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今天也在混吃等死(重生) 分节阅读 60(1 / 2)

d酒,他不想再提这事,便换了个话题,“张九和画的别苑草图你看过没有感觉还差点意思,哪天再叫他过来问问。话说他成日去青楼喝花酒,别是把我交代的事情抛在脑后了吧,不行,我得叫黄密去打听打听”

薛琅犹豫道:“听上去此人行事颇有几分荒唐,夫君与他交往的话,会不会有御史弹劾我看他画的图样不过如此,要不我们换个人吧”

唐煜念念不忘前世的独乐园,坚持道:“御史想弹劾就弹劾吧,他一个小小的八品官,跟他交往还谈不上私自结交外臣,闹不出什么大事的。”

正如唐煜所料,蒋徵明捏着鼻子将承恩公严氏的名字添进了氏族录,但他在呈递氏族录给庆元帝时留了个心眼,将唐煜当日所说写在奏折里一并递上去。

庆元帝看了自是龙心大悦,他不喜欢母家的表弟,却不想看到旁人作践他。这段日子他正将太子唐烽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导,当着长子的面就夸起次子来:“老五懈怠是懈怠,大事上倒不糊涂,还是有几把刷子的。朕看他想的比你还周全许多。”

唐烽附和道:“五弟这以官位定高低的法子确实极妙,真要施行的话能堵住不少人的嘴。”

庆元帝感叹说:“可惜这氏族录提得早了点,唉,当年是朕想岔了,那时南陈桓帝倒行逆施,国内怨声载道,本以为过不了多久就能折腾到亡国,谁能想到后来朕有生之年不知能否看到江山一统,不行的话这桩事情就交给烽儿你做了你得尽快帮朕把担子挑起来才是,明年朕就不能帮你了。”

唐烽急切地说:“父皇请三思啊,您是万金之躯,还是坐镇京师为上。”

拍了两下儿子的肩膀,庆元帝淡淡地说:“定好的事岂能再改,烽儿你不必做小儿女态。”

离了紫宸殿,唐烽心事重重地回了东宫。东宫僚属恰好说起氏族录,因在座诸人全是他的心腹,唐烽就提了两句庆元帝对弟弟的夸奖。

少顷后,东宫僚属渐渐散去,只留下太子少詹事庄玄参一人,他是太子妃庄嫣之兄,在众多东宫官中地位超然。

唐烽诧异道:“舅兄可是有话要同孤讲”

想到在礼部任职的族弟的哭诉,庄玄参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太子殿下,齐王已经入六部观政,您对他不可不防啊”

唐烽脸色骤变,手中的奏折“啪嗒”一声落在桌面上。

第91章隔阂初现

“舅兄,慎言。”唐烽的语气中带有不容忽视的不悦。

庄玄参拍了拍四品绯色官服的袖子,长揖在地:“这话我不同太子说,只怕也没人敢同您讲了。殿下,齐王入礼部不到两个月就得了陛下的赞许”

“看来舅兄以为孤是那等嫉贤妒能之辈了”唐煜猛地一拍书案,其上搁着的一叠奏折抖了三抖。

“殿下,请您先听微臣说完,”见唐烽有命人将他叉出去的架势,庄玄参立即加快语速,“微臣清楚您与齐王兄弟情深,但齐王不只是您一母同胞的兄弟,还是个已入朝议政的亲王,陛下春秋正盛,日后保不准有小人会起不该有的心思,因图谋从龙之功而撺掇齐王对您不利与其到时进退两难,不如早做打算。事情有了苗头就及时掐断,方是保全兄弟之道。”

“庄大人请回吧,看在太子妃的份上,孤就当今日没听你说过这些。”唐烽沉声道,右手往门口的方向一指。

“微臣告退,有失言之处,望殿下海涵。”庄玄参躬身退下,也不纠缠。

秋风卷起地面太监清理不及的落叶,中庭的枫树尽染鲜红,恰如绽开的血花。庄玄参挺起腰板,面色凝重地步元殿的阶陛。哎,太子果然没那么好说动。

蒋徵明无意让整个朝廷看他笑话,所以礼部因氏族录闹出来的乱子并未大范围地传开,但前日跳出来反驳唐煜的礼部郎中是庄玄参亲近的族弟,回头就将当日情景告知了他。

庄玄参与身为尚书右仆射的父亲一商量,皆认为从齐王的言辞来看,他对世家不甚友善。对世家不友善,四舍五入就是对他们庄家不友善,父子俩早就听说太子待这个弟弟很是亲近,不禁担心齐王会影响到太子的看法,从而起了离间二人的心思。不说让兄弟俩反目成仇,至少要将齐王对太子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此番铩羽而归尚在庄玄参意料之中,关系亲厚的兄弟若是能被他三言两语挑拨开,那他反倒要看不起太子了。不过一日不能说动那就两日,两日不成就三日,且齐王身为何皇后所出的嫡次子,确实是诸位皇子中最有可能威胁到太子地位的一位,庄玄参如此行事有一半也是出于公心。

庄家父子不光在外廷努力,还让庄夫人进宫给女儿递了个话,嘱咐太子妃庄嫣帮忙敲敲边鼓。庄嫣对父兄的看法深以为然,但她认同父兄看法的基础非是小叔子的政治观点,而是婆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态度。

初成婚时,唐烽为了宠妾跟庄嫣很是怄过一阵子气。之后庄嫣学乖了,行事小意体贴了许多,唐烽的态度渐渐回转过来,后来庄嫣没了孩子,唐烽对她又多了几分怜惜之意。

这一夜唐烽宿在丽景殿中,用过晚膳,夫妻二人对座闲话,说些家常。庄嫣用玩笑似的口吻提起今日入宫请安的齐王妃薛琅:“母后待五弟妹可真是好,一直拉着她说话。蜀地进贡的月华锦,统共没有几匹,母后就全给了她,连七弟十妹都没捞到手说实话,臣妾都有点吃醋了。

唐烽不甚在意地说:“你成日陪着母后,有多少话说不得,五弟妹难得进宫一趟,自然得紧着她来。”

庄嫣笑道:“您说得是,五弟白日得去礼部当差,不方便时常进宫探望,母后关心五弟又抓不到人,可不是得多问五弟妹几句俗话说的好,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我看母后疼五弟比七弟还厉害呢”

唐烽的一双剑眉微微皱起。许多事情就怕说破,何皇后对幼子的疼爱阖宫皆知,他之前并不放在心上,毕竟还有个五弟陪着他。而今再看,母后近两年对他的态度是有几分微妙

我在想什么呢,五弟可是为我挡过刀的,唐烽为自己的想法羞愧了一瞬,而且母后生我养我,就是多疼疼弟弟们又不等于说弃我如敝履。他端起黄底绿龙暗花的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你个做人嫂子的计较这些干什么。话说回来,母后是想在年前就将七弟十妹的婚事定下来吗也太赶了吧。”

“七弟的王妃我看是嘉和表妹无疑了,就等着指婚。十妹的驸马母后还在看呢。”庄嫣见好就收,到底没敢将那句“郑伯克段于鄢”说出口。

洛京城中一处有名的销金所,外面寒风刺骨,内里却是暖香阵阵。因还是上午,楼子里的客人寥寥无几,四处静悄悄的。二楼一间布置精美、陈设华丽的雅间内,两位锦衣公子相对而坐,只听几重轻粉纱罗后,一位怀抱琵琶的歌妓轻启檀口。

“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月下”清歌婉转,余音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