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责范畴之内。抱歉,我不能回答你。”
郁薇点头,“我明白。你可以跟我聊天儿,但不能跟我分享你的私生活,那会让你失去专业的判断。但是,倾诉之前,我总得找个开场白,没义务去管是不是合适。”
“的确是。”丁潮唇角的笑意稍稍加深,鼓励道,“这开场白很不错。”
在一个心理医生的地盘儿,想轻易让他变颜变色,是不大可能的事情。郁薇很明白这一点。她换了个舒服一点儿的坐姿,“丁医生,这次能给我多长时间我希望久一点。”
丁潮看了看腕表,“现在算起,两小时。”郁江、伍美宁特地关照过了,眼前人也真有跨入躁郁症患者的苗头,他当然不能再死守着规矩,那等于变相地让她情形更坏。
“谢谢。”郁薇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那么,能给我一个闲聊的表象么”
“当然,我正要这样做。”丁潮打开录音笔,放到茶几上,意态优雅又闲适地坐到她对面。
郁薇垂头思索片刻,“我觉得,我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对不起哥哥、嫂子,又没办法道歉、弥补。甚至于,我不能见他们,见面都是伤害他们。所以,我满脑子都是与他们相关的事。我想告诉你。在倾诉的过程中,你或许能够帮我找到核心问题,对不对”
“对。我会尽力。”
“但愿你会。”郁薇绽放出一抹脆弱的神经质的微笑,讷讷地自问自答,“嗯从哪儿说起呢得从我跟贺既明说起。”
谈话就此正式开始。
她因为自我嫌弃、自我厌恶的情绪,右手用力地掐着左手,低头看着并拢的脚尖,语声很轻
“从我记事到读中学之前,贺既明对我来说,就是另一个哥哥。那时候,他跟我哥关系特别好,亲兄弟似的。
“我高三那年,他已经在国外留学,假期回来,去过我家里几次。
“他那个人,长相符合我的审美观,那时候多了点儿忧郁的气质,为人处世肯定比我的男同学成熟稳重,很有范儿。
“那时候不能再把他当哥哥,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他。
“是我追的他,我要他做我男朋友。
“他当时说,等我上大学再说。
“我想到他那边留学,但是,能去的学院,不是我分数不达标,就是学院风评不大好。
“我爸妈那时候并不赞成我出去,不放心。到了,我还是拗不过他们,在国内读大学。
“大一第一个学期,我对学校家里两头撒谎,骗来十多天的假,去找他了。到了英伦,只找他,亲人恐怕到现在都不知情。
“我们是从那时候开始恋爱,最起码,我是认定了他。
“贺既明在那边毕业后,没能进入心仪的公司,就回来了。
“他回来之后,我们公开了恋爱关系。
“前前后后加起来,到现在得十来个年头了吧。我打胎两次。跟他分分合合的原因,都是他劈腿或疑似劈腿。
“他”
郁薇蹙着眉,费力地寻找着适合的措辞,“你知道么他那个人,有时候我觉得他谁都不爱,连他自己都不爱;有时候我又觉得,他心里一定有一个女人他从没得到或者已经失去的女人。
“不然,他不会变成那个样子自己不走正道,还把身边包括我在内的很多女孩带上了歪道。没道理的事。
“对贺氏,对曾经热爱的专业,他其实也没多大上进心,好像一直在为什么事消沉着。看他看久了,感觉就俩字儿丧气。”
丁潮心生笑意。郁薇对贺既明的判断,大部分应该都是正确的。长期浸淫于不良嗜好和不良环境的人,颓废、丧气早就到了骨子里。
郁薇抬起头来,望着丁潮,“可是,他以前明明不是那样的,出国之前,他真的跟我哥是特别相似的人,从骨子里透着干净,有朝气,有才华,很自信。
“他在国外,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我平静或生气的时候,问过他很多次,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他就骂我神经病,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肯说。”
丁潮研读着她困惑又无助的眼神,在心里叹气可怜的孩子。“高三那年,你喜欢上的到底是贺既明,还是臆想中的贺既明,想过这问题么”
郁薇沉了片刻,诚实地摇头,牵出一抹可怜兮兮的笑,“今天之前,没想过。那时候,我一方面喜欢他忧郁的气质,一方面又特别想弄清楚他为什么变了。”
她把贺既明当成了一部难读的书,也想在贺既明身上找到一些成就感你变了,但我相信自己能让你不再忧郁,让你变得更好。男女的恋爱理由形式有千百种,她的状况并不少见,少见的是两个人过于难堪、难看的现状。
郁薇摇了摇头,“反正并不重要了,对不对”
丁潮态度柔和而诚恳,“这种问题,很有必要避免重蹈覆辙,对不对”
恋爱期间,流产之后,郁薇看过一些心理方面的书,也独自去过一些心理诊所,感觉并不是很愉快不够专业的心理师,会让人觉得只是个坐在那儿听你诉说困扰的工具,好像说出来之后,问题就解决了。
丁潮不同。
在她一度抵触质疑的前提下,他依然能让她顺畅地倾诉,这需要的,真就是专业素养了。
这样很好。她非常需要这样一个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强大的人,陪自己消磨时间他解决她的问题,她增加他的困扰。
没错,对帮助自己的医生心存恶意,意味的是她真的病了。但是,谁让他接受了她这个病人除了他,她再找不到任何的宣泄口。
郁薇说“我会记住这个问题,以后会针对性地告诉你一些事,请你帮我找到答案。”
她把他当做一个互惠互利互相折磨的伙伴了我袒露自己见不得光的隐私,而你,要承受我讲述哥嫂带来的不适应这才是她的重头戏。
丁潮由衷地笑了,“谢谢你的配合。”
郁薇看住他睿智深沉的眼睛,笑容里也有了一丝真实的愉悦。
第30章chater30
手机放在沙发上,播放着动漫,果果低着头看,毛茸茸的爪子不时碰一下屏幕,很高兴的样子。
乔怡然笑盈盈地坐在它身边,用小木梳给它梳毛。
这小家伙,她的疼爱喜欢,不会比乔瑞少。是她一再告诉乔瑞,不管什么时候,要是顾不上果果了,千万记得让她照顾它工作室已经拴住了她的下半辈子,并且十年如一日的稳定。需要加班的时候,她也能把工作带回住处。
门禁铃响了。乔怡然以为乔瑞没带钥匙,起身去开门,却发现画面中的人是乔亚霖和钟明芳。
乔瑞上面三个堂哥一个堂姐乔亚霖、乔萱、乔亚哲、乔亚笙。这兄妹四个的年龄,跟乔怡然上下差不了多少。
乔萱一直在南方供职。乔家的公司,主要运营项目是房地产、服装,兄弟三个结束学业之后,都投身到公司。
乔亚霖在同辈中行大,毕业没多久,与钟明芳结婚。
乔怡然一头雾水,“你们怎么来了”问着的同时,开了门禁。来都来了,没可能拒之门外。
等三个人坐下来说话的时候,乔亚霖解释道“这一段都是跟小五电话联系,今天有空,想一起吃个饭。之前打了几次电话给她,她一直没接听,不放心,就直接过来了。”
“哦。她出去了。”乔怡然说。
乔亚霖问她“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想果果了”
“是啊,”乔怡然顺势点头,看一眼兴致盎然地扒拉手机的果果,“怕瑞瑞欺负它。”
两个人都笑起来。
钟明芳则问“瑞瑞呢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