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待念儿。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无法选择。
安庆公主府内,此时此刻,安静如鸡,却闹得人心惶惶、一个个人惶恐又坐立不安。
尤其是清心院。
顾念温柔地端起杯茶,恭恭敬敬递给了顾清雅。
“姑姑请喝茶。”
“哦哦。”安庆公主顾清雅一脸古怪地端过茶,东看一下西看一下,看看茶杯是不是被动了手脚,比如泻药什么的,或者茶水放了盐想要咸死她。
可喝了一口茶味清香并没有什么问题。
顾念再用其他普通的杯子倒了一杯茶给贴身丫鬟:“翠青姑娘,一直以来多谢你照顾姑姑。”
翠青搅着小手局促看着安庆公主,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直到安庆公主点头示意了,她才敢接,可不敢喝,郡主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在茶里放了东西,怎么办qaq她怕中毒。
“雍宁啊,你最近怎么了”顾清雅浑身不在的问道。
她怕再和这个兔崽子待下去,她会起疱疹,今天的雍宁实在太诡异了,平常不是都怼死她不偿命,哪怕不怼也想恶心自己一把,可今天怎么那么乖巧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顾念吃着糕点摇摇头道:“姑姑你怎么了你难道不知我马上要去泰妃娘娘那了”
“哦,不就是去娘娘那吗”安庆公主莫名松口气了,原来今天不管她的事情,那就好了,其他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想知道。
顾念立即嘟着嘴唇委屈道:“姑姑巴不得我去泰妃娘娘那”
“啊”
安庆公主瞬间又提心吊胆起来,这死孩子该不会想本宫去皇兄那求情吗她才不要她不要看见二皇兄那冰人脸,平常她对着顾念就浑身不自在了,更别说接触让她从小怕到大,严肃严苛的二皇兄。
安庆依稀还记得自己背不出三字经时,无论母妃花了多长时间,哪怕是三个月,她都不好,可当母妃叫了二皇兄过来后,她三个时辰内就背出来了。
原因无它。
只有二皇兄当时过来给她看了不少刑具,还讲起刑具的典故,为什么有些人要五马分尸为什么有些人不懂律法,原因是不识字愚昧无知才会杀人放火,而启蒙阶段识字的第一本书就是三字经,这不是侧面敲打她,背不会三字经的人要被吊起来打吗而且刑具上面上面还带着血,虽说后来听说是鸡血,但她怕的连三字经都背会了,你说二皇兄的存在令不令人恐怖
安庆公主立即把端着的茶给顾念送了回去。
你好好跟泰妃娘娘生活,她人很好。
顾念只得委屈地趴在茶桌上,像个讨不着糖的孩子一样,那湿漉漉的目光可怜兮兮的模样,令人心看不忍。
当然安庆觉得自己没事,因为她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无动于衷。
随即安庆公主抬手道:“翠青,去库房挑最好的首饰和宝石给念儿送去。”
“是”翠青怜悯看向顾念,然后就出去了。
等翠青出去了。
顾念立即从茶桌爬起来,她伸伸懒腰心满意足地道:“谢谢姑姑的赏赐。”
“念儿累了,我想回府睡个午觉,下午就要被父王送到泰妃娘娘那去了。”
“姑姑有空一定要来重华殿看我。”
安庆公主抽抽嘴角,这死孩子骗我首饰,还有她才不去重华殿,虽然就在京城可却是偏僻的地方,她才不想去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过能摆脱雍宁这个小麻烦,也算是一件好事。
她道:“姑姑一定会去看你,你也是去了娘娘那不要给她添麻烦。”
顾念就甜兮兮笑了起来:“好,我会跟泰妃娘娘多说说好话,让娘娘也把姑姑接过去养。”
滚本宫不要ノДノ
安庆公主差点没把庄重皇族的姿态人设给崩了。
之后顾念不带一丝留恋出了安庆公主府,只不过她还牵着一匹黑马,黑马身上挂着两大箱子首饰珠宝,身后还有十个护卫跟着她护送回府。
就在刚刚她从安全公主的态度探出了点风声,那就是三皇叔没事,与传言卧在病榻显然不符,根本在装病。
看来是怕查到自己头上,所以就想着避避风头,让这件事过去再说
她很清楚,剿匪一事后,皇爷爷确实重视顾峥,等剿完匪并没有查出与三皇叔有关的证据,之后原书为什么直接说三皇叔被皇爷爷责罚不得出门,完全不是因为他设计顾峥,而是他种了朝廷明令禁止的罂、粟、花。
皇爷爷为了皇家颜面,才故借三皇叔安排顾峥不得当而遭罚的。
当然这时是因顾峥的实力还不够,所以秦王为了皇室安宁也不会立即借故打压三皇叔,但是两方梁子却彻底结下了。
顾念现在顺了一笔财富算是补偿自己的,她可以原谅安庆公主,却不会原谅三皇叔顾清华。
呵,马鞍山一行,真是糟透了。
想到这里,她走在前面,脸上带着美滋滋的笑容,一路前行,穿过繁华的京城街道,看着闲杂人躲开不及的身影,再看见路人们擦肩而过时,那一抹光彩夺目的白裙,她风华绝代、气质卓越的倩影停在了前面,少女仍旧系着朦胧的面纱只露那一对勾人的桃花眸盯着她。
顾念的笑容立即垮了下来,她慢慢牵着黑马想着路过,就在离白衣佳人三步的距离时,看着她那熟悉的双眸。
第三次看见她。
却分明地认出了她的身份。
哪怕一个人乔装打扮的再厉害,那一双眼睛都不会欺骗到她。
顾念唇角微微一抿,不同上次与祝小姐纠缠,而是决然毅然,从祝语柔的玉肩擦身而过、不带一丝余光,各自披散在肩膀上的青丝,随着忽然一阵风两边掠去。
两人在擦肩而过时,只觉得时间缓慢、身影如炬、带着彼此熟悉过的味道,转身离开。
“小姐,您怎么停下来”红烟看着忽然失神的小姐,她忍不住担心起来。
她家小姐可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眼神,今天是怎么了
祝语柔停在原地,稍稍回首,往后盼望瞧不着一丝熟悉的背影,只有以往热闹而过的百姓们,淹没在接道上。
她双唇微抿,便问:“红烟。”
“什么事小姐”
语到半际却转口了。
“不,没什么。”
祝语柔将想问的话收了回去,她不懂,刚刚那瞬间,顾念应该是认出自己,哪怕不想与自己打招呼,为何却装作不认识
但仔细想想,如今除了不想提起马鞍山的事情,她大概没有什么值得被顾念注意吧
那便就此而过。
祝语柔继续朝安庆公主府走去,什么都不要去想,脑海里还是隐隐映现出那个站在山崖边,对着自己哭得明目张胆不吐不快的女子,她的俏容、她的倔强、保护哥哥视死如归的模样、依旧历历在目,就仿佛消散不去的弥音一样,最近总是跑出来。她的心情五味杂陈,豁然开朗时。
原来世上真有像话本说的那样,一日不见,恍隔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