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回过神,像是忽然从一面沉静的水中被捞出来,水面上开始翻起涟漪,路潼拿起手机,秦初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出来。
你就这么看着我淋雨?扔把伞下来。
路潼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他实在找不出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只能板着脸用平时对待秦初的那股凶巴巴地态度反驳道:我请你来的?
要遮盖什么东西似的,路潼的声音格外凶狠,秦初只当他间歇性精神病又发作了,毫不在乎道:我自己来的,我想来想去咽不下这口气,本少爷帅的全球找不出第二个来,你为什么要拒绝和我订婚?天大的便宜你不占,怀疑你玩欲擒故纵。
路潼冷笑一声,终于找回了一点儿平时斗嘴的正常语气,方才那一瞬间的天崩地裂又深深地埋在了心里,讽刺道:你不是眼巴巴的上钩了吗?
秦初:未经当事人允许玩儿欲擒故纵,实属犯法,哥现在来抓捕你归案而已。
路潼:我犯的哪门子法?在您的芳心上纵了一把火吗?正门不走你走后门?
秦初:怕你爸揍我。
路之言现在看到秦初,无名火从心中起,秦初也没有理亏,但总觉得被路之言这么盯着,怪渗人的。
恐怕天下的女婿对老丈人,都有同样的敬畏。
秦初开口:我发现你这人不太懂风情。
路潼:你可以去找很懂风情的彩英姐。
秦初:名字还记得挺牢。开个窗,我要上楼。
路潼心里一紧,惊悚道:你上楼?你怎么上楼?
他手机还在耳边,里面已经没有秦初的声音了。
路潼连忙趴在窗户上往下看去,秦初把手机塞到了自己口袋里,那阵沙沙的声音就是布料摩挲的声音。
只见他翻墙业务熟练,很快就从后院外面的墙翻了进来,野猫似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路潼紧张的瞳孔都缩小了,他放在窗框上面的手也紧紧捏紧了。
想警告秦初,但是又怕声音太大,惊动了客厅里的林嗣音和路之言。
就犹豫了这么一会儿,秦初已经沿着那棵桃树爬了上来了。
他从树上跳到阳台上,然后敲了敲路潼的窗户。
窗开大点儿。
路潼见他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完了,气不打一处来:你疯了!这里是二楼!
二楼虽然不高,但摔下去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秦初湿哒哒地从外面翻进来,直接踩在了路潼床上,留下了一大滩水迹。
路潼:
秦初打了个寒颤:冻死了。
路潼从床上爬下来,怒道:怎么不冻死你!玩儿哪出啊您?青天白日的来翻墙?□□娘呢?
秦初道:张生还有红娘打掩护才爬进崔莺莺后院的,我靠自己努力。
路潼都给他气笑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惊讶他居然也知道《红娘》这个京剧唱段,但是该说他年少无畏的好,你还挺得意的。
路潼看了眼地上的水迹。
秦初丝毫没有外人的感觉,四处打量路潼的房间。
路潼忽然拽着他的手,将他扯到了衣帽间他房间北面有个衣帽间,推开门进去挂着的都是衣服,往左拐就是浴室。
秦初被他拽到了浴室,路潼拧开了热水开关,命令道:洗澡。否则再发烧了,我可不伺候。
我没衣服。
路潼:先洗。他顿了下,穿我的衣服。
秦初毒舌道:会不会太小?
路潼:你找死?
砰!秦初猛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扬起手准备揍人的路潼:
狗崽子,动作倒挺快。
林嗣音叩门道:路路,你房间里什么声音啊?
路潼背后一毛:没有。
他连忙从衣帽间出来:没声音。
林嗣音拧了下把手路潼的房间门被反锁了。
她不悦道:我说了几次了,家里有人的时候,你就不要把门反锁起来。我们是一家人,你反锁门干什么?防贼啊?还是防我跟你爸?
路潼拧开锁:没有。我不小心锁上的。
林嗣音站在门口,路潼堵着不让她进来:妈,什么事?
让她进来,然后从他房间里把秦初揪出来?
开什么国际玩笑?
路潼的嘴角都快抽搐起来了。
上一秒他还义正言辞的拒绝掉了秦珩的提议,结果自己下一秒就把儿子藏在了自己房间里?
当婊子也不至于这么立牌坊吧?
那不是坐实了自己搞欲擒故纵?
路潼眉心一跳,心道:故意的吧。这狗崽子。
否则平白无故爬他房间干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这他妈怎么看怎么像是偷情啊!
不能再想了,路潼立刻摆正自己的思维。
林嗣音觉得古怪,却没深究。
你小远哥听说了你的事情,说是一会儿下班了来看你。
路潼道:他来看我干什么?他很直男的补充了一句:看了也没用,他的信息素也帮不了我。
林嗣音: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啊。她:现在帮不了,以后呢?之前也就算了,说你是个Alpha,但是现在呢,现在你是个Omega了,你又不喜欢老秦的那个儿子,你小远哥是我们知根知底的Alpha,你要不然,好好跟他相处一下。
路潼无语:妈,我还想问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啊,这事情。
林嗣音道:小任不是挺好的吗,人家又是复旦毕业的,还考了北大的研究生,现在正准备一边工作一边硕博连读,考上了就去国外深造了,到时候回来,年薪少说都是百万起步的
路潼推了她一把:别想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林嗣音话没说完,房间门就在他面前关上了。
路潼一转身,就看见秦初站在衣帽间门口。
他:
你站多久了?
你又不喜欢老秦那个儿子开始。秦初冷漠地吐出一行字。
看来是站的挺久的。
房间里充斥着沐浴露的花香,裹着淡淡的玫瑰味信息素,标记的隐秘联系,让路潼待在这样的环境下,十分放松。
你衣服呢?路潼看他只穿了一条内裤,就敢这么光明正大站在衣帽间,十分有伤风化。
不是你给我找吗?秦初呵呵一声:聊着白月光呢,把我给忘了吧。
谁是白月光?他反问道。
秦初绘声绘色,阴阳怪气地模仿起来:小任不是挺好的吗,人家又是复旦毕业的,还考了北大的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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