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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认为她是依然不能适应婚后生活,选用的弥补方式,是连续一周送花送礼物给她。
从春季到夏日,他们又因为一些与郁薇相关的事爆发争吵。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能把他的亲人当做亲人,哪怕半个也行。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坚信他的亲人在矛盾之中的过错始终都是比重小的那一方。
“你们家简直是一滩烂泥恶心”她说。
“我妹妹就算坏到了根儿上,你也有必要包容一下,而不是求助于什么心理医生要是这样,你心理也阴暗到了一定程度”他说。
她愣了一会儿,冷笑,“我就是心理阴暗,而且打算一直阴暗下去。”
在那之后,他们谈到了离婚。
要怎样的恶意积累,才能把一个人把亲哥哥的妻子推下楼去
父母不问青红皂白地帮忙时,郁薇提议要乔瑞去锦苑,而乔瑞就在赶去的路上出了事故,只是偶然么
到现在才明白,乔瑞曾说过的孤单,有多孤单,她提过的可怕,有多可怕。
第11章辞了言骁,乔瑞收到丁潮发来的信息,一来一回聊了几句,打车去小叔小婶那边。
乔叙铭和罗雅瑟早就拿了长假,在家陪着乔辰。
大门敞开着,乔瑞直接走进去。
庭院中植着四季常青的树,乔叙铭正在修剪枝杈,听到刻意加重的脚步声,转头看到乔瑞,现出欣喜的笑,“小五好利落了”
“小叔。”乔瑞笑着唤他一声才答话,“我没事了。”
“你小婶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辰辰在等你。”
乔瑞嗯了一声,歪着头打量他,“小叔,不是我说,您这架势,一看就是现学现卖的二把刀,别祸害这些树了成吗”
“瞎说什么大实话。”乔叙铭笑着撵她,“快进屋去。”
话音未落,二楼传来乔辰的语声:“五姐,上来吧,我在这儿”
“马上。”乔瑞这才脚步轻快地进门。
乔辰跑下楼迎上乔瑞,携了她的手,到自己卧室的起居室,“我在补习功课。”一边说,一边把散落在沙发、茶几上的书本iad归拢起来。
乔瑞把手袋放下,脱去外套,坐到沙发上,“吃力么”
“有时候。不过没关系,有两个学霸帮我。”乔辰又给乔瑞倒了一杯茶,“茶沏早了点儿,将就着喝吧。”
“我喝不出好坏。”乔瑞接到手里,喝了一小口,放到茶几上。
乔辰刚挨着乔瑞坐下,就俯身,卷起她右腿裤管,手摸着脚踝。
“干嘛痒,给我老实点儿。”乔瑞笑出声来,揪着乔辰的衣领,让她坐好。
“看看有没有肿着什么的。”乔辰现出心安的笑,“没开车吧”
“没。”乔瑞说,“怎么敢啊。”要是不遵医嘱,祖父和父亲可不会轻饶了她。
乔辰完全放心了,依偎着她,沉了片刻,轻声说:“这段时间,我每周见丁医生两次。感觉好多了,目前只需要服用助眠的药物。”
“没事和心理医生聊聊真挺好的,减压,排除心理毒素。”乔瑞展臂搂住身边的女孩。
“姐,我真的好多了。”乔辰强调之后,语带关切,“你呢”
“我本来就没事。现在更好了,有一份很好的新工作,离婚的事也有了进展。”
自从决定离婚,除了祖父祖母,乔瑞没刻意瞒过亲友。以前,亲友都劝她冷静一段时间。现在,都是她自己考虑清楚就行的态度。
乔辰握住乔瑞停在自己肩头的手,“姐,我猜得出你的打算。真没别的选择了么”
“是我们两个出了很严重的问题。”乔瑞用空闲的手捏了捏乔辰的鼻子,“但凡问题容易解决,我爸妈也不会始终让我自己决定。你这小孩儿,这事儿可是真想多了。”
“主要是觉得太可惜了。”乔辰用脸颊蹭了蹭乔瑞的肩。
乔瑞岔开话题,“小婶出去见朋友了”
“不是。”乔辰微笑,“她知道咱俩都爱吃荠菜肉馅儿饺子,出去买材料了。晚上你可不准走了。啊不行,果果自己在家可以吗”
“可以的,放心。”
姐妹两个说了一阵子话,罗雅瑟回来了,推开门唤乔瑞:“下来吃水果。”又商量乔辰,“你再做会儿功课吧,到时间下去帮忙做饭,好么”
乔辰笑着说好。
罗雅瑟把乔瑞引到一楼的书房说话。
乔瑞发现小婶瘦了很多,显得很憔悴,开玩笑:“您这形象可不大好,真该捯饬捯饬了。”
罗雅瑟笑了,下意识地理了理鬓角,“整天在家里转,还要什么形象啊”随即指了指上方,“瞧着是不是好多了”
“嗯。捱过来,挺不容易的吧”
“是啊。”罗雅瑟的笑意淡去,说起女儿这些日子的情形,到末了,泪水猝不及防地掉落,自责地道,“都怪我们”
乔瑞祖父那一辈,兄弟三个。长房兄弟三个,二房是乔骏铭、乔怡然兄妹,三房只乔叙铭一个。
乔骏铭已经是脑外科专家,陈凤华一直在大学教书,长房三房则一直经商。
长房三房与贺家,因为几档长期合作的生意,一度私交尚可。最起码,贺既明知道他们每个人的手机号码,一些可有可无的节日,也会发信息打电话聊几句。
乔怡然和乔瑞在外已经算是很久,学成回来之后,早把本地人脉忘得一干二净,没长辈点拨,就是两眼一抹黑。
但是,她们知道一些人在国外的作风差劲到什么地步,例如贺既明及其狐朋狗友。毕竟,国外的华人圈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有些人的有些事,足够长留那边的人念叨个十年八年。
在乔瑞和郁铮结婚、郁薇与贺既明婚期定下之后,乔怡然、乔瑞反倒态度坚决地警告家人离贺家越远越好,一大家人都知道她们不是随意讲话的人,承诺我们一定会。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加上本有的那点儿交情,放下了该有的戒备。
总有那种该死的侥幸心理:年轻人就算胡来,也不会对很熟的人下手,更何况,自己的孩子至多是参加一些聚会,大庭广众的,又守着基本社交防范规则,能怎样
能怎样
不亚于将人从尘世推入地狱。
那天晚上,贺既明打电话给乔辰,语气松快地说来我这儿吧,有一幅民国期间的画,也不知道真假,你不是在学画么,过来帮帮眼吧。没等她应声,又说,已经派车去接你爸妈了,你在哪儿,我让人去接你。
彼时,乔辰在同学的生日聚会上,同学哭哭啼啼的,看着心烦,正苦于无法抽身,接到这通电话,当下说我可以自己过去,又问他我五姐和小姑在不在
贺既明说都在,路上小心,随后就收了线。
从头到尾,乔辰一点儿疑心也无。到了贺既明室内装修未完工的住处,她看着奇怪,在一层找了一圈儿,打电话给乔瑞,说我到了,你在哪儿呢
乔瑞一头雾水,说我跟小姑、央央吃饭呢,你在哪儿
乔辰也有点儿懵了,报出地址,正要继续说话,贺既明端着一杯饮料走到她身边,笑容和煦,问她能不能先聊几句。
gu903();乔辰出于社交礼仪,对五姐说过一会儿再打给你,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