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倪名决应付道,放下了字典。
傅明灼又开始过分不把自己当客人了,无理的条件提得理直气壮,要求还很多:“我不喜欢粉色,但也不是很喜欢天蓝色,如果你有黑色就最好了,要是实在没有的话,那就跟你一样的颜色好了。”
倪名决琢磨了一会,才意识到傅明灼的意思是她也要把自己的身高纪录在这棵树上。
还贴纸,开玩笑,以为人人都跟她一样是小学生吗?
而且这是他和林昭的成长树,加一个傅明灼算是怎么回事。
“没有贴纸。”
“那怎么办?”傅明灼没有意识到问题,冥思苦想。
“……”倪名决叹了一口气,后退一步半靠到柜子上,头疼地揉了一下眉心,妥协,“那你用笔写吧。”
傅明灼心有余悸:“可是在墙上写字会不会不太好?我小时候在我哥哥房间的墙上画画,被我哥哥揍了一顿。”
“……”倪名决实在是累了,“没事,你写吧,我不揍你。”
傅明灼得到保证,马上去他房间找笔了。
倪名决独自待在衣帽间里看着身高树出神,没明白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答应傅明灼了。
“倪名决你有铅笔吗?”傅明灼扬声问。
“没有。”
“那你只有水笔啦?”
“嗯。”
傅明灼很快拿着水笔回来了,凑到了身高树前。
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以后,她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禁操碎了心:“倪名决,以后你老婆看到你房间里写着别的女生的名字,问起来,你可怎么办呀?”
作者有话要说:匿名:第一次和老婆一起睡觉就被发配到沙发了……
第47章
傅明灼在倪名决家里度过了愉快的一下午。
不管是跟冷面修罗倪名决,还是妈妈辈的林幼华和阿姨,或者是庭院里窜来窜去自娱自乐的王中王,甚至是倪名决家客厅大鱼缸里游来游去的几条鱼,她都可以找到融洽的相处之道,辗转于楼上楼下,忙得像个妃子很多的渣皇帝,临行不过来。
傍晚时分,傅明灼放在倪名决房间里充电的手机又一次吵醒了倪名决。
倪名决烦不胜烦,从沙发上抬起头喊了两声“傅明灼”。
没反应。
他只得起来去拿她手机。
来自“哥哥”的来电。
“傅明灼?”倪名决又喊了一遍,奈何房间隔音效果太好,她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他趿着拖鞋走出房间,才听到楼下傅明灼的说话声,很雀跃。
“我以后能长到一米七二,到时候我们班女生就属我最高。”
倪名决:“……”
耳朵的老茧又厚了一层。
真是绝了,逢人就说,她怎么就说不腻?
然后倪名决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这才知道原来父亲也回来了。
“这么高啊?那你以后找男朋友起码要找个一米八以上的,不然你一穿高跟鞋,他还没你高。”
倪震说话间含着笑,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和欢喜。林幼华也在旁边笑着说了点什么,声音不大,倪名决没听清楚。
其乐融融的交谈一浪接一浪地传来。倪名决在楼梯口停下了脚步,他突然很难过。
林昭在的时候,很少有这样的待遇。父亲忙碌,母亲严厉,谁都没有给她过多的温情。
她短暂的一生,他们没有好好珍惜。
现在幡然醒悟,却已追悔莫及,有再多的父爱母爱,也只能透过别的小姑娘聊以自//慰。
阿姨买菜回来了,一进门先打了个招呼,然后马上兴致勃勃地说:“今天的梭子蟹和大闸蟹都特别肥。”
“灼灼,留下吃晚饭吧?阿姨给你买了梭子蟹和大闸蟹,再给你烧梭子蟹炒年糕好不好?”林幼华邀请傅明灼。
傅明灼当然没在客气的,一口答应:“好的。”
倪名决终于从出神的状态中挣脱出来,下了楼把已经开始响了两轮的手机递给她:“傅明灼,你电话。”
“谁啊?”傅明灼一边问着一边接过去看了一眼,“是我哥哥。”
她把电话回拨过去:“哥哥,我在同学家呢,我想留下吃晚饭。”
傅行此:“哪个同学家?”
“就是倪名决家。”傅明灼说。
傅行此以为她说的倪名决家就是锦都壹号院的陆沅家,这半年下来,傅明灼三天两头往那里跑,傅行此也习惯了:“随你,那我们就不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