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木槿说:饭不要乱吃,可能下毒。水不能乱喝,可能下/药。如果中招脱队时有人搭话,冷面说滚开即可。要是有人识出您的身份,立即当面告知我,我会叫人处理掉他。红袍人近身,杀之无罪。就算是身着金袍的人,也不可不提防,这一点您可能不太理解
理解。席清音淡定出声:有些人身朝阳,心嗜血。
鱼木槿诧异的看了席清音一眼,只觉得这人话语里的寒意透着黑袍都能感觉的到。
他笑了笑:也是,差点忘记了,您也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温室花朵。
笑完,他似乎想再叮嘱些什么,然而此时的鱼祸心就在几米开外,鱼木槿别无他法,只得极力压缩语句:
如果这次金牌胜利,或许我们就可以一举揪出幕后凶手,还姐姐清白,也必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席清音:如果失败了呢?
身旁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脸色更加惨白,眼睛看着鱼祸心露出大大的笑脸,嗓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却带上了令人心惊的颤音。
带着殿下和姐姐逃,逃的越远越好。如果可以,把我烧、烧掉,请不要让姐姐从政事新闻里看见我的遗体。
席清音哑然几秒,愣愣的看着含笑走上来的鱼祸心。
这两个鱼家人面容长的完全不相似,眼中流露出来的情绪却一模一样那是走向坟墓的赴死眼神。
第63章恋你其十一
越来越靠近入口,黑暗笼罩上来。
所有人的面容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腰间别着的金、红令牌在闪耀光芒。就好像是大家并肩走进了凶兽的咽喉,狭长的过道后,眼前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席清音谨慎的皱眉。
他能感觉到身前身后有无数人在走动,但没有人发出声音。所有人都是两眼抹黑的在胡乱走,又不敢随意拽着人问,又找不到路。
这就造成了一个尴尬的局面,走了几分钟后,没有人知道身边人是敌是友。只能本能的靠腰间令牌颜色分辨阵营。
这一路上席清音都死死盯着鱼祸心的令牌,眼睛都快看花了,好歹是没有跟丢。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作用。
恍惚间看见光亮时,前方十米处忽然起了巨大的骚动,听声音应该是有人在奔逃求救。
求救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身旁人都像是害怕被牵连,焦急的转换方向,向着墙的边缘贴去,生怕被那求救的声音给赖上。
人群一奋起,席清音不出意外的跟丢了。
肩膀时不时被人撞一下,脚尖不知道被谁重重的踩的生疼。他现在只感觉身边有无数只洪水猛兽,在无声的喧嚣着。
忽然,不知道哪里伸出来一只手,猛的扣住席清音的肩膀,一把将他从困境中扯出。
脑海里响起鱼木槿的那些警告。
席清音嘴唇蠕动,一个滚字刚要破口而出,身前人的一句话顿时止住了他。
席画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语气带有焦急,正强忍慌张保持着镇定。
席清音抬眸,借着微弱光芒打量着来人。
迄今为止,鱼木槿曾经叮嘱过要提防的问题,此人一个不剩的全部踩上了。
中招脱队有人搭话、被认出身份、还有金袍近身按照道理来说,应该要立即远离。
但奇异的是,这人身上有着他很熟悉的感觉,席清音将过去老友想了一个遍,也没有成功的猜出对方的身份。
五秒后,他果断的放弃了。
为什么室内这么暗啊啊啊啊!他一个灵猫族都什么也看不见,人族真的不会走着走着就发生踩踏事故么???!
看他半天不说话,那人小心翼翼的拽住他的衣角,像是怕又被人群冲散,犹豫了一下后,又试探着半搂住席清音的肩膀。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来人关掉变声器:这里不方便说话,我先带你进场。
话音刚落,席清音有一瞬间的惊悚。
这是容云景的声音!
他一下子就出现了相同的疑惑。
容云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这件事情要绝对的瞒住么。
可是他现在人都进场了还瞒什么瞒?
**
走到光亮处,肩膀处的手顿时如同触电般松开,一副不忍染指的样子。
席清音正要问询,身旁忽然传来之前就听过的求救声,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
大约几米开外,有几个身高臂长的壮年男子正群殴一个个子稍矮的男人。
他们拎起矮个子的衣领,似乎想将他身上的金色袍服给扒下来。后者紧紧攥着领口,誓死不从,嘴里还骂个不停。
一个个在家族里对我卑躬屈膝。怎么,现在穿上了红衣,就觉得自己是了不起的正义使者么?
红袍人怒目而视,冷笑着骂了回去:神气什么,明天过后你们主系就要完蛋了!
两伙人骂个不停,往来之人都自觉避让。
席清音瞬间就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鱼木槿曾经说过的红金两派冲突。更加准确一点来说,可以引申为主系和旁系的争端。
犹豫的时间里,金衣男子一力舌战群雄取得胜利,将红袍人仇恨值拉的死死的。然而嘴炮胜利并没有什么奖励迎来的是如雨点般数不清的拳头。
他脑子转的极快,瞬间痛苦的朝席清音这个方向伸手,叫道:同胞!救我!
红衣的一群人齐齐扭头,看向席清音。
顿了几秒钟后,他们又齐齐看向了压迫感更强的容云景。
有人凶恶道:别管闲事。
半死不活的金袍人再接再厉:同胞,太子殿下和席清音都没有出席,我们金袍现在局势危险,必须团结一致,这不是闲事。
刚说完,他又被踹了一脚。
太子和席清音没有出席,没了这两个人,你们主系已经凉了。你还不如趁早换上红袍,说不定我们红袍能饶你们一命!
席清音和容云景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度复杂的情绪。
真不好意思,他们都出席了。
另一边。
金袍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红袍人终于停住脚,对视一眼,忽然齐齐冲着容云景走来。
即便是这个时候,金袍也不忘护住同胞,大吼:他们又要以强欺弱,快跑啊!
红袍放肆大笑:对啊,我们就是以强欺弱。不仅要以强欺弱,我们还要以多欺少呢哈哈哈哈
话语里的嚣张虽然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席清音脸色沉了一瞬。
画画他可以,打架是真的不会。岂止是以多欺少,简直可以说是容云景一个人去单挑对面的好几个人。
僵持中,身侧传来一声疑惑:以多欺少?
说完,容云景看向黑暗处。
鱼祸心带着洋洋洒洒的一群人突出重围,焦急的朝着这边跑来。金袍一个比一个闪耀,还带反光的,看着就声势浩大,数量算起来是红袍人的几倍之多。
跑到近处,鱼祸心抹了抹额间冷汗,看向刚刚还耀武扬威的红袍者们。顿了顿,他眯眼笑说:会议还没有开始,可以先热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