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在门口看着,见状,非常体贴的给齐月盈搬进去一把摇椅,齐月盈坐了上去,这样她就能靠着了,哪怕他拉着她的手再久,她也不会觉得腰酸背痛了。
靠着靠着,她忍不住眼皮发沉,自己也跟着睡着了。
但很快,她便惊醒了,因为元冽做恶梦了,所以他抓着她的手分外用力。
几乎是在她睁开眼去看他的同时,他也睁开了眼。
“没事,你做恶梦了,你看,我还在。继续睡吧。”
她温声安慰,他原本是半梦半醒,但是听到她这么说,便又乖乖闭上眼睡了。
齐月盈拿出随身携带的月轮,然后就发现他不过睡了半刻。
若是他平时的睡眠也一直都是这样的,他的身体和精神怎么可能修养的过来
她的推断没有错,因为在此后的两个时辰里,他几乎每隔一会儿就会惊醒一次,有时候是做恶梦惊醒,有时候是被伤口疼醒,总之他睡得非常不安稳。
就这样糟糕的睡眠,等他彻底醒来之后,他居然还一脸轻松惬意的告诉她,他已经好多年没睡过这样安稳的一觉了。
齐月盈当时的心酸就别提了,心里忍不住对他怜惜更多。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元冽发现桌子上的菜品多半都是药膳,并不符合她小时候的口味,实在是过于清淡滋补了。
“圆圆不用这样迁就我,你可以吃你喜欢吃的啊。”他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却因为她的迁就和关心觉得分外受用。
齐月盈给他盛了一碗汤,准备喂给他,可是这次他却坚持自己吃,“我可以了,你不用喂我,我们一起吃。”
所以现在他更想两个人一起吃,而不是她喂他。
齐月盈露出一个笑意,他这算是在体谅她吗
“其实也不光是为了你的伤,我最近也是吃这些,待会儿咱们一起喝药。哎,我最怕苦了,可是还得乖乖喝。”她一边吃,一边与他闲话家常,把食不言的规矩全都扔到脑后了。
元冽现在的情绪很稳定,仿佛之前爱哭的那个根本不是他一样。
齐月盈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也觉得挺新奇。
他变化好大啊。
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察觉。
听她说吃药,他赶忙紧张的追问,“你生病了吗吃什么药”
“算是大病初愈,御医说我是郁结于心,只要我自己想开了,然后平日里好生调养就好。”她故作轻松的说,其实病根是因为当初她吐的那口血,那一次伤了元气,这都过去快半年了,可仍旧还是没好利落。
元冽像个温柔又温暖的大哥哥那样,包裹住她的手,“是因为伯爷夫妇去世的事吗”
“嗯。”其实还有洛修她虽然觉得自己用情不深,可是他的所作所为,还是让她身心受创,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从她的心上生生挖走了一块。她痛了很久很久,有时候午夜梦回梦到他,她的心口都会痛的发颤,连呼吸都疼。
但这些心事,她只能压在自己心里,谁都不能说。
“你别怕,伯爷他们虽然不在了,但是以后我保护你。我给你做哥哥,我会比伯爷更疼你,宠你,爱你,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你别难过了,以后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好。”她努力的露出一个笑容。
元冽目光微转,认真的看着她,“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吗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呢”
她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实话,于是就说,“还有北狄人,他们抢走了大半江山。每次只要一想起来,我就觉得心痛难当,夜不能寐。”
“我帮你抢回来”他斩钉截铁的说,“别心痛,有我呢,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夺过来。”
这副顶天立地男子汉的样子才像是真正的西域汗王。
和之前爱哭包儿的形象南辕北辙。
“好,但在那之前,你一定要先把身体养好。你要是死了残了,可就没办法去替我抢江山了。我还指望你呢。”
元冽看出来她在哄他,也跟着笑了,“我才是哥哥啊,你怎么把我当小娃娃哄”
齐月盈:“你之前就像个要人哄的小娃娃啊。对了,你的归义侯府想选在金洲什么地方我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宅子。”
“归义侯府什么归义侯府”他一愣,似是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齐月盈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划过心头,她不动声色的试探他,“你睡着之前,跟我说的啊,让我把侯爵给你,你还选了归义侯的封号。不记得了吗”
元冽眨了一下眼睛,恍然大悟一般,“哦,我想起来了,之前睡糊涂了。选在哪里都行,但我想离皇宫近一点,这样我想见你也方便。”
“好,那我就给你选个离皇宫近的。”
她不动声色的把话题扯开,待到他们一起吃完了饭,也吃完了药,元冽的状态看起来就更好一些了。
她试探着问他这些年在西域过的怎么样,平时都做些什么。
元冽想了想,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随意答道,“不是在杀人,就是在算计怎么杀人。剩下的时间,大概就是躺床上养伤了吧。别的没什么。”
这就是他对于八年征战西域的全部概括
gu903();她试着问的更深一点,“那哥哥没有交到什么特别的朋友吗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的那种,话本上都说,打江山的时候,必然是一群英雄好汉聚集在一起才能成事呢。哥哥身边没有这样的人吗结拜兄弟啊,结拜姐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