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唯一一个算点威胁的容天河,在刚刚到攻击中被反噬,现在正老远的在捂着手臂呢。

难不成是手镯感应出错啦?

心里刚刚起了这个念头,下一秒钟现实就给了他一个狠狠的巴掌,严厉的说no。

啊!

脚腕一疼,席清音迅速低头去看,讶异的瞧见脚腕上附有一只苍白骨感的手。

黄色泥土镶嵌在那只手的指甲盖中,雪白的靴子被抓出一个狰狞恐怖的爪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秒钟席清音只觉得天旋地转,地面都在轰隆隆的震动。

墓碑整个大错开,里头升腾起一尊精致秀雅的石碑,石碑上的字迹看不清楚,值得瞩目的是,最边缘还有一座小竹屋。

席清音把着小竹屋的门把手,弯下腰差点干呕出来,脑子里都是刚刚在泥土里面穿梭的混乱与晕头转向。

视野范围已经大变样,地下出了不少浴火军团战士。现在整个坟山就像是一个军事战场,两军对弈的模样十分眼熟。

等缓过神,席清音冷漠开口:把战士们埋土里,你可真是厉害。

容天河绅士的递过手帕:过奖,水平距离抓不住你,我们只能从垂直距离下手了。即使从土里走了一遭,席画师依然那么光彩照人。

席清音没有接过手帕,他直起腰:你想让我做人质?死心吧,必要的时候,我宁可自杀也不会拖累太子殿下。

容天河连连摇头,皱眉苦恼说:席画师要是这样想,我可就真的很伤心了。明明是我将你带出了危险区域,找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避难,您不道谢就算了,怎么还反过来污蔑我呢?

席清音看着他:你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接不下话。

嘴上这样说,其实席清音心里也清楚。

回头看过去,现在整个山顶的战士们都混乱的打成一团,两边人都有意无意的避让着墓地区域,帝**团是因为害怕伤到席清音,浴火军团可就不知道因为什么了。

混乱中,席清音视线在众人身上游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很快,他的视线一顿,暂停到几乎是战火最中心的位置。

两人视线对上,容云景眸子中的担忧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席清音抿唇,正要说些什么,唇瓣微微张开的那一瞬间,眼前小竹屋的门就啪嗒一声关上。

他皱眉瞪向罪魁祸首。

我这侄子倒是用尽心力的想要保护你。容天河继续说下半句刚刚没有说出口的话,满脸惋惜:只可惜和他父亲一样,再怎么用尽心力,最后也保护不了最心爱的人。

席清音没有理会他,自顾自从储物器中取出宣纸和猫猫画笔,在桌子上铺平,开始专心地磨墨。

容天河却打开了话茬子。

明明清水是和我一起长大,她的婚配对象也应该是我,容天炎半路截胡,我再把她抢回来,有错吗?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把她拿回来了而已。

就像帝王宝座,它也应该是我的。只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想要这个东西了,让给他就让给他吧。身为长辈,让小辈是应该的。

这墓碑是为清水所建,我本来打算着直接隐居到这个山头。不过想到清水临终前最舍不得他的孩子,那就让他孩子也陪葬在山头吧。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清水,我爱到可以忍受我们俩以后独居的地方,可以掺杂一个血液里面留着另一个人血的杂种!

席清音眼帘垂下,心无旁骛的磨墨。

容天河上前一步,将宣纸挥到地下,微笑着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席清音动作一顿,说:没有。

容天河说:那你说说我刚刚说了什么?

席清音又取出一张宣纸,淡定开口:都说了没有听你讲话了,我怎么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容天河:

他气急:算了。十年之间我无数次向你抛出橄榄枝,你都置之不理,席画师对帝国的衷心真的是天地可鉴啊!

听出来他话语里的讽刺,以及看见他视线中隐隐浮现的杀意,席清音到底还是收敛了一点儿,解释说:我没感觉到你对我曾经抛出橄榄枝,当时都是帝国的人,我哪里知道你忽然示好是想造反挖人。

容天河说:现在你知道了。

席清音坚定说:我当然拒绝,你都快输了,我加入你这一边不是必死么。

气氛忽然凝滞。

容天河从怀中掏出随身枪支,枪口直指席清音的眉心,微笑着。

你以为紧跟着容云景,你就可以下半辈子无忧无虑的过么?好好想想吧,十年前战争过后,你被推到了帝国最高点,鲜花和掌声簇拥着你,就好像大家都将你看作了救世英雄。可是后来呢,后来你还不是万人唾骂,根本就没有在意你的所有功劳,一有疑似污点的痕迹,他们就像是饿了千百年的难民,蜂蛹着跑过来,不管不顾的要在你的身上挖一口肉吃。

你以为现在的战争可以让你证明自己,可以让你回到以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醒醒吧我漂亮的大画师,现在只不过是为未来的重蹈覆辙埋下种子而已。如果我今天死了,我会在天堂看着你一步步堕落,一步步被容云景遗弃哈哈哈哈

竹屋里回荡着容天河宛如疯魔的笑声,等他笑完了,席清音怜悯的摇摇头。

你以为我是为了名声?

容天河说:不是吗?

席清音收起墨石,用猫猫画笔拟态出勾线笔的模样,低头勾勒画作草图。

他们怎么对我,是他们的事情。我怎么对他们,是我的事情。我只要做到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容天河陷入沉默。

一时之间屋子里只有沙沙的笔尖与宣纸摩擦的声响。即使面对枪/口的威胁,席清音依然能够面不改色的专心作画。

几分钟后,容天河叹气说:我总算知道小景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对此席清音也有点儿好奇,作画途中他抬头:为什么?

容天河正要开口时,竹屋的门忽然被啪啪啪狂暴的敲响,两人面色同时一紧,双双扭头朝着门的方向看去。

枪口猛的转向,直指竹门。

进来的是谁?

如果是浴火军团战士来通报战情,不应该这么急的敲门呀。要是帝国战士们,别说敲门了,救人心切的他们直接把门踢穿都有可能。

敲门人敲了好几声,这才意识到门上根本就没有锁,只是简简单单卡在凹槽里。

他一把推开门向里面冲了两步,惊慌失措的举起双手:别开枪,我就是一个来避难的路人!

容天河垂下枪:先把门关上。

鱼祸心战战兢兢关上门,跟着螃蟹一样平移着走路,一边顺拐一边缩到席清音身后,几欲泪奔的说:太好了,席画师您竟然还没有死啊啊啊!!!

席清音斜着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鱼祸心满脸写着痛心疾首的悔意:我是跟着太子殿下来的。本来只是想着加点履历,一有不对劲立即撤退回家。谁知道忽然大家就打了起来,我连撤退都来不及,直接从飞行器上被打落,正正好掉在了竹屋门口。啊呀,早知道就不跟着来凑这个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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