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当丞相了 第30节(2 / 2)

前任当丞相了 桑狸 2186 字 2023-09-25

gu903();“府中下人各做春衫两件,静斋的修缮也要结款子,还有上好的春茶、陈酿也得买进来一些,后院还得再添几个丫鬟,还得给嫁妆放出去一批……小姐?”

曾曦见任遥敛着眉宇,一脸愁容,停下叫了她一声,忙问怎么了。

任遥如实跟他说了。

曾曦有些为难地忖道:“既然小姐已答应了,这食言却是不好。但扶风大人嘴里的多到底是多少?十万两?还是二十万两?要是十万两还能凑出来,但二十万两得话……本来开春花销就大,商铺上又在拓展生意,盘下好些门面,活银子紧张。”

任遥试探道:“那能不能卖一间铺子?”

曾曦犹豫了犹豫,叹道:“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日清晨,任遥派人去把扶风请过来了。

曾曦拿着算盘珠子在任遥身后,正襟危立,心里却在盘算,到底是卖城南的铺子还是卖城北的铺子,城南生意好,但城北也不赖,当真是有些为难。

扶风还是昨天那副想要钱但又不好意思的模样,跟任遥渲染了一大通那些神策军的家眷有多可怜,说得是凄风苦雨,闻着流泪,听得任遥和曾曦一个劲儿叹气。

完了,看这架势一间铺子怕是不够啊,得,也不用为难了,干脆城南、城北各卖一间,一碗水端平吧。

扶风东拉西扯了半天,任遥终于受不了这种折磨,忍不住出言止住他的话:“你就说需要多少钱吧,你放心,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曾叔也在这儿,他说了,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就是凑也会给你凑出来的。”

曾曦捂着颤颤的小心肝,默默地点头。

扶风深吸了口气,攥紧了拳,像是给自己鼓足了勇气,看向他们两个。

任遥和曾曦也提起了一股气,紧张兮兮地看着扶风。

“三千两。”

啥?

任遥只觉脑子一空,半天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扶风:“你说多少?”

扶风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低声道:“三千两……”他扫了一眼面色僵硬的主仆二人,咽了口唾沫,道:“我……我知道有点多,要……要是不方便,两……两千两也行,那些神策军的家眷当真是可怜的……”

任遥见他又要开始念经,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走了。

扶风将将抬步要追她,心说一千两也行,再不济五百两也凑合,结果被曾曦一把拽了回来。

老当益壮的管家非常潇洒地打开早已备好的封银箱子,搬出一百两一小匣的三十个,排在扶风跟前,想了想,又排出三十个。

咬着牙道:“给您六千两,神策军的家眷确实可怜,您多费心。”

说罢,他夹着算盘要走,没忍住,又退回来。

“大人,您是朝廷命官,老奴说句僭越的话,您也该学着稳重些了。就三千两银子您把小姐和我唬得一宿没睡好,都打算要卖铺子了。您知道您和江大人睡得那张檀木雕花床值多少钱吗?一千两,不是两张总共一千两,是各一千两!”

曾曦气呼呼地走了,气不过,边走还边嘟囔:“三千两?我可真是闲的……”

留下扶风守着六十个银匣子,呆如木鸡。

第40章

扶风这边的事一了,任遥可以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家里的商铺上。

任家不光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富商,还是皇商。

新年已是光泰元年,宫里新增了些宫人,用度也比从前见涨,落在皇商身上,自然买卖也比从前多了。

按照惯例,外面的生意是由任瑾张罗主持大局的,只有在特别繁忙腾不开手的时候才会用到任遥。

任遥一边张罗着家里的生意,一边留心着宫里的情况,本想探听关于母亲一案查得怎么样了,谁知没有等来这方面的消息,反倒传出皇帝要大婚的消息。

这次不是蜻蜓点水留下圈圈涟漪就了无声息了,而是正儿八经地昭告天下,圣旨发到尚书台,点明了婚期,就在明年三月。

准皇后是方雨蝉。

消息传进任府的时候任遥正在和任瑾一起整理账目,任瑾手下飞快地拨弄算盘,调侃道:“姜国公和舒家一场大战,最终皇后还是花落旁人,由此可见,这世上许多事不是争来的。”

任遥捻账页的手顿了顿,心道,怎么不是争来的?这就是赵煦在年前每十天光顾一趟任府,外加无数次在文旌面前撒泼打滚替自己争来的姻缘。

想起赵煦,她又不免腹诽,这皇帝如今看上去是个痴情的,将来最好不要像他那色鬼父皇才是,不然雨蝉不是入了火坑。

任瑾迟迟未听到任遥接话,随口问了句:“你想什么呢?”他一忖,温和笑开:“你莫不是瞧着雨蝉定亲了,想起自己的婚事,有些心焦了?”

任遥二话不说,拿起厚厚的账簿扣在任瑾头上,动作强悍,脸却不自觉的红了。

任瑾笑着将账簿夺回来,道:“我前几天跟父亲商量过,他自从那天被南弦逼着松了口,对这些事也都看开了。说查查老黄历,选个良辰吉日,给你们两把婚事办了。”

他这话说得半分真,半分假。

任广贤对这门婚事不反对是真,但要说主动且热心张罗,却是假的。大多数时候都得任瑾哄着、催着才能把婚事的筹备稍稍往前推一推,有时他都奇了怪了,阿遥过年就十七了,老这么搁在家里,他当老父亲的就不急?

可每当说起这个,任瑾只觉父亲那苍峻眉峰之间隐着难以言说的愁绪,似乎对南弦顾虑颇深,不足以将女儿托付之。

初有这种感觉时,任瑾只当自己多心,但察言观色,细细品咂,又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越笃定,任瑾的疑虑便越深。

整个京城都知道,文丞相品性刚直,洁身自好,如清风皓月,不染世垢。勋贵世家抢着争着想把女儿嫁给他,怎么到了看着他长大的老父亲这儿,就这么受嫌弃?

任瑾拨算盘珠儿的动作一僵,渐浮上几层心事,他依稀觉出父亲还有事情瞒着,这事儿定是和文旌有关。

他正低头想着心事,门吱呦一声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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