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宁小计谋被他戳破,不置可否。
“皇祖母心里不舒服,我做孙女的岂有明知道,却不过去安慰的道理。”
齐琮半眯着眼睛看她,显然对她这种故意找借口离开的做法很不满,皇祖母今日刚松口愿意把她嫁给他,这会正是该亲热的时候。
在皇祖母那里的时候,她也是亲口愿意要嫁给他,宁愿冒着自己以后会被辜负,也不愿他立誓,定是心里有他,可这会却故意避开他。
幼宁轻轻的拍拍他的手,让他松开自己的胳膊。
“从前皇祖母与陛下闹不愉快,陛下走后,我都要去皇祖母跟前尽孝,今日不去,岂不是让皇祖母觉得,我这是许了人家,就把她老人家给忘了。”
这话极大的取悦了齐琮,看来她心里很清楚她是自己的未婚妻了,他老实的松开手,说:“你这皇祖母叫的倒是亲切,可你哪里是皇祖母的孙女,分明是孙媳妇。”
他又打趣自己,幼宁横了他一眼,说:“我要更衣了,表哥也回去吧,没事不要总是往我殿里跑,旁人瞧见了也不好。”
“我是来给皇祖母请安。”
他到永寿宫,是光明正大的,永寿宫外的人又不知道他名为给太后请安,实则拐到了她的殿里,永寿宫里伺候的宫人,都是陈嬷嬷李嬷嬷调/教好的,忠心耿耿,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会多说。
幼宁刚刚上床,身上的衣服皱了,这会要去太后那里,自是要换一身衣服,她唤了良辰和雪兰进来。
小姑娘要换衣服了,齐琮就是再厚脸皮也不能待下去了,起身到她身边道:“本王走了。”
幼宁笑着福身,“表哥慢走。”
“你不送我出去。”
“快走吧。”幼宁推着他的腰。
看她脸上明媚的笑,齐琮伸手在她额角敲了一下,顺走了她发髻上的一支金步摇,转过身,眼底溢满了笑意。
“哎——”幼宁摸着光秃秃的发髻,看着他挑起珠帘走出去,珠帘交响,他的背影消失在门边。
“这个人——”她语气抱怨,面上却没有一点不满。
雪兰笑着扶住幼宁的肩膀,“这人,是郡主的心上人。”
比起稳重的良辰,雪兰一向油嘴滑舌。
幼宁佯怒道:“什么心上人,你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哪里学的这些,罚你一个月例银。”
雪兰面上仍是笑嘻嘻的,一点怕的意思也没有。
幼宁坐在梳妆镜前,她还拿着齐琮送给她的金钗往头上比,“这支是殿下送的,郡主戴着真好看。”
幼宁听她还敢提齐琮打趣自己,越想越觉得自己罚她一个月例银罚轻了,雪兰是她身边的大宫女,平时宫里的娘娘们想让她在太后跟前说说好话,免不了要借着赏赐的由头打点好她身边的宫女。
雪兰又一直跟她在一起,赏赐多,也没什么开销的地方,自然不在乎一个月得例银。
“罚你,一个月不许吃晚饭。”
这可戳了雪兰的痛点,立马讨饶,“郡主饶了奴婢吧,一个月不吃晚饭,神仙也撑不住呀,何况奴婢不吃晚饭,可怎么有力气伺候郡主呢。”
幼宁哼了哼。
“郡主,奴婢再也不敢了,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良辰姐姐,帮我说说话呀。”
良辰从首饰盒子里给幼宁挑发钗,笑着说:“你前几日不是说被重华宫的宫女嘲笑胖吗?我瞧着郡主罚你一个月不吃晚饭刚好,能瘦。”
“良辰姐姐,你坏死了,专说人家的伤心事。”
这事幼宁倒是没听雪兰提过,问道:“重华宫的哪个宫女嘲笑你胖了?”
嘲笑她身边的人,就是不给她脸面。
这宫里面的女人争宠,身边的下人也会跟着较劲,互看不顺眼,逮着对方的弱点攻击,都是常有的事,但幼宁养在太后身边,这宫里的宫妃找她不痛快,纯粹是自讨没趣还占不到便宜,也就重华宫的贵妃娘娘和她那位四公主了。
不敢惹她,就指使身边宫人欺负雪兰。
雪兰一听这是要给自己做主的意思,犹豫的看向良辰。
这事她先前是故意没跟郡主说,她是宫人,受点委屈没什么,这阵子太后娘娘身体不适,她们心里自是盼着太后娘娘凤体无佯,可也难保万一,到时候宫里头没人护着郡主。
贵妃深得圣宠,她们在皇宫里,是能忍则忍了。
不过如今情况又不同了,她们郡主马上要做宁王妃了,即便没有太后娘娘护着,也不用怕贵妃。
良辰道:“就是贵妃身边的一个二等宫婢,叫拂冬。”
“拂冬是吧,行,本郡主记下了。”幼宁起身,雪兰急急问道:“那晚饭。”
幼宁没好气道:“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少吃点,也不至于让重华宫的一个二等宫婢嘲笑你。”
雪兰眼睛圆溜溜的,无辜的看着幼宁,幼宁无奈道:“哎,吃吧吃吧。”
赐婚的懿旨第二日就传了下来,齐娴半个时辰都没到,就跑过来恭喜幼宁。
“恭喜幼宁郡主,得偿所愿,不对——”齐娴冲着幼宁挤了挤眼,“现在应该叫五嫂才对。”
“你别胡说。”
“这赐婚的懿旨都下了,怎么还不能叫五嫂了。”
齐娴绕着幼宁,在她身边转着圈打量她。
“你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