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衡半倚在床头,腿被她的腿牵制住,手被苏然的胳膊抱住。
他抿着嘴,僵着身子不敢动。
苏然的腿不安分,二人衣裳的布料与布料之间摩擦作响,同时生热。
凌晨的酒店房间,十分安静,岑衡仿佛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齐刷刷往脑门上走。
他越挣脱,苏然抱得越紧。
后者半张着眼睛,抓着岑衡的肩膀借力往上爬,鼻尖呼出的热气全数扑在岑衡的下巴上……
岑衡理智尚存,立刻抬手,将手掌挡在二人的脸中间。手背和苏然的唇相聚不过半个厘米,下一秒,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贴了上去……
万蚁噬心也不过如此。
苏然停了几秒没了动作,岑衡刚松了口气,胸前突然一凉。
她个醉得人事不省的人手倒是真的利索,不过几秒的功夫就开了岑衡两粒衬衫纽扣,苏然解完他的又收回手去解自己的……
岑衡靠在床头深呼吸,这丫头年纪一岁一岁渐长,胆子怕是呈幂次方扩大的。
“苏然,住手。”他忍不住出声,双手握着苏然的手腕,“你在做什么?”
苏然歪着头,双颊微粉,不太明白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岑衡声音暗哑,他到底也是个二十多岁没女朋友的男人,禁不起她这么闹。
“知道。”苏然乖乖点头,手任由岑衡抓着,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岑衡……”
从她嘴里听见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岑衡的最后一点理智也没了。
……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八点,岑衡赶在九点前要去实验室,起床洗漱后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苏然也没吵醒她。
去学校的路上岑衡点了份外卖到酒店房间,并且掐着点儿想着一会儿早点结束实验室的事情早点回去。
到了实验室以后,岑衡发现门开着,有学生已经去了。
“岑教授,我早晨还给您发过消息了,您没看见?”学生看见他以后吓了一跳。
岑衡从口袋里掏出电量为百分之十二的手机,微信上确实在七点半收到了一条信息,让他早上在家休息,别到实验室来了。
“嗯,没看见,你一个人没问题?”
得到学生肯定的回答以后,岑衡拎着车钥匙出门,刚发动车,车窗被人敲开。
“小岑啊,正想给你打电话,中午跟我去吃饭。”
“王校长,我……”
“那边指明要见你,说要谈谈你那个项目的问题。”
权衡再三,岑衡拔钥匙下车。
想着给苏然发条短信,想起自己没有她电话号码。
无奈,岑衡只能又帮苏然点了个午饭外卖,并且在备注上敲了一行小字,让她先在酒店别走。
早饭外卖到的时候苏然睡得正香,门铃响了三遭她才慢悠悠睁开眼睛。
掀开被子下床,她突然愣住了,自己身上只套了件白色男士t恤……
扬声让服务员把外卖放门口,苏然怔怔地看着床铺和地上发呆。
昨日的事情电影一样地在脑子里播放,她心里的绝望渐渐升腾。夜里如何索吻强抱,如何没羞没躁没脸没皮,如何哭闹缠着岑衡要他给自己唱小哪吒……这一幕幕苏然竟然全都记得。
记得更清楚的是岑衡那张脸……
苏然咽了咽口水,哆嗦地捡起自己的衣裳穿好。她心里默念了无数遍都是成年人了,更何况岑衡帅气多金,智商超群,家里无遗传病史……
洗漱完后,苏然拔了房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门就跑,生怕别人看见一样。托着疲惫的身子办理了退房,苏然瘫在出租车后座,满肚子的话不知道跟谁去讲。
她出门前搜罗了茶几和床头柜,岑衡连个电话都没留给她。
当然,就算留了苏然也不会存,她巴不得岑衡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或许她还能在岑衡心里停留一个乖巧懂事的印象,而不是喝醉了酒色眯眯的女神经。
到了家,苏然哀嚎着躺在床上,浑身酸痛。
发了个断更通知给读者,她冲了个热水澡又倒在被窝里睡了个昏天黑地,一直到晚上七点才醒来。
她这一觉几个小时内吓醒了好几次,无一例外都是梦到了岑衡……岑衡那张脸一在苏然梦里出现,后者几乎就立刻吓得哆嗦。
苏然醒来后点了个外卖压惊,随后慢吞吞地起床去了客厅坐着。
一天没吃东西,她饿得抓着一包榨菜配着矿泉水空口嚼。
晚饭高峰期配送很慢,苏然特地给店家发了个短信催促,她是这家店的老客户了,一周十四餐主食有一半儿都是在这家点的,所以一般的小要求对方都能满足。
晚六点半,太阳落山。
猩红的晚霞挂在天边,余晖洒向大地,笼罩在每一个匆匆赶路的行人。
岑衡已经在岑溪的店里坐了三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