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褐色的皮草大衣同样加了垫肩向外扩张,并且高高耸起,腰部做了收缩,显出一副肩宽腰窄的倒角形。
海勒姆坦然的张开双臂,让大使伺候着为他扣上双排扣。
等到衣服穿好,大使还没结束他的表演,取出镶银的玻璃香水瓶,给王子的耳后喷了喷,又在监狱里到处一通喷。
“这空气太污浊了!”
虞靖书看着那喷雾,连忙后退。
虽然闻不到,但他一点也不想自己身上染上这浓烈的女人香。
空气变得香喷喷,王子也变得香喷喷,表演终于落幕。
大使挥舞着,语气激烈:“我抗议!你们虐待王子!”
“我哪里虐打他了?”虞靖书冷着脸,“我打他了?”
副校长眯着睡意朦胧的眼睛,笑眯眯的模样仿佛毫不在意大使的恶劣态度。
大使立刻看向自家王子。
被术法影响的完全忘记了昨夜经历的海勒姆摇摇头:“没有。”
虞靖书又问:“我饿着他了?”
海勒姆:“没有。”
大使冷哼一声,四顾一番监狱周围森冷的墙壁,又在地上的石床上扫视一番。
虞靖书自己喜洁,监狱里干净的连蛛丝网都找不到。石床上铺的是暗贤者的被褥,这位贤者除了是个疯狂的实验家,还很懂享受生活,留下来的生活用品无一不是高档货。
大使见到监狱常见的糟糕环境这里通通没有,无法挑错,换了个话题。
“殿下您吃的什么?”
“大餐。”海勒姆说这话时,完全没有表情,仿佛已经失去灵魂。
只要一提起那标准
的宫廷大餐,他就回忆起监狱外热闹喷香的火锅派对。
为什么,派对里没有他!
为什么,他只能被关在监狱里眼睁睁地看着!
“可是我想吃火锅……”
大使精神一震:“火锅?”
“哦,火炉上架个铁锅,熬个牛油汤底,海鲜往里面扔进去一锅煮,就是火锅。”
虞靖书故意用最粗糙的方式解释火锅的做法。
“咦,一锅煮,这玩意不会吃出病吗?”衣着华丽的贵族大使毫不掩饰自己嫌弃的表情,听到这种做法,仿佛污染了自己高贵的耳朵和味觉,拿出绣着精美花边的帕挥了挥。
“殿下您没吃吧?”
“没……”海勒姆无精打采,加重语气强调道,“可是我想吃!我要吃火锅!”
“殿下,这不符合您的贵族气质。”大使严肃道,“我们法比蒂亚美食的精致和高贵是整个大陆都出名的。”
虞靖书嘴角微勾,瞧,这位大使也不同意他吃火锅,这可不是他虐待战俘。
“可以了吗?”副校长突然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很没有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我实验还没做完,没时间陪你们唠叨。接到人就走吧,别废话了。”
“殿下?”大使试探地看向海勒姆。
海勒姆恹恹地说道:“回去吧,我还要回去写信给父亲为这次的冲动请罪。”
虞靖书:人设很完美啊。
故意将此事与父亲和国家撇开,说成是任性王子的个人所为,这个假王子当的很称职。
如果是皇帝指使,这事就严重成两国外交事件了。
海勒姆走在前面,大使很有分寸的落后半步,把海勒姆挡在最外面,自己走在里面,隔开王子与其他二人的距离。
副校长则把虞靖书挡在外面。
狭窄的走廊上,四个人拉开距离,虞靖书和海勒姆走在外围,大使和副校长走在内围。
看似一人龟毛到娘炮,一人懒洋洋像瞌睡虫,细节处一个比一个谨慎。
相安无事一直走到门口,海勒姆突然回头,恨恨地瞪着虞靖书:
“我记住你了。”
虞靖书又是一字真言:“哦。”
这态度,好像他的拳头打在棉花上,气的海勒姆越发憋屈。
副校长与大使二人一同离开,走到门口同样回眸,冲虞靖书往电报的方向示意一番。
“等电报。”
虞靖书微微颔首。
这事恐怕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