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山和沈潇聊了片刻,起身告辞。
沈潇想要说点什么,最终忍住了,只道晚安。
沈砚山回来的时候,司露微没有睡,东厢房里还开着灯。
他敲了敲门。
“总参谋回来了。”司露微道,“石嫂,你和晁溪去准备洗澡水。”
她要给石嫂和晁溪提个醒,怕她们依照旧时称呼叫沈砚山。
沈砚山笑了笑。
他进屋之后,直接坐到了司露微的炕上,问她:“这个炕,像不像南湖县的?”
“像。”
沈砚山很喜欢炕,这样他回家之后可以直接坐到她房里,名正言顺。哪怕满房间西式摆设,他仍是叫人砌了一张炕。
司露微则问他:“五哥,你堂兄要在这里住很久?”
“蒙古有人逼迫他做汉奸,他没办法,只得先躲一躲。他估计要过了年才会离开南昌府。”沈砚山道。
沈潇的十几万人马,没有他的命令,谁也调动不了,所以放在乌兰察布,他一点也不担心。
德王是他名义上的岳父,不会攻打他,再说也打不了,德王手下不过一两万的蒙古骑兵。
司露微有点不自在。
沈潇的眼神很厉害,看人的时候,带着高高在上的鄙夷,让司露微不舒服。
他特别讨厌司露微。
不过,她和沈砚山说过了,两年之后的十月三十日,她可以离开他,这是他答应的。
再过几个月,她就要走了。
“五哥,如果做饭的话,需要给他做吗?你是跟他吃饭,还是跟我们?”司露微又问。
沈砚山听出了他话中之意,笑道:“你是觉得,他来了之后,你和大庄就不能上桌了吗?”
司露微低了头。
她正是这个意思。
沈砚山道:“这是我家,你们是我的人,他是客人。他如果不介意,就跟我们一起吃。他要是唧唧歪歪的,就让他自己吃。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司露微了然。
她不再过问了。
她沉默了片刻,又道:“五哥,我……”
沈砚山知道她想说什么,装傻道:“你不用做饭。你是御厨传人,可以做大厨师,而不是在家里伺候我们。过完年,我替你开个大馆子。”
司露微看着他。
她很想提醒他,两年之期快要到了。明年,她要回家和徐风清结婚了。
可她能预料到,这番话说出来,他该是多么不高兴。
今天新搬过来,没必要现在提。
司露微决定等到了十月之后,找个机会和他说一声。
后来的几天,沈砚山很忙。
司大庄天天跟着他,仍是他的副官长,司露微常见不到他们俩,于是她自作主张,决定去找徐风清了。
司露微记得沈砚山的主卧里有张南昌的地图。
她进去找,果然看到他放在书案上的地图了。
她记得徐风清的地址,对照着找了片刻,发现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离徐风清租赁的房子并不远。
司露微看清楚了之后,更衣出门。
副官要跟着她:“小姐去哪里?属下送您过去。”
沈砚山最近弄到了很多汽油,家里的汽车随便开,只是不能开长途了。
司露微道:“去见一个朋友,不用你送,我自己乘坐黄包车。”
副官也是从南湖县过来的,一直在家里保护司露微等人,当即很为难:“小姐,您知道总参谋的脾气。您一个人出门,有个万一,属下小命不保。”
司露微就叹了口气,点头同意了。
副官把汽车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