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你们冷静点,听我说顾萌撑在地上的左手流着血,背靠着湿滑的泥土,气喘吁吁道,我们现在只要找到手电筒就行,手电筒能救你们

一个男人显然是听不进去更多,瞳仁一片血红,径直朝他扑来,顾萌再次抬脚踹去,出乎意料的,男人向后倒时磕到了坑壁上一块凸起的坚硬岩石,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顾萌忽然有了主意,先把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弄晕再说,到时候再从去找手电。

好饿我要吃雷厉的唾液淋满了下巴,血红的眼睛直直盯着顾萌,四肢着地,像鬣狗一般慢慢角落爬去,居然比鹿还美味,值了值了

另外两个男人也慢慢向顾萌逼近,各个眼里闪着红光。

顾萌知道多说无益,准备如法炮制地再踹翻一人,只是这次没那么幸运,腿刚抬起来就被雷厉牢牢握住,一口咬上去,隔着裤子刺破了皮肤。

我靠!雷厉!顾萌痛得飙泪,带皮的你也啃!

被抓住空档后,另外两个男人速度扑了上来,将顾萌压得动弹不得。

顾萌此时万分绝望,明知逃不过,还是不愿放弃抵抗,让人啃成筛子的死法太难看了。

坑底的四个人早就翻滚成了泥人,顾萌被咬得疼,又挣脱不开,眼见一人直起身盯着他颈侧,对准位置咬下来,他紧紧闭上了眼。

下一秒,温热的血液溅了一脸。

没有感到痛楚,顾萌愣怔地朝前看去,男人大大地睁着眼,嘴里一股一股地吐出鲜血。

顾萌:

难道我有毒

男人自眼前倒向一旁,空开的视野中,恩瑾站在那里,手中握着斧子,苍白而备显虚弱的脸上溅了一道血迹。

不许伤害顾萌。

低柔的嗓音里有种别样的冷酷以及不近人情,说完,一斧头挥向另一个男人,红色染红了半边脸。

顾萌因这血腥的一幕而怔住:恩瑾

雷厉还在啃咬着他的小腿,对所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仿佛只有进食才是唯一重要的事。

恩瑾将他踢到一边,蹲下身,一手将他压制,一手高高举起了斧子,语气阴森道:都得消失。

恩瑾,等等!顾萌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住恩瑾的腰,紧紧贴着男人因伤口崩裂而濡湿的后背,慌乱道,不用杀死,打晕就可以了!

雷厉拼尽全力地挣扎,疯狂想去捞恩瑾背后的顾萌,却被一只手牢牢地摁在地上。

恩瑾回头看顾萌,冷冷的没有什么表情。

不要这样顾萌哀求地看着他,急红了眼眶,不要杀人好吗?

恩瑾看他数秒,突然弯起眼角笑了,愉悦道:不好。

斧子落下。

闷响之后,雷厉停止了挣扎。

顾萌呆滞地松开手,跌坐回地上,任雨水冲刷着脸上的血迹,狼狈不堪。

啊,这里还有一个。恩瑾探出舌尖舔掉嘴角溅上的血液,提着斧子朝那个一开始便晕倒的人走去,步伐不稳,浑身带血的样子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鬼魅。

他背着光举起了斧子,眼底平静无波,正要挥下之际,听到身后清冷的声音: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以后都不要你了。

恩瑾的动作顿住。

过了一会,放下了手。

恩瑾摇摇晃晃地往回走,扔了斧子,在顾萌面前蹲下,想抬手触碰他的脸,顾萌却颤了一下,别开脸躲过。

恩瑾看了眼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声音低柔道:在害怕我吗?

顾萌咬住下唇,不答话。

不要怕我

男人高大的身形晃了一下,向前栽去,顾萌身体快于思想作出反应,连忙抱住了他。

入怀的是一具滚烫的身体,仅穿的一件衬衫早已被大雨淋透,这才想起他还发着烧。

不要抛弃我恩瑾声音模糊,渐渐陷入昏迷,我不会伤害顾萌

顾萌拉开外套拉链,将恩瑾一并包住,神色复杂。

每次遇到险境,恩瑾总会及时出现,拼尽全力,即便是在身体已经达到极限的情况下

随即想到要赶紧回去才行,于是抬头看了一圈坑的边缘,喊道:有人吗?

结果因为气息不足,发出的声音非常小,还有明显的哽咽。

有人吗?他眨了眨眼泛去眼里的水雾,声音低了下去,谁来帮帮我们

静默半晌,顾萌埋下头抱紧了恩瑾,嗓音暗哑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所幸那天晚上怪兽没有掀起什么大风浪,薄晔和唐止回来过夜,发现顾萌和恩瑾双双失踪,便顺着脚印寻了过去。

看到坑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以及到处都是的血迹,两人都吓了一跳,乍一看以为顾萌和恩瑾也没了。

费了一番功夫将两人带回木屋,另一个晕倒的人则让其他人去接。

恩瑾回来后就一直发烧,状态时好时坏,一直到第七天早上,身上还是滚烫的。

薄晔摸了摸恩瑾的脸,担忧道:好好的一个天才,别被烧傻了。

你可想他点好吧。顾萌新换了块冰毛巾放在恩瑾的额上。

撑到今晚就好了。唐止坐在床边,道,离开副本后,在副本里受的伤都会消失。

顾萌:也就在这方面,游戏设计者才体现出那么点人性。

薄晔问他:你的腿没事吧?

顾萌摇摇头:除了走路不方便,其他不碍事。

晚间,最后的时刻还是来临了,所有玩家都准备前往山下,除了恩瑾还没清醒,顾萌腿受伤,两个病患留在了木屋。

唐止背上长弓,因为心情放松,难得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出门前回头对顾萌道:不怕我们等会不回来接你吗?

不会的。顾萌笑了笑,不回来的话,以后没人给你做糖醋排骨。

唐止矜持地咽了下口水,嗫嚅道:真是狡猾。

等人都走后,顾萌依旧守在床边照顾恩瑾,不时朝窗外看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听到从远处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声时,才悄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