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今天也在混吃等死(重生) 分节阅读 63(1 / 2)

d“母后可是遇上烦心事了。”唐煜笑嘻嘻地说,“您先别说,让我猜猜,是妹妹又要闹着嫁给镇国公了”

唐煜不说还好,一说何皇后头就开始头疼了:“你妹妹不知被灌得什么药,唉,愁死我了。”

“母后,要不您就依了她吧,我看镇国公人还可以。”唐煜说,他对郑温茂这个妹夫的观感尚可。依他之见,唐烟上辈子的日子过得其实不错,有儿子傍身,不缺尊荣,夫君也敬重她,纳的妾室没有哪个敢诞下子嗣的。至于说夫妻分居,指不定是唐烟先腻了郑温茂呢,他的姐妹们胆子个个大得吓人。

何皇后柳眉倒竖:“镇国公家的底细不是煜儿你先查出来的吗,怎么如今反劝我依了你妹妹的意思”

唐煜叫屈道:“我那时不是没想到十妹知道这事后还那么死心眼非要嫁他吗。母后您想想,妹妹嫁出去是住到公主府里的,镇国公想把生母接回去奉养也是安置到国公府中,完全烦不到她。那小子的身世是恶心人了点,但他本人并没有罪过,要怪也得怪去了的镇国公世子。”

“他家的事若是被外人知道了,你妹妹脸上就难看了。”何皇后叹息道,她还是想挑个十全十美的女婿。

“世家大族哪家没有点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我看郑温茂那小子有点手段,能把此事了结干净了。若是他没有处理干净,届时我去为妹妹出气。”唐煜说,反正上辈子他没听人说起过镇国公生母的闲话,“再说,千金难买妹妹乐意啊。”

最后一句话触动了何皇后的愁肠,她静默片刻,笑道:“你哥哥也劝过我,我把他数落了一通。”

第96章母子斗法

唐煜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亲王袍服的下摆,他再未想到母后会乍然说起皇兄的不是。此情此景,如昨日重现。说起来,上辈子他是挨骂的那一个。

何皇后亦自觉失言,急忙描补道:“他说郑温茂身上有现成的爵位,于烟儿将来的儿女有益,她嫁过去不会吃亏,你说这话可气不可气什么时候公主挑驸马只看身份不看人品了不过后来想想,烽儿本是好心,只是不如你想得周到。

这话越听越别扭,唐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岔开话题道:“母后,阿修和孟姑娘的婚事您看可行吗儿臣都跟阿修撂下话了,让他赶紧去准备谢媒钱。”

果真是个心地良善的好孩子,这种容易得罪人的事情也接,何皇后有点心软,嘴上就松动了:“依了你便是,但有件事得提前说好,强扭的瓜不甜,我不能看着裴夫人不乐意还强行指婚。”

唐煜笑嘻嘻地作了个揖:“母后出马,没有不成的事情,谢媒钱理当有母后的一半。母后向来大方,怕是不好意思拿小辈的钱,索性再赐一抬嫁妆给孟家姑娘吧,她一个好好的贵女,陪伴了十妹这么个疯丫头两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

“托我办事,到头来我还得赔一抬嫁妆出去”何皇后故作不满地说,“不行,我不依。”

唐煜打蛇随棍上:“母后说得是,这嫁妆就由儿臣出吧。唉,这次可亏大了。”

“你啊你。”何皇后绷不住了,手指虚点着唐煜的鼻尖笑个不停,“都是有儿子的人了,还像你弟弟似的没个正形。”

“母后面前,我多大年纪不也是个孩子吗”唐煜讨乖卖好地说。

此事便算告一段落,崔孟两家悄无声息地退了婚,安阳长公主转头聘了夏家女作媳妇。定国公夫人则与裴家交换了信物,约定孟淑和出孝后二人成婚。

裴修对唐煜是千恩万谢,他的婚事定下后不久,蜀王唐煌和永康公主唐烟这对龙凤胎的指婚旨意也下来了,唐煌的王妃自然是嘉和县主崔桐,唐烟则将在明年如愿嫁入镇国公府。

幼子幼女的事情敲定,何皇后转而操心起长子的事情来,她担忧唐烽受身边小人挑唆,对

唐煜心生猜忌。今日心生猜忌,明朝指不定就要出手歼灭隐患,能对一个弟弟下手,焉知不会对两个弟弟下手。

舅父是大儒,何皇后本人亦出身南陈书香世族,从小熟读诗书,史书中夺嫡之争会有多惨烈,她心知肚明,绝不想看自己的血脉陷入类似的局面。

心里积压了太多事情,何皇后有意找个人商量下。儿女是得首先排除的,对心腹又只能说一半藏一半,皇帝夫君按说最该能理解她的忧虑,但多年来的习惯让何皇后一个字都不敢向他吐露。

想了半日,灌下了一整壶茶水,何皇后命人摆驾慈恩寺。

一张棋盘,两只茶杯,三柱线香。

“兄弟之争,有了苗头就得掐断。”何灏面上带着悠然的笑容,“啪”地一声放下枚棋子,“开头不下狠手,后头兄弟真生出嫌隙就晚了,早点给太子个教训比较好。”

“表兄说得是。”袅袅香烟中,何皇后眉间的阴翳渐渐散去,不知从何时起,她和何灏重新开始用“表兄”、“表妹”互称。

“表妹放宽心吧,”何灏循循善诱地说,“辛苦了半辈子,也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了,成日拘束着有何趣味”

“我这个位置多少人盯着,就等着揪住我的错处,平时岂能轻忽”

何灏轻声道:“你已经是皇后了,膝下又有三子,陛下难道能为了一点小错就处置你吗”

何皇后默然不语,手伸进棋篓里,确并不取棋子出来。

何灏见好就收,又拉着何皇后回忆了一番往昔:“嘿,你记不得我们九岁那年,和四妹妹她们一起在家里那棵合欢树下埋了个罐子,里面装的纸条写着我们的心愿,约定长大后挖出来看看实现没有。我当时写的是走遍名山大川,阅尽天下美景,也不知道那棵合欢树还在不在”

何皇后神情略显恍惚,九岁那年她终于摆脱了难缠的继母,被舅舅接回家里教养。她生得聪明伶俐,且幼时处境艰难,比同龄的孩子多几个心眼。虽然大人们尚未明言,但她偷听外祖母院子里下人的谈话,知道自己将来要许给舅家的小表兄,因此在众多表亲间她与何灏玩得最好。合欢树下埋着的纸条上写着她彼时的心愿顺利嫁给表兄,长长久久地留在舅家,不再回方家去。

念及此处,何皇后不觉心中一阵悲凉。昔日心愿,恰似水中月镜中花,看似触手可及,实则永远无法够到。

何灏面上亦露出怅然之色,瞬间转为讥讽,他借着喝茶的举动挡住脸上的神情。他说这番话非是无的放矢,当日与姐妹们一起埋下罐子后,何灏好奇难耐,就差身边的小厮夜里偷偷把罐子挖出来。其他姐妹的心愿他未必能认出来,但方表妹写的他一看便知。

昔日童言稚语结合眼前之人的身份,怎么想怎么觉得讽刺。

何皇后离去后,何灏轻呼一口气,吐掉嘴里含着的药丸,开始收拾棋盘棋子等物。做完这些,他坐在原地静静地想心事,也不知今日这番挑拨能否撺掇她与太子对上。

再回神时,面前已坐了一个人。

何灏心中一惊,侧目望向内里线香刚刚燃尽的青瓷香炉,残留的香气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延净师兄,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