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仁霆吊儿郎当的声音:看的这么缠绵蜜意的,我还以为你要亲我呢。
下一秒。
你不亲,我亲了。
于倾转头,正好和凑上来的人撞在一起,嘴唇重重地贴合在了一起。
仁霆眼睛睁大,稍微往后撤了一点,说:你偷袭我啊!好狡猾!
于倾叹了一口气,侧头蹭了蹭他的脸,然后又颠了颠肩膀,直到仁霆的头移开,这才将那旖旎的气氛冲散。
接下来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更何况正在直播,于倾向来没有大庭广众秀恩爱的习惯,那些美好的人与事,他更愿意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慢慢享受。
于倾展开手掌,在虚拟屏幕上按下了裁判按钮。
人什么时候回来?冷声问道,终究是不放心。
很快,耳边传来裁判的声音。
还在治疗中。
好还需要多久?
十二个小时。
我们等。
此刻。
于哲正在从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里游走,他梦见自己小时候被父亲牵着手踏上一辆悬浮车,父亲将他抱在腿上,温柔地对他说:今天我们要去见的人很重要,他聪明冷静教养十足,有你所不具备的大部分特点,但是他也孤独寂寞,而且很危险,从今天开始,你要保护他,好吗?
于哲窝在父亲的怀里乖巧地点头,说:爸爸,你要去哪里?
不是很远,快的话三五天就回来了,这段时间你要乖乖的。
于哲嗯了一声,巨大的悲伤涌来,但是梦境里的他却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露出天真灿烂的笑容。可于哲笑不出来,他的心在滴血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
大约是悲伤太过强烈,让他不愿意停留在这个梦境里,他挣扎着,试图醒过来。
有模模糊糊的声音传进耳朵:不行,看不见,他挣脱了。
没什么意义的内容,不要打扰他,继续往后看。
天空的蓝很刺眼,然后就那么在注视中破了一个大洞,一片黑暗袭来。
呼哧!呼哧!
于哲在狂奔。
满心的惶恐伴随着警卫队那呼啸而过的警笛声,将他的恐惧升到了极致,他抱紧怀里的人,不停地跑,不停地跑,脚下磨出了泡,流淌出鲜血,手臂疼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掉,他抱着的人越来越沉,好似一座大山。
真想丢下啊丢下了,自己跑掉不用那么辛苦,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丢掉他!丢掉!
然而手却抱的更紧。
没了,都没了,爸爸没了,妈妈没了,家也没了,就连元帅也没了,只有少爷,除了你我再也没有别人了。
所以,除了你,我其他都可以放弃。
模模糊糊的声音似乎又大了一点,在耳边响起:这是什么,看看他怀里的人是谁。
看见了,是于倾。
于倾?他们真是兄弟?
兄弟?
对!是兄弟!
我傻乎乎的,最善良,对我最好的哥哥!
于倾,是我哥哥
梦境再次跳动。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刺眼的光线让他无法控制地流出泪来,一个放大的脸恰好挡住了那团光,眼睛终于舒服了。还有随后落在额头上手掌,柔软,温暖。
烧还没退少年变音期的嗓子嘶哑,难听的像鸭叫。
于哲眨了眨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于倾,他张开嘴,喉咙干涩:哥忍不住的诉苦,难受。
不难受,吹吹,不难受。少年贴过来,笨拙地吹着他的额头,暖暖的风落在脑袋上,很舒服,就是有点冷,他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喃喃地叫,冷
不冷不冷。少年急的团团转,最后爬到床上,连着被子将他抱在怀里,疼疼飞,冷冷飞。
于哲睁大了眼睛看着把自己紧紧搂住的少年,眼神呆木,黑色的眼睛雾蒙蒙的,光落在里面都散了,却温柔的像是一团光,直接照在了于哲的心底深处。
哥他开口喊,哥,一次又一次地喊着,哥
每一次少年都回答他,嗯。我在呢。哥哥在呢。不痛不痛,病病飞走。
耳边的声音更清楚了。
怎么会都是这些没用的记忆?进入生物网络的密码?快点找到!他就要醒了!
于哲的眼皮子动了一下,比梦境还要强烈的光刺在了他的眼睛里,他挣扎了一下,又闭上了眼,不愿意脱离那温暖幸福的梦境。
洗干净的青菜剁成了碎末,洒在滚开的白米粥上,用白瓷的汤勺搅动米粥,米香瞬间裹着青菜的香味争先恐后地涌进鼻子里。于哲深呼吸一口气,抿嘴笑着,将火关闭,转身走进了屋。
推开卧室的门,里面静悄悄的,还有清浅的呼吸声规律的传来,说明人就要醒了。
于哲站在床边盯着看了几秒,用视线描绘着床上那人的眉眼五官,心里不舍的情绪越来越深。
最后,他怅然笑了一下,转身走出门去。
就像即将步入新的世界,那是他必须前往的未来。
艹!都是什么玩意儿?就没有点有意义的吗?
他和于倾真的是兄弟吧。
妈的!谁管他们是不是兄弟!SS级别的体质,他不是那个楚霆,就是总长!我不想知道他和谁是兄弟!我只想知道我不知道的,那些秘密!
您小声点,万一惊醒他
于哲猛地睁开眼睛,毫不迟疑地一脚踹飞治疗仓的舱盖,翻身一跃,如同射出的弓箭一般,下一秒已经一手一个,稳稳地掐在了他们的喉咙上。
所有的声音消失。
于哲眼神阴翳: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被他抓住的两个人穿着的并不是大赛工作人员的工作服,而且除了他睡下去的治疗仓还是原本的,四周围的一切都改变了。
这里很陌生。
陌生到于哲满心惴惴,却越发冷静。
看来,就和他想的一样,实力暴露后,自己这是自投罗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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