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是还会介意以前那些事。答案是不会,我只会后悔,能爱的时间,都浪费在分冷战上头了。”
“说实话,我也有过类似的设想,很多次。”云央轻声问他,“陆仲轩,现在,你真的原谅我了么”
“不是原谅你,是原谅了我们。”陆仲轩打开储物箱,翻了翻,找出一个戒指盒,打开来,“央央,嫁给我。”
云央嘴角翕翕,一时间说不出话,只是茫然地看着那枚戒指,钻石的光芒,几乎刺痛她的眼睛。
“好么”陆仲轩追问。
云央费力地转动着脑筋,试图让自己清醒面对:“我想我最先该做的,是跟你解释清楚。”
“不用。”陆仲轩拉过她的,给她戴上戒指,“现在,我不想听了。那些事儿,不管是为什么,都一定挺没意思的。以前我傻,想较真儿,现在只想翻篇儿,该过去的就过去,比什么都好。”
云央费解地看着他。这人的脑回路,她就很少有弄懂的时候:曾经追着她问的是他,现在不想听的也是他。
陆仲轩摩挲着她戴着钻戒的指,“嫁给我,好么”
“好。”云央说。如果婚后发现相处不来,离婚就是了。他们需要努力尝试,让关系更紧密。
他笑开来,居然像足了纯情的大孩子。
“现在,准新郎要吻准新娘了。”他说。
下午,乔怡然的手术结束,主刀医生和乔骏铭相形走出手术室。
乔瑞脚步仓促地赶过去,想问怎样,却说不出话,双紧紧地攥成拳。
乔骏铭予以一笑,对她说:“手术很顺利,但是否成功,要等怡然醒来才有结论。”
早就听了很多次,清楚得很,此刻听到,心绪仍是有莫大的起伏。
要继续等,继续熬着。
丁潮一早来了医院,但是没露面,在停车场等着。
接到在这医院工作的朋友电话,他略略松了口气,开车离开。
乔怡然好歹是闯过了最重要的一关,随后要留在icu,直到醒转后确认无虞。她的亲朋会等的更心焦,怕因为手术后感染、积水等这类病情医疗不可避免的情形出现并发症,怕她就此长眠,再不能醒来。
不会的。
心性那么坚韧、那么眷恋亲人的女子,已经迈出了漂亮的第一步,接下来的,都不成问题。丁潮坚信这一点。
很想过去陪着姑侄两个,但是,打听过了,在的人不少,他也过去的话,闹不好就是添乱。能省则省吧。最不厚道的为人方式之一,就是让关心的人左右为难。
看看时间,丁潮赶往市医院。来这边,或是做义工,或是给一些病人做心理疏导,全看院方需要。
他并没想到,看到了熟人。
先是在门诊部看到言骁,穿着作为义工标致的红马甲,笑容可掬地为病人指路、导诊。
丁潮羡慕的人不多,言骁算一个。
两人是泛泛之交,但他与言骁的长辈、堂兄有些交情,连带的知道了那小子不少事情。
言骁的家世显赫,是独子,却无心继承家业,通过网络平台名利双收,涉猎的皆为自己的爱好。这些,乔瑞也是心知肚明。上次聊起她的新工作,他提了提言骁的背景,没想到,她比他知道的更多。
言骁这种爱好即为工作的生活方式,饶是乔瑞,也很羡慕。
就像言骁祖父曾经的调侃:“做做菜、打打游戏就能赚钱,多气人。”心里是很清楚,不做出花样,也没人买账。
丁潮见言骁正忙着,便没打扰,乘电梯去找相熟的医生,要了解一下近期跟进的病人的情况。
电梯门一开,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戴着黑超、口罩的郁薇。
丁潮微微一笑,跨出电梯,“你好。”
郁薇敛去初刻的惊讶,回以一笑,向别处踱出两步,欲言又止。
丁潮问:“来这儿是”
郁薇除掉脸上的装备,放进袋,指了指嘴角,“来看看。”
她双唇干燥得起皮,右嘴角有溃疡。丁潮问:“上火了吧”
“嗯。医生连药都没给开,说我吃得清淡一些,过几天自然而然就好了。”郁薇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跟医生太熟,也不是好事。”
丁潮一笑。
郁薇问:“有时间聊几句”
“当然。如果你想的话。”丁潮引她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前。那件强奸案的报道满天飞,他就算冷血,也不能对她冷漠相待强奸、家暴之类的案件受害者,最需要的,就是周围人的善意不带同情的。
郁薇问道:“乔家小姑姑今天手术,我没记错吧”
丁潮颔首,把目前情况照实相告。
郁薇抓紧袋,“多久才能醒”
“说不好。”丁潮说,“她这情况,对业内专家都是难题,我一个外行人,真跟你掰扯不出什么。但是,这种案例,最难的是手术能顺利结束,达到预期的效果,目前来说已经做到。基本上就是说,她只要醒了,就没事儿了。”
郁薇稍稍放松了一点,“这些我也了解一点儿。早上跟我哥说了,让他听到最终结果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呢”丁潮凝着她的眼睛,“还好么郁夫人打过几次电话给我,我意思是,你坚持不肯去,又没不对的情况,就不用勉强。”
郁薇牵了牵唇,“谢谢。我真不用接受心理康复治疗,你该看得出。”
丁潮退后一步,闲闲打量。她穿着夹克、仔裤、踝靴,围着厚实的围巾,下巴颏埋在那柔软的面料,面上除了嘴角溃疡,没什么不对,目光澄明,面色不错。得出结论,他满意地一笑,“亲眼见到了,要是再有会跟郁夫人沟通,说话更有底气。”
郁薇长长的睫毛忽闪一下,迟疑地说:“我情绪没什么问题,但是有一件事,我又骗了爸妈。”
丁潮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儿,便只是问:“严重么”
“嗯说不好,但我万分确定,那就是我想要的,我希望能如愿。”郁薇唇角泛出愉悦的笑容,“这些话,你当没听过就行。我不能如愿的话,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下。”
丁潮开玩笑:“这是把我当垃圾桶了”
郁薇笑了,继而摆摆,“再见。”走出去一段,又回转身,意味深长地凝了他一眼,“丁医生,谢谢。”
丁潮望着她纤细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那件案子,熟人都会觉得蹊跷:根本不该发生,只要她想,就能与贺既明再不相见,贺既明那边,也没理由蓄意伤害她,她不欠贺既明什么。
到此刻,他的怀疑有了答案。
入夜了。
乔骏铭说服年迈的父母,回家等消息,明早再来。老爷子、老太太很清楚,坚持留在这儿守着的话,给儿子儿媳孙女的负担更大,身子骨也的确熬不起夜,便从善如流,让儿媳开车送回家。
随后,其余的人相继被劝着离开,最后剩下的是乔骏铭、乔瑞和郁铮。
晚餐时,乔骏铭让乔瑞、郁铮随自己去医院食堂吃。
乔瑞不肯,要守在乔怡然身边。
两个人都没勉强她,相形去到食堂,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餐饭,给乔瑞带回去一份饭菜。
乔瑞转到休息室,坐到茶几前,想吃东西,可真的是吃不下她发现,只要不在小姑近前守着,不论做什么事,都能随时掉眼泪。
所以,她推开饭菜,只沉默着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