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那瓶矿泉水。
突然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梁秋菊是他后妈的人。
他后妈知道他要跟顾家订婚了。
肥水流了外人田,自然不肯罢休。
这是要霸王硬上弓,逼良为娼啊!
苏骄白涨红了一张脸,额角全都是汗。
他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睡衣,露在外面的肌肤显出奇怪的绯红色泽。
少年眉眼上挑,神色迷离。
竟是比梁秋菊这个女人看起来还要魅惑。
苏骄白眼前有些模糊。
他不断的往后退。
梁秋菊朝他扑过来。
苏骄白猛地拉开身后的阳台,然后又猛地关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梁秋菊砰的一声撞到阳台玻璃上,脸都差点变形。
外面的冷风又寒又刺。
苏骄白双手扶住栏杆,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然后跳了下去。
二楼不算高,也不算矮。
苏骄白被下了药,身形不稳。
他踉跄着停住,崴了脚。
操!
忍着剧痛,苏骄白一瘸一拐的出了苏家。
天气太晚,外面没多少人。
苏骄白本来想去找黄安安,然后又想起来黄安安回老家去了。
他不知道黄安安的号码,从来没背下来过。
还有其他一些狐朋狗友,他们的号码苏骄白也不知道。
没有手机就是不方便。
苏骄白苦恼的蹲在路口,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
可即使如此,他身上的热度也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烈。
他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
一团团白色的暖雾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然后轻轻散去。
冷热交替,折磨的苏骄白不停抓挠。
他靠着墙,面颊触到冰冷的墙壁,无师自通的轻轻蹭,这才稍稍舒缓一些。
一辆黑色轿车缓慢驶过,然后又倒退回来。
车窗打开,露出顾金坞那张略带淡色薄红酒晕的脸。
苏骄白。
他唤他。
苏骄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顾金坞,艰难的蹬了蹬腿。
救,救救我
顾金坞眉目一皱,打开车门,把人抱进车里。
你怎么了?
热
穿这么少还热?你是不是发烧了?顾金坞吩咐司机,去医院。
苏骄白在扯顾金坞的领带。
力气又大又急,就跟要把他勒死一样。
顾金坞被苏骄白一扯,歪了身子。
苏骄白八爪鱼一样的缠上去。
顾金坞呼吸不稳,被他压倒在后座。
司机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把挡板升了起来。
三分钟后,挡板放下了。
满身湿汗的少年被领带绑住了手,拴在车门把手上。
他一边挣扎一边骂,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骂些什么。
声音哼哼唧唧的听不真切。
司机一脚油门到医院。
顾金坞没解开苏骄白的手,就这么扛着人进去了。
苏骄白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病床上。
纤细一团,歪着身子,蜷缩成球。
醒了?谁给你下的药?
男人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脚走过来,替苏骄白拨开粘在脸上的碎发。
苏骄白偏了偏头,嘴角划出讽刺的笑,哼一声,没说话。
顾金坞坐下来,也不多问,我送你回家。
不回!
苏骄白猛地坐起来,桃花眼恶狠狠的瞪过来。
不过因为昨天晚上哭的太多,所以微微有些肿。
此刻氤氲一片,望过来的时候夹杂着几点水雾,像是委屈极了。
顾金坞微一挑眉,盯着苏骄白看。
少年垂下脑袋,露出一截纤细脖颈。
掩在病号服里,更衬得肌肤白腻犹如美玉,脆弱极了。
他伸手抠着被子,细瘦腕子上还有昨天晚上被顾金坞用领带绑出来的痕迹。
少年皮肤白,那印子就格外明显。
顾金坞看的眉头一皱。
顾金坞,我去你家住吧。
什么?
顾金坞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去你家住。
苏骄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苏田舟就算翻遍了他的狐朋狗友,也不会想到他居然会躲在顾金坞家里。
男人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修长双腿交叠,姿态闲适。
他单手覆在膝盖上,身上的西装并没有因为昨天晚上的忙碌而显出任何颓丧之感。
领带不知所踪,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不见了。
露出白皙漂亮的锁骨。
阳光从他身后交叠而入,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入光晕内。
苏骄白舔了舔唇,我不会白住的,我会给你干活的。
给我干?
男人意味不明的挑出三个字。
苏骄白觉得有机会,立刻点头,对,给你干!
顾金坞低笑一声,对上苏骄白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笑道:行啊,跟我回去吧,给我干。
苏骄白: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顾金坞在海市有多处房产。
他最常住的就是郊区那套。
靠海,临市,空气好,风景漂亮。
虽然苏骄白也算是见过大世面,但知道这里的房子要有关系才能住进来。
苏骄白的脚扭伤了,医生叮嘱起码要休养一个星期。
苏骄白踮着脚,站在顾金坞的房子里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指着屋子里那个纯金打造的鸟笼道:你还养鸟?你鸟呢?
顾金坞顺势看过去。
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还没抓住。
飞了?怎么也不看着点。
苏骄白嘟囔一句,又去看客房。
客房里都是杂物。
硕大一间别墅,居然只有主卧有床。
苏骄白径直往上一趴。
然后想起来顾金坞的洁癖,又坐起来,抓了抓头发。
那个,要不我睡沙发吧?
不用。
男人正站在衣柜前脱衣服。
苏骄白眼尖的看到他脖颈处细细密密的抓痕。
啧啧啧。
顾金坞,你玩的挺野啊。
顾金坞换衣服的动作一顿。
转头朝苏骄白看过去。
两人一个站,一个坐。
少年翘着腿,头发乱糟糟的遮住眉眼,仰头时唇瓣鲜红。
比任何口红色号都要诱人。
顾金坞滚了滚喉结,转过头去。
gu903();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