。

容云景:我想知道以你的视角,怎样看待当年的纵火案。

席清音:

容云景立即说:如果触及到你的伤心事,可以不说。我们不如

席清音打断:没有什么伤心不伤心的,如果能找出凶手,可以说。

对面的两人顿时摆出洗耳恭听状。

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看见席清音说过当年的事情,大家只知道他当时在第一现场,被人营救出来时昏迷不醒,精神不振。

也有人怀疑过是不是席清音做的这些事情,不过御画师体能实在是太弱了,再加上他又毫无背景。就算席清音有这个害人的心,也没有那个害人的能力。

久而久之,凶手是谁更加无法估测。

席清音回忆了好一会,方才开口。

那日白天我去找李言,他似乎在房间里和养年起了一场很大的争执。养年气的摔门而去,他的神色也非常难看。深夜时候,陶家园林起了一场大火,火源就是在他的屋子。

当时我夜宿在李言的隔壁房间,半夜被烟雾呛醒。那个时候火势还不大,我担心他睡得太深,想要冲进房间叫醒他。一打开房门就看见

顾及了一瞬鱼木槿,席清音还是决定直说:就看见养年拿着匕首和激光武器,匕首上面沾满了鲜血,李言躺在她的怀里,不知道是死是活。她让我赶紧走,不要掺和,接着举起激光武器对准我。我的眼前一黑,再醒过来时,全天下人都在告诉我,是鱼养年杀害了陶李言,然后上吊自杀。

鱼木槿神色悲怆:你信了?

席清音摇头说:我自然是不信的。伤势微微好转后,我去过陶家和鱼家,两家都大门紧闭,不见客。后来的事情你们都应该知道。

世家子弟接连死亡,席清音辍学参战,一去就是数年。再回来时物是人非,那一辈人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了他一人。

气氛沉默三秒,一旁的鱼木槿忽然站起身,对着席清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桌上两人一下子站起身,对视一眼。

屋外屋内都是一片静谧。

席清音抿唇说:你跪下来做什么?

鱼木槿额头触地,长跪不起:

席画师,十年后的今天凶手卷土重来。您是当时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的突破口!我知道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我也没有立场来要求您去做些什么,但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求您掺和进来,帮帮我。

容云景立即皱眉说:席画师不方便出现在明处

席清音看向鱼木槿:我答应你。

容云景顿时止住话头,吃惊的看向席清音。跪在地上的鱼木槿也是猛的抬头,似乎想不到他会答应的如此迅速。

席清音说:十年前养年让我不要掺和,我确实没有掺和,选择参战躲避灾祸。但现在的后果可以看出,一昧躲避没有用,该找上来的,时机一到还是会找上来。

这句话说的轻松,听的人却宛如看见惊涛骇浪拍打礁石,头皮发麻的紧。

这就意味着,席清音愿意站出来了。

或者说,他愿意站出来,当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