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烁目瞪口呆,唐烁后悔万分,唐烁再也坐不住了。他感觉全是自己惹出来的事情,鼓起勇气冲了上去,嘴里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混乱之中,也不知是谁打飞了一台海水龙纹澄泥砚,正中唐烁伴读蒋如琢的鼻子,新磨好的墨汁顺着他笔挺的鼻梁流下,滴到胸膛上化为漆黑的一团。蒋如琢摸了摸险些被撞歪的鼻梁,不禁大怒,下意识地用衣袖擦拭,结果不抹还好,一抹整张脸都黑了。
“表弟,我来助你。”蒋如琢破罐子破摔般地加入战斗,左手一扬,快准狠地给了崔孝翊下巴一拳。他出身六姓之一的弘农蒋氏,母亲是凌贤妃的姐姐,与六皇子唐烁是姨表亲。身为世家嫡子,蒋如琢待人温文有礼,然而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有个毛病洁癖太重,重到什么程度呢他院子里栽了两棵梧桐树,一早一晚都有小童擦洗,务保树干纤尘不染。
一群少年打得昏天黑地,有能力控制局面的陶学士未归,其余的皇子要不年幼,要不生母位份低微,个个缩在座位上装鹌鹑,无人敢介入其中。
崔孝翊英勇无双,可惜以一敌四,渐渐不支,终究被唐烁和符理两个真心劝架的给架住了。唐煜安然地待在战斗圈的外围,间或假惺惺地劝上一句,实则兴高采烈地看着裴修趁崔孝翊不能动弹的时候下黑脚。
第15章收拾残局
闹完了一场,收拾残局是件很令人头疼的事情。
崔孝翊奋力摆脱了唐烁和符理二人的封锁,袖子被扯掉半截的左手向后一撑,坚强地站起来,可惜左眼的黑眼圈和下巴上的乌青破坏了这份昂首挺立的傲然。
其他人或多或少挂了彩。裴修的额头擦破了皮,符理不住地揉肚子崔孝翊挣扎时踹了他两脚,唐烁的发簪掉了,批头散发像个野人,蒋如琢捂着后腰,躲在一把翻倒的椅子后面着。
由于崔孝翊和蒋如琢带着满身污水加入战斗的缘故,参战的诸位没有哪个身上是干净的,个个像是在泥地里打过滚。唐煜站得近了些,衣袖上溅到不少黑点子。
受他们打架牵累,附近的桌子椅子东倒西歪,毛笔镇纸砚滴之类的文具滚了一地,散架了的书册悲惨地躺在地上仰望头顶的彩绘房梁。
“五殿下、六殿下、崔世子,这是怎么了”陶学士更衣归来就见到这样一幅如同盗匪过境的场面,惊慌失措地问。其余四位皇子和他们的伴读都躲得老远,中间六人以他们三位为尊,是以陶学士有这一问。
心里咯噔一声,唐煜想,坏事了。
下黑脚的时候他光顾着开心,未曾料到会闹到如此地步,他先前只是想让崔孝翊当众出个丑而已。陶学士若是去父皇面前告状,父皇未必舍得罚他,阿修他们就惨了。
唐煜心思电转。
“哎呦。”他惨叫一声,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一张顽强挺立的椅子上。
陶学士正忙着查看唐烁的情况呢唐烁的嘴角不知被谁挠破了,往外渗着血珠儿,听到唐煜的只觉得欲哭无泪。
“陶师父,我没什么大碍,你去看看五哥吧。”唐烁说。
唐煜在心里为唐烁喝彩,好弟弟,真有眼力见儿,我这个当哥哥的就原谅你向崔孝翊那个家伙多嘴的事情了。他原本怀疑是符理呆劲儿发作,向崔孝翊告密他上课看话本,可后来看到唐烁这么着急忙慌地冲出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五殿下,您伤到哪里了。”陶学士的右眼狂跳。
“我左胳膊有点疼。”唐煜装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虚弱”地瘫在椅子上,“师父别担心,我回去休息会儿就好了。”
烧书归来的苏远及时地吆喝着:“哎呀,殿下臂伤发作,还不抬步辇过来,赶紧去传太医”
四个守在外面的粗使太监闻声涌入崇文馆内堂,抬着唐煜往外走,路过裴修的时候唐煜踹了裴修一脚,接着悲伤地喊道:“阿修,阿修你怎么了。”
“啊啊”裴修毫无默契地抬头,见唐煜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才明白过来,捂着额头倒下装昏。
“我的头好疼。”裴修闭着眼有气无力地说。
唐煜嘴角抽搐,这装的太假了吧。
作戏得做全套,唐煜强撑着病体,悲痛地说:“我不要紧,快让太医来看阿修。伤到头可不是小事。阿修,阿修,你还好吗。”
“你就这么走了”崔孝翊对唐煜连敬语都不想说了,被四个人围着狂揍了一通的是他好不好,为什么五皇子装得比他还可怜,只恨刚才没揪着领子揍五皇子一顿。
“我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陛下。”他祭出了向长辈告状的大杀器。
“表哥,唉,不是我说,你照照镜子吧,你现在去见父皇怕是会落个御前失仪的罪名。”唐煜愁眉苦脸地说,似担忧似嘲讽。
“殿下请。”陶学士已是焦头烂额,他也琢磨过来味儿了,想尽快把这两个祖宗分开。
回到自己的地盘后,唐煜立即吩咐苏远把裴修和符理二人送出宫,转头与姜德善说:“你去找人跟吴总管通个气,我那块透雕的百鸟朝凤玉佩在哪呢装个荷包带过去。”
崔孝翊说到做到,换了身衣裳就顶着黑眼圈去向皇帝舅舅名为请罪实为告状了。由于罪证已被苏远毁尸灭迹,崔孝翊没提话本的事情,只说唐煜课业有了退步,他去劝说,结果被唐煜招呼人揍了一顿。
庆元帝着实为崔孝翊的模样所震撼,好生安慰了他一通,接着迎来的是真来请罪的陶学士。陶学士的说法是两头都不得罪,既说了裴修挑衅在先,又说了崔孝翊先动手的事实,既说了众人的惨状,又说了崔孝翊以一当五的英勇。
“老五老六这两个温吞性子,朕以为一辈子不会跟人动手呢。”打发完这两人,庆元帝对吴质感慨道,“结果一群人打他们表哥还没打赢,太丢人了。”
“恕奴婢多嘴,即使殿下们有错,可崔世子毕竟年长几岁,闹成这样着实冲动了些。”吴质趁机说。
“你说的也有理。”庆元帝懒得处理小孩子打架的事情,反正看样子也没人被打出毛病来,但外甥在宫里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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