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旁的邻居推攘钱母,撇了撇嘴巴:“以前上扫盲班,学了那菊什么东篱什么南山,”她摸了摸下巴,啧啧两声,“真像!”
她也不知道那首诗什么意思,至于为什么说像呢,因为她只记住一首高大尚的诗,为了凸显自己有才学,所以说像。
“嘘,在我们面前显摆可以,千万不能到外边背诗,否则…”短发大娘做了抹脖子动作。那个刚刚吟诗的大娘立刻噤声,幽怨地盯着两个作怪的人。
钱谨裕有些消受不起深沉的目光,为了揭过这茬事,他找一个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咦,怪了,这两天傍晚怎么没听到周婶的声音?”
“嗐,还不是孙家人找人来观察周璐家的情况,周璐妈为了搭上周家这条线,你现在去捶她一下,周璐妈笑眯眯跟你说‘干嘛’,不动手也不会动嘴。”
“周璐妈哪有力气跟你计较,她找红袖章要周璐的身体检查报告,不仅没拿到检查报告,还被红袖章踹进粪坑里…”
“你说谁掉进粪坑里了。”周婶压低尖锐嘹亮的嗓门。
如今她假装温柔压低嗓音,学着大女儿的样子矫揉造作说话做事,七巷里的小孩子见到周婶这副模样,鬼哭狼嚎哭着跑回家,大呼鬼婆婆来吃小孩子。
钱谨裕捏着嗓子,学周婶的调儿扭捏道:“呦,周婶,你女儿还没嫁进有权有势人家,你已经斜扭脖子朝天看,看不起我们这些穷邻居啦!我可得好好巴结你,还指望从你手里扣点好处嘞。”
周婶僵硬地转动身体,眼睛往左斜愤怒盯龟儿子。昨天乌龟王八蛋怂恿她去找红袖章拿检验报告,承诺只要她拿到检验报告,龟儿子给她六百多块钱、一副银手镯,nn个头,她还没开口说明来意,十几根棍子一起抽她。手腕粗的棍子砸在身上疼啊,不跑是孙子,她边躲棍子边跑,扭头看有多少个红袖章放弃追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前面有一个粪坑,砰叽一下,她头朝下栽进粪坑里,咔吧一下,扭到脖子了。
钱谨裕嗅了嗅:“哎呦嘿,啥味道啊,”他用手撸空气,沉醉在奇特的味道里,“我老丈人家小舅子从外省寄回来一瓶外国香水,就这个味道。听我老丈人说外国人就喜欢闻奇幻香味,他们管这个叫品味。周婶,你小日子过得真不错,都用上洋玩意了。”
看着丈夫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张静棠忍不住笑出声,引来周婶一对白眼珠子。
堆了半年的粪便会香吗?周婶疑惑地闻闻指甲缝,脸色猛然变绿:“香胰子借给我用一下,我还要风油精,快点去拿。”
钱谨裕朝母亲摇头,示意母亲别搭腔,他慵懒闲适道:“按理说红袖章抓住周璐那一刻,把她拉到大街上让人批d,这么多天了没有周璐的消息,你有没有想过,兴许周璐和哪个红袖章好上了。”他看到周婶眼珠子来回转,知道她又在想占便宜的事,便引导她,“红袖章各个是爷,他们不缺f国香水、香胰子,或许还有一些咱们没有见过的东西,例如抄家…啊呸,我啥也没说。”
他蹲下来侍弄花,不管怎么诱惑他,他绝不开口害怕惹祸上身。
周婶眼珠子上下转动许多圈,越想越觉得龟儿子说的有道理,红袖章抄家贪了不少好东西,如果大女儿真的和红袖章好上了,可以把红袖章家里的好东西全部扒拉到娘。
她情不自禁笑出声:“我晚些时候来拿香胰子和风油精。”
她先去占点便宜,然后再来搜刮钱家的东西。
院子里的人聊周婶的脑子有点清奇,钱谨裕没有加入,将小铲子放在窗户台上,他跟家人打声招呼出去逛逛。
自从顾城三人反坑钱谨裕,七巷的居民都知道钱谨裕和他们玩的‘好’,所以钱谨裕大摇大摆走进顾城家里,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顾城瞥了钱谨裕一眼,眉头打结放下碗筷,他唾骂一声自己,怎么招惹到事精了呢!
钱谨裕咧开嘴笑了笑,手摆成招财猫的姿势朝他招手。
“你先吃不用等我。”顾城对妻子说道。
如今他肠子悔青了,千不该万不该搭上钱谨裕这条贼船。看到面前这张笑脸,他恨不得把这张脸撕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顾城家的门。
大家依旧不喜狼心狗肺的人,原本喜欢和钱谨裕打招呼的人,看到顾城跟着钱谨裕,他们瘪瘪嘴巴,扭头钻进屋子里。他们不敢和顾城走得近,害怕顾城背地里捅他们一刀。
顾城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上前一步,和钱谨裕并排走,故意恶心钱谨裕。果然不出他所料,周围人一副叹息的表情,仿佛他已经教坏或者利用钱谨裕,以后邻居们不敢和钱谨裕走的太近。如果钱谨裕想改变这个现状,必须和他保持距离,应该不会烦他。
忽然一只长臂搭在他肩膀上,顾城的眼睛顺着长臂移动,看到一张放大的脸朝他笑,他眼角情不自禁抽动几下。
钱谨裕甩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既然想恶心他,那么相互恶心吧。
两人相互恶心彼此,走到最恶心的地方。下午刚有人清理公厕里的粪便,长长的舀子搅动积攒一个月的粪便,酿了一个月的粪便有多臭,顾城觉得能熏死一头猪。
“改天再来。”臭味像万千根针从鼻孔插入大脑,刺激的他即将昏厥,顾城捶着胸口窝要跑出公厕。
钱谨裕拽住他:“我特意算计好今天有人清理公厕,才约你到公厕里演一出戏。”
“你有病吧!”顾城生无可恋闭上眼睛,张嘴说话,让人绝望的臭味顺着喉咙窜进肺里,他抑制不住弯腰干呕。
“没病,公厕里面这么臭,能把鬼熏得二度死亡,除了咱俩没人会进来。”说着,钱谨裕先他一步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顾城跑出来绝望地趴在墙上喘气,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问钱家借物资,这都是命啊,这个坑货只会坑自己人。
“毅哥什么意思,一直阻拦不让我们批d臭婆娘。”
顾城刚刚缓过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忽然钱谨裕拽住他冲进公厕。
“金屋藏娇呗。”
“诶,下午我看到老汉舀粪便,里面臭的不行,我们绕到后面嘘嘘。”
“行,m的,我想藏个娇,我差点被毅哥打死。如今他自己藏娇,怎么想不起立的规矩。”
“小声点,被人听到传到毅哥耳朵里,咱俩吃不了兜着走。”…
钱谨裕压着嗓子,扬起周婶的调儿扭捏道:“你听说《三国演义》吗?东汉末年,有能力有魄力的人崛起,将东汉分成三国。”
“曹操、刘备、孙权各自为政,形成三足鼎立格局。东汉是刘家的天下,但是刘氏掌权者无能,没能力统领天下,时势造英雄,曹操、孙权趁势自立为王,与刘氏子孙共分天下…”不行了,顾城捏着鼻子扮成女声说话,他肺里吸进太多污浊之气,即将一命呜呼。
此刻天已经黑了,钱谨裕拽住顾城逃离公厕。
“谁?”
两个黑影冲进女厕所,什么也没有,又冲出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娘的,真邪门。”
“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个娘们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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