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逞窈窕(一) 分节阅读 45(1 / 2)

巧逞窈窕(一) 绣猫 2336 字 2023-09-25

d疑轻浮了

他低着头,心里把韩约痛骂一顿。吉贞往前一步,他便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她离得越近,身上的沉水香味道越重,和他身上的熏香味缠缠绵绵,不依不舍地,简直要拥抱到一起了。

“殿下,”徐采忍着脸热,诚惶诚恐地说:“韩将军转赠给臣的,臣不知道是殿下的御用之物”他腰更弯,一副当场就要跪伏在地,行个叩首大礼的姿态,“请殿下务必把臣剥皮抽筋,挫骨扬灰,以惩臣僭越之罪”

吉贞真想给他一巴掌。这人油嘴滑舌太讨厌。而且一听他说话,她难免就要想起那夜这个人当着自己的面解手。

好像见了臭虫似的,吉贞嫌恶地皱了皱鼻子,折身走到门口,踢了一脚凤首箜篌,深恶痛绝地:“把这个聒噪的东西扔了。”

“是,臣这就去扔。”徐采俯首帖耳,顿了顿,又解释道:“臣昨日听姚娘子说,京都被乱军滋扰,太后受惊,身染沉疴。臣为太后凤体,为京都百姓安危,彻夜不能安睡,早上一时激愤,才发此悲音”他情真意切地抒发一通自己的赤诚之心。

吉贞走到门边,蓦然回首,眼神逐渐冷凝。

徐采察觉到吉贞的沉默,他维持着躬身拱手的姿势不动,望着翻倒在地上的箜篌,从容不迫地说:“请殿下恕罪。”

本以为吉贞会追问,等了片刻,听见脚步声远去,才知道她就这么无动于衷地走了。徐采有些失望。

“这是公主”姚方子在旁边呆若木鸡,等吉贞离开,才敢出声。

徐采置若罔闻,慢慢直起身,注视着她的背影。

吉贞走到院中,踌躇片刻,径直走向温泌临时作为公廨的书斋。温泌不在,有士兵在外头守着,见吉贞面色不善,都不敢阻拦,眼睁睁见吉贞在案几箱柜里飞快地翻起来,那守兵使个眼色,悄没声赶去跟温泌报讯。

没找到,柜子里,箱子里,都找了,没看见。吉贞停手,环视周遭。

“你找什么”温泌穿着晨练时的天净纱及膝缺胯衫,洁白干净,神清气爽,他靠在门口,镇定自若地扫了一眼乱糟糟的案头。

“我丢了东西,来这里看看。”吉贞道。

“哦”温泌走进来,“丢了什么”

吉贞不答,指着案头上了锁的宝匣,“你把它打开。”

温泌看一眼宝匣,又看吉贞,很自然地说:“钥匙没在身上,打不开。”

吉贞大步走过去,要从刀架上取下温泌的横刀。刀匣在刀架的最上面一层,踮着脚够不着,她搬了胡凳过去。温泌昂首立在门边,一动不动,看着她踩上胡凳,把横刀拿出来。“哐”一声把横刀拍在案上,她说:“那你把它劈开。”

温泌浓眉紧蹙,两眼黑沉沉地盯着她。

吉贞见他不肯动,打算自己动手,还没碰到刀鞘,温泌风一般越过她,双手抓住刀鞘,“铿”地拔出刀来,手起刀落,将一只黑檀嵌宝匣劈成两半,木屑飞溅,匣子里的东西哐啷砸在地上,是半只铜鱼符,镌刻错金铭文,正是平卢军统帅军印。

“你是在找这个”温泌抬起眼,嘴角挂着一丝嘲弄的笑。

吉贞语塞,把鱼符拾起来放在半只残破的匣子里,她平心静气地说:“郑元义给我的信,都被你收走了。”

“什么信”温泌收起刀放在一边,把案头乱七八糟的公文拾起来,“我没看见他有什么信。”本来还耐着性子想整一整,按捺不住脾气,忽然一把将所有的信笺挥到地上。他别过脸,皱眉道:“郑元义随军都监,写信给你做什么”

偷了我的信,还想反咬一口吉贞冷笑一声,说:“我命他到京畿后,将陛下与太后近况转告我,不行”

“韩约”温泌对外头吼了一句,韩约自然是听不见的,那守门的士兵连忙小跑进来,问使君找韩将军何事,温泌嫌这士兵话问得蠢,拍案怒道:“去告诉韩约,传我的口信给容秋堂:随军都监郑元义机事不密,把他用枷锁了押回范阳”

“你敢”吉贞急了。

“我不敢”温泌乜她,“你不是说他传信给你战时与外人私通军情,你说我敢不敢杀他”

吉贞见他这样蛮横,更加确定了,气得握起拳头,“你拦住郑元义给我的信,把它们全都烧了,是不是”

“不是。”温泌矢口否认,随便从案上扯过来一张公文,专心致志看起来。

吉贞再三忍耐,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我听说京都被乱军滋扰,太后身体抱恙,可有这回事”

“没有。你听谁说的”温泌拿起笔,不急不躁地舔着墨汁。

吉贞站在案的另一头,无言地看着温泌低头在一本册子上勾勾画画。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这册子上是什么要紧的事,可他随手翻来翻去的,分明是在假装专心。她咬着唇,蹲下身,把地上雪片似的信笺一片片拾起来,整成一摞,放在温泌手边,温泌让了让,温和地说:“我还有事要忙,你先出去吧。”

“驸马,”吉贞不肯走,又问一遍,“京都被乱军滋扰,太后凤体抱恙,可有这回事”

温泌摇头:“没听说,不知道。”

“你现在就让韩约去打听。”

“韩约有要务在身,哪有那个功夫”温泌也有点烦躁,在册子上重重划了一笔,浓墨浸染了纸背。这一张是让他毁了写的什么呢谁还记得他盯了半天,根本没看进去。

吉贞一把要将册子抢过去,温泌警惕地躲了一下,不满地抬脸,“你发什么疯”

“叛军进了京畿,京都沦陷,太后和陛下危在旦夕,韩约有要务在身,没有功夫管”吉贞声音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气愤,她一双怨怒的眼睛盯着温泌,“你答应的我,派容秋堂到潼关抵御叛军,容秋堂到底在干什么”

温泌靠在椅背上,直视着吉贞,他沉声道:“秋堂只有几千人,你让他和叛军硬碰硬,除了送死,能有什么用”

当初容秋堂调兵,明明许诺的两万吉贞眼前一黑,心知这回不是翻旧账的时候:“那你命弥山率兵去增援”

“弥山去京畿增援,河东怎么办”温泌高喝,“陇右军原本就人数多于我军,京都和河东,总有一失,难道你要我把河东拱手让给戴申”

吉贞呼吸微急,“陛下和太后”

“陛下和太后已经驾幸西川,朱邪诚义一个蛮夷,有勇无谋,只会和其他乱军互相厮杀,让他们去抢吧,陛下和太后有天险阻隔,又有剑南西川的边军护驾,不会有事。”温泌甚而对吉贞安慰地笑了笑,“别担心。你不信,可以自己去问郑元义。”知道吉贞还在瞪自己,他硬着头皮,又抓了本册子来,看得心无旁骛。

“驸马,”吉贞停了很久,又缓缓说,“陛下和太后一向对你恩宠有加”

gu903();温泌假装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