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是得逞,长宁就死了”皇长子正襟危坐,冷声斥责,“长宁若不是顾着我与顾岩陌那一点儿袍泽情分,完全可以让顾岩陌发落你若是让他做主,你早就没命了”他揉了一把脸,很有种没脸见人的样子,“亏得我先前那么信任你,对夫妻两个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董昕抽抽搭搭,却没敢再接话。她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了,也知道,皇长子不会让她丢掉性命的。
皇长子数落抱怨了半晌,最终有了决定:“明日我命人送你离开,你就此隐姓埋名,再找个可靠之人,帮你尽快找一门亲事。”
“啊”董昕连连摇头,“不,表哥,我不要”
“听我安排,我总能保你还能活下去。若是不听,那你就死吧”放下狠话,皇长子扬声唤来小厮,让小厮看住董昕,随后拂袖而去。
第二日,董昕离开了众人视线。
皇长子忙着给顾岩陌道歉。
顾岩陌理都不理。
后来裕之把皇长子扯到了一旁,提醒道:“您怎么那么不开窍呢跟我家爷赔不是有什么用差点儿中毒丧命的是谁”
皇长子愁闷不已,“你家将军我都无计可施,长宁就更不会理我了。”
裕之想想,报以同情地一笑,“还真是如此。反正话我是说到了,您怎么办还是自己想辙吧,我是爱莫能助。”
皇长子骑着马,慢悠悠走在队伍最后。到了下午,忽然眼前一亮,扬鞭打马,撒着欢儿地绝尘而去。
日头西斜时,一行人抵达一个小镇,小镇上没有驿馆。顾岩陌与晚渔、几十个得力的手下住到了镇上唯一一家客栈,其余人等就在镇外安营歇下。
顾岩陌带着无病出去遛弯儿。
晚渔进到楼上房间,拿出这些日子不离手的绣活,坐在窗前引线时,听到客栈庭院中有人唤她
“长宁劳您大驾,往下看一眼”
是皇长子。
晚渔被他话里的措辞引得微笑,起身往下看去。
皇长子站在庭院正中,身边一条威风凛凛的大狗。是一条柴犬,一身黄色的毛,两只大耳朵,嘴巴宽宽的,很是讨喜。
更讨喜的是,大狗的颈部和两只大耳朵上各绑着红色丝带,随着冬日冷风吹拂,似是三个漂亮的红色小蝴蝶。
皇长子把这狗打扮的着实是不伦不类。
晚渔忍不住笑了起来,斥道:“谁家的狗这么倒霉你这不是糟蹋它这威风凛凛的样貌么”
皇长子见她笑了,不由松一口气,笑着对她招手,“你下来看看它看起来唬人,其实特别温顺。我在镇上转了好几圈才找到的。”
晚渔转身拿了一块跑堂的刚送来的椒盐香糕,问皇长子:“这个它吃不吃”
“一定会吃”皇长子笃定地道,“它在主人家里每日吃些粗粮而已。”
“我试试。”晚渔丢下去一块,皇长子接到手里,送到大狗面前。
大狗闻了闻便叼入嘴里,三下两下就吃掉了,之后就抬头望向晚渔。
晚渔便又拿了几块,一块块丢下去。到第三块的时候,大狗看准糕点落下来的方向,腾身稳稳接到嘴里。
“我家无病怎么就不会这一手”晚渔咕哝一句。
“以后我帮你调教几天,无病也行。”皇长子笑着邀请,“你不下来看看它”
晚渔这才明白他演这一出所为何来,故意板了脸,“不去。我这个毒妇怎么能离你太近”
皇长子哀叹一声,“我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只当昨夜的话是刮了一阵风,行不行”说着话连连作揖,“妹妹,我真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大狗跟着凑热闹,在他面前跳来跳去,弄得他一阵的慌手忙脚,“你等会儿再闹,先陪着我认错”
晚渔忍俊不禁,端着一碟子糕点下楼去。
皇长子为此欣喜不已,“董昕我已经打发走了,妹妹放心,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在你眼前晃了。此外,平日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我一定效犬马之劳。”
“算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有时候又有点儿不开窍,谁还真跟你计较”晚渔将小巧的糕点一块块丢给大狗,问他,“你该不会是要把它带到苗疆吧那可不好。它以前吃的虽然不是太好,不也是肥肥的还是还回去吧,让它跟着赶路,闹不好它会生病的。”
皇长子连连点头,“行听你的”心里却道:这人对狗比对人还体贴。
这时候,进之进到院中,笑道:“郡主好兴致。”
晚渔看过去,微微颔首,“来找将军”
“与郡主说也一样。”裕之到了近前,抬手摸了摸大狗的头,微声道,“今日午间,有手下在路上等到了皇后派来的另一个人,若是就此把人弄得无影无踪也不大好,有个下策,不知郡主赞不赞成。”
“什么法子只管直说。”
裕之道:“皇后那个眼线的性子轻浮张扬,倒是可以利用。寻几个人在路上接近他,周到地照顾着,时日久了,他应该会现出端倪,我们可以加以利用。”
两个人是微声交谈,皇长子不明所以,只是什么困惑地看着主仆两个。
“好啊。”晚渔很是赞同。
皇长子觉得自己多余,拍拍大狗的头,“走了,我送你回家。”
大狗却眼巴巴地看着晚渔手里的碟子。
“没吃的了,”皇长子抢过晚渔手里的碟子,在大狗面前晃了晃,“看见没有走吧。”
大狗又眼巴巴地看着晚渔,摇了摇尾巴。
“你这也太没出息了”皇长子气得哼了一声,也不管大狗听得懂听不懂,警告道,“我告诉你,别看她喜欢你,她那夫君可容不得你,小心等下把你吊起来打一通”
大狗似是嫌他絮叨,冲着他闷吼一声。
皇长子没了耐性,转身去寻了条绳索,将大狗拴住,强拉着它往外走。
大狗蹲在原地,死活不肯。
“真是要命”皇长子无计可施,只好去抱它。
晚渔已经笑不可支,“笨死你算了。你先把它喂饱再带它回去,要不就把那家人叫来带走啊。”
皇长子也在这时觉得自己脑筋打了结,尴尬地笑了笑,丢下了大狗,唤了随从来处理这件事。
随后注意到的,是晚渔的笑,片刻失神。她很少现出这样发自心底的笑颜,容颜焕发着无形的光彩,干净,甜美,还有点儿憨憨的。
这样的笑容,似曾相识。
不不皇长子呼吸一滞,这样的笑容,他分明再熟悉不过,他分明看了十几年。只是,伊人已逝。
那么他眼神极其复杂地凝了晚渔一眼。
父皇这般看重她,到底是何缘故
傅晚渔,她只是勉强取代临颖的人,还是
那个近乎荒谬的念头浮上心头的时候,他面色骤然一变,忙低头掩饰。缓了片刻,匆匆道辞离去。
晚渔望着皇长子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身在局中而无所觉。如果皇后知晓他近来行径,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皇长子神色有异,她留意到了,不以为意。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近期跟榜更新,一周一更有最好的朋友结婚,我得帮着弄婚礼一些事情,等到下月六号她婚礼完成,就能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