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心是偏的,就算知道希塞尔臭不要脸,他也不能怪他呀。
算了,你开心就好。
林西就是纵容希塞尔,说抱就抱着,走到餐厅的时候,克莱斯和埃莉诺已经坐在那里了。早饭是埃莉诺亲手做的,虽然简单,但袅袅冒着热气,带着香味四处飘荡,便显得很有家的气息。
早。紧张得不止是希塞尔一个人,埃莉诺也有些拘谨。
她看了看林西,不太熟练的跟他打了个招呼,才把目光落到他手上,那只假装自己很蠢萌的熊鸟身上:儿子,你也早。
希塞尔不说话,看也不看一脸黑气的克莱斯,只傻fufu的歪着头,把自己鼓成了一个球。
早上好。林西咳嗽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决定主动承认错误:我昨天做了件错事,我本来想给绒绒烫一个锡纸烫的,结果一不小心,没控制好火候,把它的毛给烧没了。
埃莉诺笑眯眯的,看着很温柔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林西就觉得后背发毛。
没事,毛没了还能再长,你不用担心,来,吃早饭吧,妈妈给你们做的。埃莉诺一边说,一边就给林西盛了一碗粥,瓷碗轻轻搁在桌上,发出一声细碎的声响。
特别轻,但希塞尔吓得毛都炸了,他唧了一声,整个团成了小球,钻进了林西的衣服里。
他一身软绵绵的毛,蹭在身上就特别痒,林西被他闹得不行,心里也是有点想打人。
埃莉诺就很理解他,跟他对视一眼,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我儿子很烦人吧,我也觉得他烦,他打小生下来就很闹腾,一点儿不让人省心。我就不太能忍他,你也不用忍,对这种熊孩子,打就行了,一顿不服,就来两顿,反正他皮厚,打不死。
林西眼里闪着光,觉得他跟埃莉诺真是太志同道合了,真不愧是能做婆媳的人。
但他挺可爱的,还会撒娇,我下不了手。林西稍有些遗憾。
埃莉诺红唇一翘,笑得像白雪公主的后妈:这算什么事,你把他交给我就行了,保证你满意。
希塞尔觉得自己真惨,就像案板上惨遭买卖的猪肉,但他能怎么办,作为家里倒数第二底层的人,他也就能践踏践踏他的老父亲。
林西高高兴兴地吃了早饭,无视希塞尔凄厉的唧唧叫,转手把他交了出去。
希塞尔无助,弱小,委屈,却还是避免不了,被老妈拿来表演铁锅炖儿子的惨剧。
一口锅里,躺了两只家庭最底层鸟,锅里加了水,放了葱姜蒜,锅底还有火不停得烧,屋子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而埃莉诺和林西,两个狼狈为奸的人,就在这种香气里,谈噬虫的事。
埃莉诺:当年我被冻得急,有些事情没来得及说,现在,正好你们都在,我就一起讲了,我觉得噬虫不止能拿来控制人,它应该还是科兹莫用来摄取养分,为自己治伤的媒介,我能感觉得到,我那时候被吞噬的精神力和血液就被母虫提纯了送出去,只是我没办法捕捉到重点位置,那太快了,我只隐隐有那么个感觉。
林西点了下头,想了想,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那除此之外,噬虫在您身上的时候,您有没有感觉到科兹莫的意识能在里面停留,或者说,你们在调查噬虫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这种状况?我有一个朋友被寄生了,他被控制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意识被取代,而不单纯是变成一个听令形式的木偶。
第88章诱敌
这些问题已经困扰了林西很久,眼下有机会,自然是一股脑地问了出来。
而闻言,埃莉诺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你可比我儿子聪明多了,他那傻子就没想到这一点。
希塞尔:唧唧唧!不高兴地顶开锅盖。
希塞尔脸皮厚,一点都不怕被黑,但前提是,不在林西面前。像他老妈这样,在他心上人面前揭他短,希塞尔就很不服气,他唯恐林西因此少喜欢他一点,赶忙钻出来,打断他们的谈话。
作为一只心机鸟,希塞尔最会做的事情就是一箭双雕,打断他们的话还不算完,他又故意把自己浸得湿淋淋的,软绵绵的绒羽贴在身上,又黑又圆的眼睛委屈又可怜得瞪着。看起来十分让人心软,林西不太行,心里顿时塌了一块。
他就看不得希塞尔这么虚弱地叫唤,就算知道这是他的苦肉计,林西也受不了。
他立刻伸出了手,小心地把希塞尔捞了出来。
一离开锅,希塞尔就活了,得意洋洋地瞥了眼老父亲和母亲,随后,便假装弱小地团在林西手掌。
看着他苦肉计用的那么成功,克莱斯心里也是一动,他学着儿子的模样叫了两声,成功了得到埃莉诺的目光,但想象中的疼爱是不会有的,埃莉诺往他头顶撒了把胡椒以后,就加大了火力,残忍煮鸟。
克莱斯:啊啊啊啊啊啊!
委屈,可怜,无助,并且嫉妒成了一只柠檬精。
埃莉诺把克莱斯塞回去,又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科兹莫的意识能在噬虫里面停留,那种状态就跟你转移我的意识是一样的,只是,容器小,能停留的时间更短。
我那时候就有感觉了,特别是克莱斯想给我换身体的时候,我更觉得,这些噬虫可能不是科兹莫拿来控制人的,而是他用来寻找身体的工具。我那时候就在想,也许他找到合适的容器,就会把意识转移过去,夺走身体的控制权,变成另一个人活下去。
林西摸摸鸟,把他身上的水弄干后,皱着眉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件事,被噬虫寄生的人能控制其他寄生体吗?寄生体之间,会不会互相伤害?
埃莉诺:不能控制,如果母虫不是处于激活状态,寄生体之间也不会有感应,就像我,如果不是那时候,我被摄取了精神力和血液,我也不会知道,我是一个寄生体。
林西一顿,心顿时沉了下去:如果是这样,那我觉得,科兹莫可能已经找到了适合的躯体。
你的朋友?害你们掉进来的那个人。
对。林西说道:这件事情说来复杂,得从我和希塞尔进入人鱼地界说起,那些人鱼也是噬虫寄生体,它们不会主动伤害我的朋友,甚至还会保护他,所以我觉得,他可能就是那个最适合的容器。
是吗?那可麻烦了。埃莉诺皱起了眉。
片刻,她又道:我听说你们已经从这里出去了,你们有没有尝试过找他,他现在在哪儿,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是希塞尔答道:我联系了我的人,卡尔在召唤来虫族以后就失踪了,他们尝试过全区域搜索,但没找到,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都没有他的存在。
好不容易确认科兹莫真身,却让他跑掉,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坏消息,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们两个能活着离开就已经是万幸了,也无法再苛求其他。
把想问的问题问完,林西便带着希塞尔回了房,刚刚坐下,他脑中就闪过了几条进度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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