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府已然正轨,她也是。”
燕霁之其实一点都不在意越棠的亲生爹娘到底何人,总归他都要把她关在自己的身边,做她唯一的依靠。但前世沾手了那么多是非,他总觉得越棠的身世有些微妙。
谁会有胆子把长公主的女儿换走?那也是皇家血脉!
越尚书不动声色地咳了一声,仿佛只是简单的清清嗓子:“当年护国寺起火,事发突然,谁也没能料到殿下会在护国寺产子……这许多年,已然断了线索,很不好找。”
他的话语里其实有两个含义。
浅层的意思是,找越棠的亲人很难。
深层想表达的则是……当年之事必然是有人存心算计,执意追查,也不过是自找麻烦。
越棠堆出一个愉快的笑容:“尚书大人费心了,便是再难,也该认祖归宗的。”
她有些奇怪,越家不是应该最着急查清这件事的吗?
越尚书瞬间面色沉如水,他刚要开口说什么,便被长公主截住了话头:“阿棠,老太傅若泉下有知,怕是要伤心了。”
越棠神色僵住。
越家人变得太快,她是郡主的时候有多尊敬爱护她,等她跌进尘埃里就有多踩她。唯有一个人,越棠绝不相信他会放弃自己,即便那个人三年前就已经去世,她再也无从知道对方的答案。
这个人就是她的祖父,越尚书的亲爹——越太傅。
越太傅对越棠宠爱至极,常说小阿棠就该是娇生惯养的小海棠,要永远放在最明媚的春光里。
那样的老太傅……一定不会舍得让她无家可归的。
想到祖父,越棠喉咙仿佛被什么梗住了一样,她微微低下头,不想再说话。
她若是有一丝半毫和越家离心,都会被当作不念及祖父。
燕霁之见状拧眉,又是奋笔疾书:“越太傅必也不愿看到此番情境。”
完毕,他将草草书就的纸揉成一团扔在桌案上,弯腰拉住越棠的手腕,将她往门外拉去。
他们不说,他也可以去查,也不过就是快慢的问题,何必指望着两个本来就不将她放在心上的人呢?说不定心中还有什么龌龊怕被挖掘出来。
燕霁之攒了些许的戾气,脚下更是生风。
越棠被虚握着手腕,明明稍微挣扎就不用这样拼命跟着他跑,却还忍不住紧紧追着,好像这样心中才能踏实一点。
出了越府的大门,燕霁之才将越棠放开,他依旧负手站着,神色晦暗不明。
“小侯爷……”越棠犹豫地叫了一声,“你是不是……生气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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