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今天也在混吃等死(重生) 分节阅读 47(1 / 2)

d想必是不欲让外人知道,且兄长仅是一个七品的校书郎,此次亦是作为副使来的京城,说不定只是巧合。”

庆元帝面上神色喜怒难辨:“跪下做甚,他是他,你是你,就算他起了歪心,朕不至于怪到梓童的头上。”

何皇后站起身,一颗悬着的心尚未放下就听得庆元帝继续说:“但是等人到了洛京,你去见见你那位好兄长吧,亲口问一问他到底要做什么。若是安分,朕不介意封他个承恩公,若是不安分”

何皇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梓童,你得想想太子。”庆元帝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徒留何皇后委顿在地。自那一日起,何皇后夜夜睡不安稳,眼底两道青黑像是天生的胎记般,迫使她每日都要往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

她的变化瞒不过身边人。昭阳殿的宫人多有猜测,但也只以为皇后娘娘是为太子妃小产的事情伤心,或是因贵妃即将入宫一事而感到不安,无人能猜到真实因由。短短两月,何皇后唇畔眼角的细纹愈发明显,模样足比年前老了五岁,脸上的脂粉亦加厚了一倍。

明惠公主的车驾越是接近洛京,何皇后内里的恐慌越盛。一别二十年,故人再相见,无有欣喜,只余怅然。

可是当明惠公主抵达京师,帝后二人却得到副使何灏何大人重病缠身,无法进宫叩见的消息。庆元帝当即派出御医前往驿馆诊治,结果发现这位是真病了,连地都下不得。

因此时至今日何皇后仍未与他会面,在煎熬等待之余平添了一层担忧。

“皇后娘娘,该传午膳了,您早上都没怎么用,中午好歹用一点吧。”赵嬷嬷的轻声呼唤拉回了何皇后的注意力。

何皇后转了转左手食指上带着的祖母绿戒指,答非所问地说:“钟秀宫那边安排好了吗千万记得,贵妃的一切用度需与我相同,断不可薄了一分。”

赵嬷嬷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娘娘第四次说这句话了。

庆元十七年四月,洛京皇宫中门大开,皇帝以迎娶皇后之礼亲迎南陈明惠公主入宫。

是日起,李贵妃入主钟秀宫

不说南陈公主嫁与北周帝王的婚礼是如何的热闹,不说庆元帝揭开新人的盖头后是如何的惊艳万分,不说新晋贵妃是如何的三千宠爱及一身,让深宫中众位环肥燕瘦的美人恨得咬碎一口银牙。却说皇城外,洛水畔,在放逐了五儿子小一年后,庆元帝终于大发慈悲,下发明旨准许唐煜回宫。

尽管没赶上十五岁生辰,唐煜依旧欣喜万分,他有信心父皇不会把他拘束在慈恩寺里太久,但真要心情不好关他个三年五载的,自己也没处说理去。

如迎接五皇子入寺时那般,方丈苦慧和徒孙圆真联袂而来为唐煜送行。

“阿弥陀佛,恭喜殿下。”苦慧大师这句话说得异常诚恳,无有一丝作伪。熬了这么些日子,可算能把这个魔星送走了。

唐煜躬身回礼:“这一年来叨扰方丈了。”说实话,唐煜这一年的日子过得不算差,到了后头更像是来慈恩寺修养似的。”

应有的礼数尽到后,苦慧大师客气地告辞,圆真却留下了。

唐煜指着圆真右手捧着的松花色锦匣笑道:“怎么,住了你们一年的屋子,临走时候管我要布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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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相见时难

“一点小玩意,殿下留着解闷吧。”当了唐煜一年的玩伴,到了离别之际,圆真和尚颇有些依依不舍。

唐煜打开锦匣,发现里面放着个檀木镂空雕云龙的套球,玲珑剔透,精致可爱。套球层数足有七层之多,每层皆可随意转动,最外层盘踞着九条游龙,中间五层刻满如意锦云纹,最里头则是一颗滴溜溜转动的圆球。他啧啧称奇道:“你这手艺,说是巧夺天工也不为过了,我在内廷都没见过这样精巧的雕件。”

得了一位见惯了好东西的皇子的称赞,圆真的娃娃脸乐开了花,他谦虚道:“这不算什么,听闻闽粤之地有精工巧匠用象牙镂刻套球,层数能达二十四层之多。”

“何必谦虚,檀木的质地到底是不如象牙坚硬,刻不了太多层。你若是能用檀木刻二十四层,就是鲁班在世了。”唐煜真心实意地称赞着,他可是切身体会过木头这玩意有多难对付的,“你还俗后可以直接开个店过活了。”

圆真道:“小僧正待与殿下说呢,师父于我有大恩,我想留下来再侍奉师父几年。”延净和尚上个月就结束云游返回慈恩寺了,算来正是与明惠公主抵达洛京的时间差不多。

因为是圆真自己的选择,唐煜无意多劝,他点了点头,把檀木套球放回锦匣递给姜德善:“我这么一回去,短时间内不便出宫,若是你有什么急事需要帮忙的,就去裴侍郎府找阿修吧。对了,延净大师今日在寺中吗我想与他当面告辞。”

圆真面带歉意地说:“师父今日天刚亮就出门了,现在还未回来。”

唐煜诧异道:“不是说延净大师友人的病已经没有大碍,无需时时盯着了吗”

圆真清了清嗓子说:“我听师父说,他那位友人经此一劫,竟生出了些看破世情的意思,想要剃度出家,还恳请师父收他为徒。师父这几日忙着劝他,经常不在寺中。”

唐煜噎住了,再未想过是这个理由。仔细想想,延净大师一个徒弟想还俗,转头又有人哭着喊着想当他徒弟。这算是有进有出,绝对不亏吗他强憋着笑意说:“那代我向尊师问个好吧,改日我亲自登门向他道谢。”

“殿下客气了。”

该辞的人全辞过了,该拿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这日午后,唐煜坐上马车,在一队禁军的护送下踏上归程。临走前,他回身望了一眼慈恩寺的山门,内心竟生出少许留恋之意。

“难得的清净日子啊。往常盼着走,临到头却有点舍不得。”唐煜摇头叹息着。

马车碌碌行驶,走到朱雀大街尽头,穿过高耸巍峨的承天门。一道宫门隔开内外,至此,唐煜终于回归了他熟悉的世界。

与此同时,洛京城内的另一个角落。

“阿弥陀佛,”延净最后一次劝说何灏,“何施主,入了佛门,断了这三千烦恼丝,再回头就难了。”

依旧是满面风霜,双鬓斑白的模样,何灏俯身叩首:“鄙人心意不改,请大师收我为徒。”

“南朝无数古寺名刹,佛门兴盛远胜于洛京,施主若有意皈依我佛,未必要拜于贫僧门下。”

何灏笑了:“大师,佛祖座下亦有南北之分吗我是在这里顿悟,何必千里迢迢回建康出家呢”

延净叹了口气:“既然施主心意已定,贫僧不会再劝。但是临走时家师有命,施主身份特殊,却是不便拜在贫僧门下。”

他顿了顿,说:“家师愿收施主为徒。”

gu903();钟秀宫,宫名取得是“钟灵毓秀”之意,此处为宠妃的居所,殿阁规模陈设等仅次于皇后的昭阳宫。可惜庆元帝登基后这处宫殿一直空置,不复往日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