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翀对他无语了,将茶几收拾干净后,他就去摸了摸闫然的额头,他觉得有点烫,就又去找了电子体温计给闫然量了一下,发现闫然体温376了,萧子翀说:说了让你不要吃辣,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听。你现在是低烧了。
闫然也看了看体温计,但他没当回事,三十七度没什么吧。我中午是想着吃点辣的出下汗,身体就会好些。
萧子翀说:我们先把晚饭吃了,我一会儿去给你买药。你有什么服药禁忌吗?
闫然说:没有。
闫然因为发烧没胃口,稍微吃了一点饭菜就吃不下去了,而且因为觉得身体很冷,又有些头晕,他就赶紧去洗了个热水澡,就爬上床去裹上了空调被。
萧子翀去小区外面的小诊所里为闫然拿了药,回去照顾闫然吃了,他才又去收拾饭厅厨房,还要整理第二天出差的所有材料和行李。
等他忙完去看闫然,闫然正蜷缩在被子里发抖,萧子翀拿着体温计再为他测了下/体温,发现他体温不降反升,已经升到382c。
萧子翀着急起来,伸手抚摸闫然的额头,叫他:然然?
闫然觉得浑身难受,感觉身体像是僵硬的石头,很冷,从骨头到每一寸肌肉都很疼,他勉强睁开眼看萧子翀,我觉得我发烧了。
萧子翀说:你烧到三十八度多了,我们去外面诊所看病吧,打退烧针。
闫然很多年没有发过烧了,他都不知道发烧居然会这样难受,但尚有理智的他一点也不愿意去外面看病,他把自己更紧地蜷缩在被子里,闷声说:你再去帮我买点退烧药吧,我不想去诊所。
萧子翀要把他从被子里抱出来,不行,去诊所看病。
闫然不乐意:你别强迫我。我不去。我身上很多印子,你自己看看,会被人看到的。
萧子翀愣了一下,说:那你等等,我再去买对乙酰氨基酚回来,之前的布洛芬可能效果不太好。
闫然难受地把脑袋埋在枕头里,感觉自己冰火两重天,脑袋是热的,身体是冷的。他说:要不,你用热水给我擦个脸再去买药。我现在觉得好干。
萧子翀根本不太会照顾病人,被闫然要求,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很多事需要做。
他去热了水端到卧室来,用毛巾给闫然擦了脸和胸腹背脊,这让闫然好受了一些,他又去倒了温水来给闫然喝。
闫然这才稍稍有了一点精神,靠在萧子翀的怀里,他已经意识到可能是昨晚和萧子翀做ai没注意,才导致了这场生病,他在心里想,这真是牡丹花下死了。不过不能提醒萧子翀,不然以后萧子翀肯定不会再愿意那么做了。
不过不需要闫然提醒,萧子翀早就意识到了问题。
萧子翀去诊所时,已经夜里十二点了,诊所有一名值班护士在,但值班护士阿姨也睡下了,被萧子翀敲门,她本来非常不高兴,对上萧子翀的脸,她才展颜说:怎么了,之前的退烧药不行吗?要是一直不退烧,让病人来这里打吊针啊。
看来她记得萧子翀傍晚买的药。
萧子翀应了,又要求她给拿药效强一些的退烧药。
闫然吃了药后到凌晨三四点才稍稍退烧。
萧子翀和他睡在一起,一直看他的状态,闫然出了满身汗,他又去热水为闫然擦身。
闫然到四点多才睡过去,但也睡得一点也不踏实。萧子翀更是基本上没睡,他一会儿看看闫然,一会儿又看看闫然,根本睡不着。
到早上七点多,这时候是闫然起床的时间了,但他依然觉得身体疼痛,而且体温依然在三十七度多,发着低烧,这下根本没有办法去上班了,闫然让萧子翀用自己的手机给柱哥发了微信请假。
柱哥关心了他几句,就准了假。
闫然裹在被子里,只觉得鼻子堵得慌,难以呼吸,含含糊糊地对萧子翀说:萧子翀,你今天不是要出差吗?你去出差吧,我觉得我没什么事了。吃了药,很快就好。
萧子翀哪里敢去出差,他想了想说:这个差并不是非要我出不可,我让同事去也是一样的。你别想我的事。你再睡吧,要是一会儿依然难受,我们就去诊所输液。输液的话,没关系的。
闫然担忧道:不去出差真的没影响吗?
萧子翀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真的没有。要是我们的项目离了我就完全干不下去了,那反而是我的失职,是不是?
闫然这才稍稍放了些心。
萧子翀去给萧可打了电话。
萧子翀知道萧可对他的心思,但萧子翀有严重的精神和肉/体洁癖,即使他这一生里都没喜欢上闫然,他也难以喜欢上萧可这种性开放的人,所以,他一开始就对萧可拒绝得特别干脆。这次他到s城来出长差,他没有让萧可跟着自己过来,但萧可前阵子偏生又过来了,萧可到底经验丰富一些,做事能力还行,所以她也就成了萧子翀之下团队里等级最高的人了。萧子翀不能去出差,就要让萧可做这次工作的负责人。
萧子翀说他不能去出差了,家里有事要处理,他实在走不开,所以会将所有资料送去机场给萧可,让萧可作为负责人带着另外的同事过去。
萧子翀说:你早就是独当一面的人了,应该可以做得很好的。
萧可到底很失落,说:你家里是什么事?
萧子翀说:有家人生病了。要是他今天好些了,我今晚或者明天会赶过去和你们会合。
萧可说:哦,那不能让其他人去照看一下你的家人吗,非要你照看吗?
萧子翀心想我都解释这么清楚了,你居然还要提这种建议,他说:不方便这么做。
萧可说:我去你家拿材料吧,以免你送到机场。
萧子翀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住处,就说:不用了,我就住机场不远,开车过去很快。
萧可说:但到时候在机场不好定位,找人反而麻烦。
闫然不知道萧子翀在打电话,他再次变得浑身酸软又疼痛,想要起床都觉得很艰难,只得叫萧子翀:萧子翀!
萧子翀听到他叫自己,只得赶紧和萧可说:行,我一会儿给你发地址,要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萧子翀就赶紧回到主卧看闫然,闫然靠坐在床头,满脸憔悴,精神不佳,萧子翀过去扶着他,问:怎么了?要不要喝点粥?
闫然摇头,无力地靠在萧子翀怀里,说:我还是去诊所打吊针吧,我太难受了。
萧子翀把他抱住,好。我给你换衣服。
闫然有气无力地坐在诊所里的沙发上输液,护士大妈看了他又看萧子翀,从她那有些失望的眼神可看出,她大致是知道闫然和萧子翀之间的关系了。
这里的医生可谓是见多识广,没有什么事不清楚。
萧子翀趁着闫然打吊针的时间,拿了出差的资料去给了萧可,和萧可见面的地方是在前往机场的路上的一个地标建筑处。
萧可收到资料翻看后又和萧子翀讨论了一些这次工作的重点和思路,最后,她微微嘟了下嘴,眨巴着她贴着长眼睫毛的眼皮,说:师父,你不让我去你的住处,是因为你是和男人同居吗?
萧子翀:
萧可耸了耸肩,说:我听到他叫你的声音了。
萧子翀说:这是我的私事。
萧可抿了抿唇,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萧子翀开车回了家,闫然打了吊针,半小时后就退烧了,闫然感觉好了很多。
因为退烧,闫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饥饿,于是萧子翀在家里为他熬了蔬菜粥吃,又炖上了冰箱里准备好的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