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齐平回来了(1 / 2)

群臣散去,转眼间,大殿中只剩下一对君臣,冯公公挥手,领着其他官宦离开,贴心地关上殿门。

余怒未消的皇帝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阵,才长长吐了口气,疲倦道:

“你觉得,此案乃何人作为?”

杜元春沉默了下,说:

“官船由禁军队伍押送,洗髓修士护卫,配合朝廷术法,绝非寻常江湖势力可为,恐与这两月,九州江湖异动相关。”

皇帝并不意外,问道:“你是说,不老林?”

“只是一个猜测,也不能排除,反叛妖族或江湖中某些门派的嫌疑。”杜元春谨慎回答。

皇帝叹了口气,说道:

“十万两白银,寻常江湖势力岂敢出手?背后定有人暗中支持。”

京都朝廷里的“鬼”还没抓干净,西北军就暴了大雷。

江湖上山匪横行,刚在地方与卫所的合力打击下,压制下去,又出了这等大案。

再结合不久前的皇陵案,今年真可谓多事之秋。

杜元春有些惭愧,说道:

“江湖鱼龙混杂,微臣手下密谍已在加紧渗透,眼下已初有成效,只是尚未能进入不老林核心。”

皇帝叹了口气,点头,并未催逼,想了想,正色道: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找到袭击官船的元凶,寻到赈灾银两。”

杜元春担忧道:“陛下,此案短时间,恐难有结果。”

皇帝神情黯淡,他又何尝不知?

说是十日,只不过是给这些官员施压罢了。

此等大事,贼人绝非临时起意,朝廷得到消息时,都延迟了许多时间,如今去查,千难万难。

这时候,殿内的君臣不约而同,想起了一人,若是他在……

皇帝轻轻一叹,摆手道:“回去吧。”

杜元春拱手:“是。”

……

……

京都南城,九月初,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但夏季的余温尚在。

某条胡同口,一株大柳树千丝万道。

穿着绿色罗裙,脸庞白净的云青儿拎着个小竹篮,从胡同艳阳里走出,目光担忧地望向巷子口,树下安静坐着的少女。

“新烙的饼,洒了香油,吃一口吧,很香的。”

青儿凑过去,掀开篮子,将温热的葱油饼递过去。

齐姝摇头。

这段时间来,她明显清瘦了许多。

原本,进入京都后,因为吃的更好了,少女瘦削的身板渐渐圆润起来,皮肤也有了青春年华该有的光泽。

原本土里土气的少女,变得有点好看了。

可在听闻齐平失踪的噩耗后,短短时日,齐姝茶饭不思,失眠成疾,肉眼可见地枯萎下去,重新变成了土土的少女。

每日里,就一个人坐在胡同口的木桩上,抱着膝盖等。

有人跟她说话,也不理会。

范贰找了大夫来治,无果,只说是心病难医,青儿换着法子,找好吃的过来,但都无功而返。

“多少吃点,不然的话,你这样下去,就算齐平回来,你也看不见了啊。”

青儿苦口婆心,终于劝齐姝吃了一口,但无论如何努力,也只喂下去半张饼子。

叹了口气,云青儿无奈地提着竹篮返回小院。

推开门,就看到院子里,鬓角斑白的太傅,以及焦急等待的范贰看过来。

“吃东西了吗?”范贰急忙道。

几个月的历练,大孝子也成长了,穿着生意人的衣衫,戴着小帽,小眼睛里藏着精明和焦虑。

“半张。”云青儿放下竹篮,叹了口气,“猫都吃的比她多。”

太傅摇头叹息,坐在竹椅中。

这段时日来,他也曾跑过关系,询问了内情,可越是知晓齐平状况,越是不抱希望。

想到少年临走前,将妹子托付给自己,却不想,竟是诀别。

饶是历经沧桑,老人仍旧难免哀伤。

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若齐平当真没了,便将齐姝也接过来养,与孙女做个伴。

范贰也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

他并不知道齐平坠入草原,只以为,是失踪在了西北,心中,始终笃定对方肯定能回来。

可照这样下去,等齐姝病倒,齐平回来,他该如何交代?

……

与此同时,京都南城门外,一朵白云徐徐飘了过来。

云朵上,空间扭曲,下一秒,两道身影浮现。

“下方便是京都,老夫还有事,你自行回去吧。”身披大氅,头戴斗笠的首座站在云上,宽衣大袖,迎风飘舞。

任谁看见,不得竖起大拇指,赞一声陆地神仙。

“卧槽槽槽槽槽……”

穿着道袍,风尘仆仆的齐平双手死死抱住首座的大腿,瞪大眼睛,看着下方云絮飘动,浩大城市如画卷般,铺陈于大地之上。

那城门口上的甲士,宛若蚂蚁一般。

高空的冷风吹得他头发散乱,魂都没了:

“前辈,我可能下不去……您老抬手,要不把我送家里得了。”

服用雪山莲藕后,齐平便睡了过去,按照首座的说法,重塑道基要一天一夜。

完成后,非但可以恢复原本的洗髓修为,还能更进一步,彻底在二境站稳。

他本以为,醒来后还要赶路,哪想到,再睁眼,就已经飘在万里高空上了。

下方,也早不再是草原,而是中州大地。

这就是五境神圣领域的强大吗?

不……这还只是一具分身……不过想想,书院一代院长,曾经用“封”字神符封禁一座州府。

如果这便是战力天花板,那短时间跨越九州,倒也可以接受……

首座无奈地看着死死抱着自己大腿的少年,说道:

“放手……摔不着你。”

“真的?”

“……真的。”

齐平鼓起勇气,稍稍松手,只觉清风缠绕,整个人身体倏然淡去,消失不见。

首座吐气,这才觉得耳畔清静了些。

负手朝前迈出一步,瞬间,他出现在皇城道院,危楼上空。

低头俯瞰,继而,与盘膝打坐的道人重叠在一起。

“汪汪!!”

道院某座小楼内,金黄色的阿柴从灌木丛中跳出来,朝着镜湖叫了两声,尾巴欢快摇晃。

“大白天鬼叫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再叫阉了你!”

下一秒,二楼窗子敞开,一只酒坛丢了出来,砸的狗子嗷呜嗷呜,一脸委屈,夹着尾巴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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