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一样,真正与这颜色相得益彰的人,气质、肤色定是得天独厚。由此,其他色系通常来说都不在话下,需要斟酌的,只有款式。
“很美。”他轻声补充。
她凝视着镜子里的他,扬了扬唇角,“衣服很美。”
“因为我有最适合我的模特。”
笑意到了乔瑞眼中,她转身,不规则花边下摆在空气中划出无形的涟漪。
郁铮对她打个手势,“稍等一下。”
乔瑞动作谨慎地坐到高脚椅上,“郁氏告贺既明侵权的资料,康哥前几天拿给我一份。我看完了。”
“什么看法”郁铮找出一条珍珠手链,走到工作台前,找出一个丝绒盒子,取出里面的钻石胸针。
“单就资料来说,贺氏没有任何胜算。”乔瑞如实道,“他们现在该做的,是开庭前和解。”
“没和解的可能。”郁铮看着胸针,眉宇间现出犹豫之色。
乔瑞说“我只是不明白,你们怎么会有那么有力的证据。”
“对那几个设计师来说,在当时,事情的性质是做私活儿。贺既明私下抛出诱人的条件,有人觉得划算,就把并不是很得意的作品让给他,他二次加工之后,以自己新作品的名义推出。”郁铮走到她面前,帮她戴上手链。
“原来是这样。”乔瑞释然,猜测道,“后来,你要整垮贺既明,查到了这些事,或者,干脆就是那几个设计师主动招了。”
“差不多。”
“早报上贺既明的事呢你知情么”乔瑞抬了眼睑,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他的俊脸。
“一清二楚。”郁铮给她戴上胸针,“我心里有数。你要是担心我添乱,以后有什么安排,可以事先打个招呼。我这边,有较大的动作之前,会告诉沈律师。”
乔瑞轻轻透一口气,“好。”
“仔细看看这枚胸针。”郁铮用手机拍下胸针,递给她看。
乔瑞看了两眼,就把图片放大,观察细节。
花叶形,银质,镶嵌碎钻和十颗小小的珍珠。
一模一样的胸针,她有过一个,十九岁那一年,央央送她的圣诞节礼物。
结婚后,有一次,郁江、伍美宁在酒店举办私人聚会,她和他、郁薇都有到场。到中途,几个富二代喝多了,围着她说这说那,一个个都站不稳,不时需要她扶,或是下意识地扶着她。
她用了好一阵才得以脱身,随后却发现胸针不见了。找了许久,最后找到的东西,已被人踩踏得不成形。
不是多昂贵的东西,央央也一直跟自己如亲人一般,心里还是很生气。最气的是自己,不该把珍视的礼物戴到不靠谱的场合。
事后给央央打电话道歉,央央就笑,说你要是不提,我真忘记那回事了,怎么着,要我再送你一个一样的啊我可没那时间,牌子都忘了。别当回事,等我送你更好的。
她听了,也就没了火气。
郁铮找出烟和火,点上一支烟,倚着工作台,跟她说起胸针的来处“爸送你的。”
“嗯”她看着他,没掩饰意外的情绪。
他把昨晚的事、父亲中午找他的原委言简意赅地告诉她,末了,如实复述了父亲对她的歉意。
乔瑞用指关节蹭着下巴上的疤痕,若有所思。
一年多说短也短,说长也长。郁江记起来,并找到了相同的款式,算是很用心了。
如果,这是婚姻生活中发生的事,该多好她想。
如果,这是他失去她之前发生的事,该多好中午,他这么想的时候,难受至极。
“我”手机屏幕暗了,她下意识地出于习惯按键,屏幕亮了,入目的屏保,是果果和她在沙发上腻歪的一张照片,她笑得开心,果果吊在她脖子上,张着嘴巴要啃她的架势。她深缓地吸进一口气,“替我谢谢他。这礼物,我收了。”
“那我替他谢谢你。”
“客气了。”乔瑞凝视着屏保,“阿铮。”
“嗯。”他望着她。
她望着他清瘦的轮廓、仍然没刮的胡茬,笑一下,生生地把话咽下,轻咳一声才继续说道,“你给果果买了那么多东西,它很开心。”
“就冲着那些纸箱,它也会特别高兴。”猫咪让人无解的事情之一,就是喜欢在一堆纸箱间爬上爬下、钻来钻去。
乔瑞莞尔。到此刻,她要跟他说的事已说完,该告辞了。
郁铮用下巴点一点白色礼服,“试一下。”
“不用了吧”太美的作品,她不想碰触。
“帮帮忙,好么”郁铮把烟按熄在水晶烟缸里,走过去拿给她,“你不穿,这就只是一堆成型的衣料。”
“好。”她皱了皱眉,把手机抛回给他,走向更衣室的时候,嘀咕着,“最讨厌试衣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这样的衣服,穿的时候要小心翼翼。要是放在秀场后台,可是需要好几个人伺候着的。
“不用小心,当居家服穿上就行。”他给她取来一双白软缎平跟鞋子。
乔瑞牵了牵唇,接过簇新的鞋子,一并拿进更衣室。
郁铮安静地等到她走出的那一刻。
一字领样式,完全符合他针对她不暴露但也不保守的风格,让她修长的颈子、精致的锁骨裸露在空气中,礼服上体修身,下身是呈自然弧度延逸而出的百褶下摆。
纯白蕾丝映衬下的她,像是绽放于清晨的白色花朵,不染尘埃,美丽至极。
被她映衬下的蕾丝礼服,也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属,显得那么自然、安然、妥帖。
美到失真,美到让他伤感。
乔瑞站在镜前,打量片刻,转身望向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是不是能够更好”
“可以。”郁铮指指近前的高脚椅,示意她坐下。
乔瑞小心翼翼地坐到高脚椅上,把弄皱衣服的可能减至最低。为了迁就衣服,起初显得有点儿僵。幸好椅子是四方造型,宽大、柔软、舒适,能让人慢慢放松。
她看着室内那么多衣服,问他“这些衣服,你是怎么打算的”
郁铮一面挑选相应的配饰、化妆品,一面回答“确定不会再改之后,把成品装箱送给你。二三月、九十月,郁氏举办的秀上,会推出这一系列非卖品。”
“主题是什么”
“自由,或陪伴。”他把一款项链放到置物架上,心平气和地说,“定义取决于你收不收、穿不穿。”
乔瑞抚了抚额头,“如果我是股东,会非常反对你这样烧灵感、资金的动作。”
“你不会。”郁铮平静地告诉她,“如果你是股东,比起我让你持有一定比重的股份,你会很愿意看我不定期地恋爱脑一次。别忘了,我另一个身份是商人,偶尔不介意做奸商。”
“这种因素我倒是没考虑过。”乔瑞说,“其实,你接受订单,适量获益,是情理之中的事。”
“很多人穿着和你款式相同或类似的衣服我适应不了那种情况。”郁铮说,“而非卖品的展示性质是不一样的别人如果有脸仿制、有脸穿,无所谓,只要关注过的人就知道,那是盗窃。”
“你这样,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但是,有没有想过以后”
“虚荣心我倒是希望你有。”郁铮轻轻地笑了,“以后谁的以后”他把挑选出的几样东西放到可移动置物架上,转头凝视着她。
“谁的都一样啊。”乔瑞语气闲散,“你的和我的以后,在你这种操作的前提下,都会受影响。”
gu903();他把置物架推到她近前,自己则转到工作台前,再次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烟,凝着她,似笑非笑,“我是你选择放弃的结果,我尊重,但不代表对你的感情淡了、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