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房间分明都是有门槛的啊!
青年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扭头却见聂渊又开始跃跃欲试了,有些哭笑不得:快走了!
此时黑雾距离他们只有不到两米了,聂渊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放下了纪无欢,往后退了两步,一个借力就轻松地爬了上去,蹲在顶上伸手抓住青年的手把他给拉了上去。
紧接着聂渊跳下去,伸出双手要接住他:快,下来!
嗯。纪无欢点头正要往下跳的时候却感到背后一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扭头一看,那个红衣女鬼正站在下面死死地盯着他!
然后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狠狠地往后一拽!
哇啊!好在他的反应够快,在那一瞬间没有任何的停顿,双脚狠狠地一蹬,硬是挣脱了那只手,身体也猛地往前扑去。
纪白痴!聂渊赶紧退了两步,才刚好接住他。
妈的,吓死我了。纪无欢腿落地的时候还有些发软:我们快走吧。
此时黑雾已经到了院子里,得赶紧离开了。
然而青年刚走了两步就感到刺骨的疼,拉开裤腿一看,脚踝上也多了一个黑手印。
聂渊见此再次抱起就跑。
两人狂奔出几十米后扭头一看,那灰蒙蒙的大雾已经吞噬了整片古宅,朦朦胧胧的,有一个黑糊糊的人影立在墙头,像是在看着他们。
来时候的那条路已经被大雾所吞噬了,他们出了古宅后只能从另一条路走,穿过一条废弃的小巷子后又跑了几百米才看到一个集市。
集市里已经没人了,都跑光了,不管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的,一个个竟然连摊子都不要了。
这雾真有这么可怕?纪无欢都惊了,简直怀疑这来的根本不是雾而是台风海啸了。
就在他们快走到大街尽头的时候发现前面竟然也出现了黑雾,正在往这边飘,如同一个缓缓收合的袋口,将他们包围了!
该死!这可怎么办?
纪无欢赶紧四处张望,突然发现在街的尽头有个卖米店铺正开着门。
两人过去一看,店铺里的一个大妈正在努力搬运里面的大米,想要关上店铺的门。
原来这家店铺的门被放大米的大篓子给顶住了,而这个大妈前段日子因为干活摔伤了胳膊,使不上力,她男人又恰好不在店里。
眼看着雾越来越近,她都要急哭了,聂渊和纪无欢的出现倒是救了她。
三人合力把里面装着大米的麻布袋全部搬下去,短短五分钟的时间黑雾已经到了门前。
关上木门推上门闩的瞬间,大妈大松了口气,浑身发软地瘫倒在地上。
你们怎么这么害怕呀?纪无欢终于忍不住询问道:这雾里是有毒气么?
虽然他猜到雾里可能有鬼,但也不至于一个村子的人都怕成这样子吧?
大妈用异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发现是两个外乡人后才露出哦,难怪的表情:小伙子你们不知道吧?这雾里有诅咒!
诅咒?
随着大妈说出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那雾的原因,纪无欢两人毫不意外,果然也和凶宅的事情有关系。
据说那农家姑娘被杀死的那天夜里就是大雾天,当雾笼罩在整个村子里的时候,他们听到了恐怖的惨叫声,有人在那天夜里出去查看,却被活生生给吓死了。
而后来每到这个月的大雾天,但凡是有人出门就很容易出事,死了十多个人,总之越传越邪乎,最后被传成了诅咒,是那个冤死的女孩诅咒了这整个村子,她在雾里杀人,所以只要被这雾所笼罩就必死无疑。
这个年代的封建迷信还比较严重,大部分人都相信鬼神之说,所以这一见到雾就跟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害怕,避之不及。
那你们为什么不干脆都离开这里?
离开?哪有这么容易。大妈表现得也很是无奈。
他们世世代代都在这里,家里有老有小,说要走哪有那么简单?除非房子不要了,地也不要了,而一旦离开了这里,想混口饭吃就更难了。
这个年代又不像现实世界里,说走哪都方便,飞机高铁分分钟就到了,订个酒店就能住下。
所以即使再害怕也得留在这里,不过好在一年内就那么一个月会出现黑雾,平时都是正常的。
而且除此之外,想出去的话就必须穿过那片坟地,传说曾有一家子想搬走的时候,大白天的居然在那坟地里迷了路,怎么也走不出去,一直到晚上的时候起雾了,那一家里的儿媳妇跟儿子都死了。
这么和你们说吧,凡是去了那坟场的人十有八九都会出事,轻则生病,重则丢掉性命!大妈说到这里的时候露出惊惧的表情。
那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出去的?
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出去吧?
那得结伴,至少要十个人才敢出去,而且必须得是小伙子,阳气重。大妈说道。
难怪之前那个大婶听说纪无欢是一个人晚上从坟地里进来的时候会表现得这么惊讶了。
他们白天都不敢随便去的地儿,别说是晚上了。
也不知道这雾什么时候会散,三人攀谈了一会儿,就各自坐下休息了。
这米店很小,估计只有十来个平方,后面垂着一层布,搭了个小隔间用于休息。
纪无欢坐在小板凳上,发现腿上和肩膀上被鬼抓过的地方仍疼得厉害。
撩起衣服一看,那黑色的手印不但一点没消,还更严重了。
聂渊凑近看了看,仅从外表来看就像是淤青,只是比较严重,他用手指轻轻按了一下,疼得纪无欢直皱眉。
见他疼得厉害,男人就拿出冰冷灌进塑料瓶里,让他脱了上衣,给冰敷一下。
呜呜呜,轻点、轻点,圆圆,疼~
活该,纪白痴,我都让你在外面等我了,你为什么要进来?聂渊看到那原本白皙光滑的背部多了一个刺眼的黑色巴掌印,是又愤怒又心疼,心里窝着火,极其不爽。
我外面起雾了嘛!纪无欢缩缩脖子,决定把刚才那丢人的事情给咽回肚子里,假装无事发生。
你是猪么?可以在外面叫我啊。
我喊过你了,可是你好像没听见。
那你先走啊,我在里面又不是看不见黑雾,真是猪脑子。聂渊毫不客气地骂道。
我哪知道嘛纪无欢委屈巴巴,企图带伤卖惨:真的好疼啊。
活该。聂渊毫不客气:自找的,蠢货。
男人嘴上骂得凶,可手上的动作却非常轻柔,由于直接上冰水太刺激了,一碰到肩膀上纪无欢就喊疼,于是他就先用手握着瓶子上,等冰了再把手掌贴在上面。
这样一下就舒服了许多,缓解了疼痛。
然而这一轻松,纪无欢就想骚了,见聂渊还在生闷气,于是两只眼睛咕噜一转。
圆圆,你给我吹吹嘛~
不吹。
圆圆!
不吹。
吹吹嘛,就一下下!
圆圆~纪无欢侧过脸,决定持颜行凶,一双红色眸子眼巴巴地看着他,左手拉着他的衣摆晃了晃,鼻子也跟着抽了抽,那模样简直是委屈可怜到了爆表,再次上演了教科书式撒娇。
这谁顶得住啊?
聂渊沉默了一会,轻轻弯腰贴到他的肩膀上缓缓吹了口气:呼
纪无欢只觉得像是有一把柔软的小刷子从敏感的肩头扫过,连带着耳垂都变得红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