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看银针就要击中金盆,突然旁边飞出一个酒杯,犹如流星赶月,当的一声,正撞在那枚银针上。直接把银针激开,双双落地。众人齐声喝彩,声震大厅。挥掷酒杯之人,正是陈昭。
刘正风双手浸入水盆,轻轻洗了两下,抬头看着从屋顶跃下三人,轻笑道:“原来是嵩山派费大侠、丁大侠、陆大侠,来了本府,不在厅中喝酒,跑到屋顶日晒雨淋,却是为何?”
费彬道:“奉左盟主之命,不许你金盆洗手!”
刘正风接过向大年递过的毛巾,慢条细理擦拭干净水迹,道:“我已洗手完毕,以后江湖事务再与我无关,费大侠却不用再说了。”
费彬冷冷一笑道:“左盟主未首肯,你这洗手就不算!”
同时看向陈昭:“岳师兄,五岳令旗,代表盟主亲临,你如何这般抢夺?”
陈昭手持五岳盟主令旗,淡然说道:“费师兄,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五岳剑派的盟主,乃是五岳公推,所以五岳盟主乃是五岳剑派的盟主,而不是说,五岳剑派是五岳盟主的五岳剑派!这一点你可要记住!”
费彬一怔,不解说道:“这有何区别?”
“区别大了!”陈昭环视全场,又扫过丁勉和陆柏,看向费彬说道:“五岳剑派的盟主,代表的是五岳剑派的共同意志,五岳内部之事,不受盟主插手。怎么着?嵩山派左师兄连个金盆洗手都要用五岳令旗来管,是想把五岳剑派归入左师兄一人门下不成?今天想阻拦刘贤弟金盆洗手,明天是不是想让天门道长传位给玉玑子道长?”
听完陈昭此言,费彬、陆柏、丁勉三人心头狂震。
他们左师兄的雄心大志,别人不晓得,他们做师弟的,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没想到这般隐秘的事情,被陈昭一语道破。
但他们三人既被左冷禅看重,自然是心机深沉之辈,心中虽然震惊,面上丝毫不显。
费彬呵呵一笑,开口道:“原来是岳掌门误会了。在下先行赔罪,我等师兄弟奉命前来,可不敢挑动五岳剑派内部纷争,嵩山派决不敢和衡山派有甚么过不去,决不敢得罪了此间哪一位英雄,甚至连刘师兄也不敢得罪了,自然更不敢得罪岳师兄,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
此言一出,厅上群雄尽皆愕然,均想:“刘正风是否金盆洗手,怎么会和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相关?”
“呵呵呵,好一个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当真是大言不惭!若真是为了这般,那为何请出五岳令旗之时,不与泰山、恒山、华山联络?想来你们也没有和衡山派掌门莫师兄商议过吧?没有五岳剑派共同商议,你们有何权力拿着五岳令旗狐假虎威?”
费彬道:“岳师兄,你是谦谦君子,自然不明白旁人的鬼蜮伎俩。这件大阴谋倘若得逞,不但要害死武林中不计其数的同道,而且普天下善良百姓都会大受毒害。各位请想一想,衡山派刘三爷是江湖上名头响亮的英雄豪杰,岂肯自甘堕落,去受那些肮脏狗官的龌龊气?刘三爷家财万贯,哪里还贪图升官发财?这中间自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陈昭冷笑:“凭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掩盖不了你们背着其他四岳行那盟主乱命的事实,你再啰嗦一句,我华山派立刻退出五岳联盟,同时向天下英雄好汉声明,嵩山左师兄所谓的五岳盟主令旗,绝不代表华山派的意志。”
费彬闻言一怔,一时间有些张口结舌,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深知此时被逼到墙角,一句话说的不对,激化矛盾,就有可能导致嵩山派成为众矢之的,为天下英雄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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