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金枝 分节阅读 12(1 / 2)

盛宠金枝 九月轻歌 2275 字 2023-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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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傍晚,威北候的继室李氏急匆匆赶回傅家。

上午晚渔回来后,派人传话,说要先照顾无病,晚间再请安说话。她因此放下心来出门,亲自周旋在京城几个最有名的酒楼之间,用体己银子定了两桌上等规格的席面。

原本不需如此。她提前好几天就拟好了菜单子,佛跳墙、鱼翅、燕窝、鹿肉都在其中,为的不过是嫡长女和姑爷回来的时候,能吃一顿像模像样的饭菜。

偏生那贾姨娘连这种事都跟她作对:

厨房负责采买的人,明明按照时间采买到了各种食材,灶上的人也尽心收拾出来,她查看过了,没问题。

可就在上午,厨房的人战战兢兢地来向她通禀,说那些名贵的食材都被人做了手脚,坏掉了。

她险些气得当场晕过去。那些名贵的食材,采买不难,但大多需要提前一两日腌制、泡发,没有这样的准备,怎么样的名厨,都不能做出入味的菜肴。

万幸,皇帝传召晚渔和姑爷,使得晚渔没工夫与娘家的人一起用饭,姑爷也被留在了宫里用午膳。

她因此才有了较为宽松的时间,亲自去到各个酒楼,用心斟酌各种规格的席面,选出最合心意的。

这种闷亏,实在是戳她肺管子,可又能怎样谁叫自己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连一个半老徐娘都比不过侯爷宁可长期在贾姨娘房里扯闲篇儿,也不肯时常歇在正房。

在垂花门外下了马车,她只希望,定的席面不会再出问题。要不然,经了贾姨娘和傅晚莹一番煽风点火,她这所谓的当家主母定是又一次的颜面尽失,被侯爷嫌弃许久。

傅晚渔独自留在内室,取出从宫里带回的那两个密封的公文袋,小心翼翼地拆开。

公文袋里的脉案,竟是她和弟弟的。

难道皇帝怀疑他们是被人害死的傅晚渔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她和弟弟不是生病,她怎么会察觉不到,又怎么会让人得逞是生病,还是被人暗算病倒,她区分不出来么

转念又想,让许世长看看也好,凡事都有万一。

可是,不知道皇帝想过没有,能先后让她和弟弟殒命的人,这天下,似乎只有他一个。

不是她自负。母亲在世的时候,一直予以她最精良的人手,最周全的保护,皇帝亦然。母亲故去之后,她已知晓人情世故,时时处处严加防范,又早早地离宫开府,别人真没有可乘之机。

思忖间,秀林走到门外通禀:“三少夫人,三少爷过来了。”

傅晚渔走出去,把脉案交给秀林,复述了皇帝的交代,“派人拿给许世长。”

秀林称是而去。

走到外间,眼前一幕,让傅晚渔唇角上扬:顾岩陌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柔和地看着无病。

无病站在他跟前,仰头端详着他,现出几分戒备、几分好奇。

她走过去,拍拍无病的背,笑问:“好看么”

无病放松下来,表情活泼起来。

顾岩陌则笑笑地睨着她。

傅晚渔忽略他的眼神,“喜不喜欢这种大狗”

“不喜欢。”顾岩陌缓声道,“喜欢无病。”

几个字而已,让他说的意味深长。傅晚渔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那就好。它能感觉到,不会跟你打架。”

顾岩陌轻轻一笑,视线又落回到无病身上。

无病却没了琢磨他的兴致,转身蹭着傅晚渔的手,对着她直哼哼:它饿了。

傅晚渔笑道:“肉粥等会儿就来。”

此刻,她的笑容里尽是宠溺,这是她没法子克制的。顾岩陌看在眼中,浮现在脑海的,是临颖对着爱马说笑的样子。

两张绝美的容颜,因着那份完全相同的柔软、宠溺,逐渐重合。

他出了神。

傅晚渔忙着安置饥肠辘辘的无病,检查过它的晚饭,等它在廊间埋头大快朵颐时,才转回到室内。

夕阳光影透过窗纱入室,年轻俊朗的男子坐在那里,意态优雅闲适,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神色无悲无喜。

她走进门,他也没察觉。

傅晚渔停下脚步,凝望着他。

此刻的他,是白玉无瑕的贵公子模样,没什么不好,却不是她熟悉的顾岩陌。

真正的顾岩陌,骁悍、冷酷、敏锐,但也开朗、重情义、豪情四射。

她记得他由衷大笑的样子,整个人似在发光,让人不自主被感染,觉得温暖;记得他发狠时的样子,满身杀气,如俊美的阎罗降临尘世;更记得他失去同袍的时的悲与怒,照料同袍时的细心体贴。

那样的顾岩陌,是鲜活的,而如今的他,说好听些是无欲无求,说难听些就是半死不活。

傅晚渔轻咳一声。

顾岩陌回过神来,微笑着起身,“一起去给岳母请安”

傅晚渔说好。

两个人往外走的时候,无病察觉到,立刻舍了眼前的美味,跑到傅晚渔身侧,闷头跟着她往前走。

纤月哭笑不得地赶上来。

傅晚渔停下脚步,取出帕子,给无病擦了擦湿乎乎的嘴巴,柔声道:“安心吃饭。等我回来。”语毕,拍抚两下。

无病真就听话地掉头返回了,还是翘着尾巴,高高兴兴的样子。

顾岩陌凝视着傅晚渔。

傅晚渔把帕子交给纤月,“等它吃饱了,用毛刷给它顺顺毛。”

纤月笑着称是而去。

傅晚渔这才对上顾岩陌视线,以为他会盘问自己,可他没有,负手前行。

快到正房的时候,顾岩陌漫不经心地对她说:“这几日,我要抽空去一趟临颖公主府,找些证明她还在的凭据。”

傅晚渔的心突地一跳。她就说,他和皇帝会出幺蛾子,果然来了。

可这厮也忒狠了些:跟她说这些,她又能怎么做只要有所行动,就会被抓个正着。

她自然已经反思过了,在他面前出现的疑点实在不少,只要他生疑,大多数都是她已经无法补救的,比如很欠抽的问他临颖死没死、死透没有的事。

其次就是许世长的事,那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他若追查傅晚渔完成此事的经过,一定一无所获,而他也会正因一无所获,才会笃定傅晚渔是白捡了便宜。

诸如此类,是自己失策了。

但问题是,她那时怎么能够想到,他牵念着前世的自己

从头到尾,都是见鬼一般的经历。

她如今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凭你怎么折腾,我打死不认账。

“这话听着有些瘆人。”她说。

“怎么会。”顾岩陌和声道,“之前其实我想过,面对面地用些手段,但有失尊重,也就作罢。”

gu903();“你想做什么,何需与我说。”傅晚渔好奇地道,“只是,为何做这些证实人还在,把她点了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