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从半小时前开始,卡尔脑子里的噬虫就表现出了异常的活跃,并释放出了特殊物质,想要侵入他的脑干,海马区等位置,但因为卡尔的剧烈抵抗,它暂时停下了,是这个意思吗?希塞尔询问道。
医疗队队长嗯了一声,表情严肃地说:对,是这样,现在生命体的活动暂时停下了,卡尔先生也陷入了昏迷,但这不能算是脱离危险,因为我们还无法掌握它的活动规律,您之前说的,精神力可以刺激它的活动,我觉得,这可能只是其中一个条件,它刚才活跃的时候,我们并没有使用精神力。
希塞尔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什么,直到片刻后,他才重新开口说:我知道了,我尽快赶过去。
希塞尔掐断了通讯器,林西也探出头来看他,两人四目相对,无需言语,便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你也觉得很巧?希塞尔说道。
林西点点头:对,半个小时前,不就是我们诱导艾伦说出真相,抓住那两个嫌疑人的时候吗?
希塞尔皱起了眉,眉目间有些许不解:话是这样说,但我对艾伦进行精神力控制时是很小心的,我特意避开了他脑子里的噬虫,没有刺激它。
而且,就算真的刺激到它了,离一个星系的距离,它要怎么传递信息呢?希塞尔顿了顿又说。
林西也道:这肯定不是你的问题,你刚刚控制艾伦,用的方法其实不是精神力控制,而是我们修真界里一种叫领域的东西,你可能觉得它跟精神力有点像,但实际上是有很大区别的,领域主要是靠空间规则起作用,你对他的控制,其实是在小范围里,打乱了时间和空间,在里面插入一些假记忆,从而让艾伦觉得,你是他最信任的人,必须听你的话。
你并没有使用精神力,也不可能刺激噬虫。
希塞尔是信他的,只是如此,事情便愈发难解了。
算了,先不想了,我们去看看卡尔吧?希塞尔说道。
林西点点头,对他说:那这里的事?
让艾德里安查吧,他也查了那么多年,眼下有直接证人落网,他一定很乐意往深里挖。
空间纽里什么都有,希塞尔便也没有回家,直接带着林西跃迁到自己的私人星球。那是一颗矿星,除了选定的人员来挖矿,整颗星球上再没有其他闲杂人。希塞尔带着林西下了飞舰,直接乘坐底下索道来到实验室,因为提前通知过,医疗队队长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怎么样,问题有恶化吗?希塞尔问道。
医疗队队长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稍稍轻松了一些:没有继续恶化,卡尔先生也已经醒了,将军是直接去见他吗?
希塞尔看了一眼口袋,见林西冲他比划了一下,心里虽有疑问,却也没拖延,顺从地道:把他送到手术室吧,准备准备,我直接替他取出噬虫。
这不行!将军,太危险了!医疗队队长大惊失色:如您传给我的资料,这种生物的危险等级是超过了四的,这种生物,您绝对不能接触,让我们来吧。
希塞尔坚决地摇摇头:你们不行,我父亲留给我的资料上说,这种生物生命力很强,除了不死鸟的火焰,其他东西都对付不了它,你们与它接触,只会造成无价值的死亡,这不值得,还是让我来,我既然拥有对付它的武器,自然得承担这种责任。
希塞尔并不独断专行,但他有绝对的责任感,这一点,医疗队队长很清楚,也是因此才死心塌地留在希塞尔身边的。
他不再劝了,标标准准地冲希塞尔行了个军礼。
肩背挺直,手指绷紧,脸上的表情庄严端肃,让他一身敬意毫不保留地表达出来:是,将军,我这就去执行任务。
希塞尔是一个很好的领头人,正义,有责任心,勇往无前。
他无比耀眼,而这一刻,无疑是他更耀眼的时刻,林西看看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小脸烧得通红。
医疗队队长领着人,把卡尔往手术室带,此刻,卡尔已经醒了,看见他一个人回来,不免疑问道:你不是说希塞尔来了?他人呢?
医疗队队长:将军在手术室等你,他准备替你取出你脑子里的东西。
哦?他居然还有这种好心?卡尔嗤笑一声。
医疗队队长看不惯他这样诋毁希塞尔,沉着脸喝道:将军自然是好人,他为帝国做了多少贡献,救助多少人民,虽然他不说,但我们都看在眼里!
卡尔不耐烦听他吹情敌,垂下了眼,打断道:行行行,我知道希塞尔是好人,我就这么一说,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他们根本聊不下去,卡尔不理人,医疗队队长也不想理他,他板着脸,让人把卡尔推去手术室,自己则去准备一些必要器械。他出去得快,人也是背对卡尔的,是以,他没能看见,卡尔忽然勾起了唇,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笑意,既阴森又诡异,只一眼,就能让人心底发寒。
第75章寄生
希塞尔和林西提前进了手术室,那里的人被他赶走了,空空荡荡的,就剩他们两个。
希塞尔找到了一个监控死角,低头,拨了拨林西的小脑瓜子:你为什么要让卡尔进手术室?是有什么计划,跟我说说?
林西沉吟了片刻道:也不算计划,只是一个想法,还不成熟,得先看看卡尔,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
希塞尔:是跟噬虫活跃有关的?
对。林西点了下头:我觉得他张口就想说自己的想法,却不等他把话说出来,手术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卡尔是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来的,面色看起来有些白,但总体状况还算不错。
还要坐轮椅,脚断了?希塞尔一看见竞争者,嘲讽技能就全开了。
卡尔看着他,也不认输,冷笑着勾起一侧嘴角:真是遗憾,第一眼看见的是你这个丑八怪,我林西呢?他怎么没来?卡尔在屋里环视一圈。
希塞尔呸,伸手就掏出了两个小本子:谁是你的!林西是我一个人的,我们结婚证都领过了!希塞尔得意洋洋地炫耀道:你以后可长点儿心吧,别总惦记着不属于你的人。
希塞尔和卡尔对着喷,看起来就像两只小学鸡在互啄。
场面之幼稚,画风之zz,实在叫人大开眼界。林西不忍直视,连脑袋都不愿意往外探,甚至,到了最后,他还用小手把耳朵堵上了。
希塞尔和卡尔吵了好一会儿,终于意犹未尽地停下了。
林西松开一只手,听了一会儿,见他们确实没有继续的意思,才扒开希塞尔的口袋,偷偷往外看了看。此刻,卡尔正坐在轮椅上,一条腿翘着,搭在膝盖上,下巴微微抬起,表示不屑。这动作不能说是难看,只是放在卡尔身上未免有些违和。
实在太过嚣张了。
卡尔和希塞尔是不一样的人,这种动作放在希塞尔身上正合适,他老流氓,生性浪荡不羁,无畏无惧,嘲讽人也会嘲讽地十分直白,但卡尔不是,相比于希塞尔,他更加喜欢暗地里算计人,生活环境所致,他不可能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这样把情绪都放在脸上的事情,对他来说,实在不符合常理。
林西多看了几眼,心中也愈发坚定自己的猜测,但此刻有外人在场,林西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自己往下藏了藏。
【这年轻人我眼熟的,但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林西刚一坐下,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脑海中响了起来,低头一看,竟是那树心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捺不住寂寞的钻出了空间纽。
gu903();他学着林西的动作,把眼睛挪到了最尖端,只露出指甲盖大小的一块,跟林西肩并肩,偷偷摸摸往外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