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元白听了这么轻的声音,却整个人僵硬了一下,手指搅在一块,终于抬头看向石姣姣。
石姣姣感叹,幸亏他有个妹妹,要不然就这种性格,她还说不定真的束手无策。
“你妹妹你照顾,理所当然的,”石姣姣还很大方的表示,“家里的东西……唔。”
林元白阻止了石姣姣再说下去,直接用嘴堵住石姣姣的唇。
但是这根本算不上一个吻,因为这纯粹是堵着,而且他动作太突然了又太用力,石姣姣感觉自己的牙被撞了一下,嘴唇一阵尖锐的疼,很快满嘴的血腥味。
林元白扑上来的很凶,然后就僵尸一样不动了,还瞪着大眼睛和石姣姣对视,两人近距离大眼瞪小眼,这画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石姣姣刚才动的那一点点旖旎的小心思,被嘴里的血腥味彻底冲散。
她推着林元白的肩膀,把人推开之后,伸手一摸果然一嘴的血,林元白的嘴唇上也有,但是看他表情的茫然程度,他嘴唇应该没破。
石姣姣拽了床头的纸巾,擦了擦嘴唇,心里说不出的操蛋,忍不住挤兑林元白,“你不说你不吃肉吗?感情是不吃熟的直接生啃?”
林元白却表情很奇怪,尤其是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之后,突然表情一变,捂着嘴直接蹦下床,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跑。
然后就是一阵呕吐的声音传来,石姣姣捂着嘴坐在床上都傻了。
任谁刚刚亲完,对方跑去吐,这对心灵上都是巨大的打击。
石姣姣倒不至于受多大的刺激,但是也有点傻眼,林元白吐得昏天暗地,胆汁都要吐出来,还觉得嘴里全都是血腥,和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
挥之不去,像刻在他的感官上,石姣姣在外等一会,他还不出来,打开门进去,就见林元白蹲在马桶边上,吐的手背上青筋都鼓起来了。
“你怕别是有了吧,”石姣姣哭笑不得,拍了把他的后脑勺,“我见着孕妇也没你反应这么大。”
林元白苍白的脸因为呕吐反倒是有了点血色,他是个纯素食主义者,加上冷感,刚才那一下,尤其是舔了石姣姣的血,林元白无论怎么漱口,也弄不掉嘴里那个味道。
“呕呕呕……”林元白还在继续,吐出来的都是刚刚喝进去的清水。
石姣姣:“……你差不多得了,我好歹是个小姑娘,这太打击人了。”石姣姣伸手抓了把林元白的头发。
林元白伸手“啪”的打掉石姣姣的手,现在石姣姣只要一碰他,他就想起血腥的味道,而且这会儿吐的神志不清,少爷脾气上来了,还瞪了石姣姣一眼。
石姣姣:“……”这还跟她厉害了上了。
林元白一直呕的生理性眼泪横流,石姣姣瞅着实在是可怜,也没跟他计较了,趴在外面的床上,有点想念小冤家。
还是小冤家美味,听话,一亲就激动的哆嗦,还会哭唧唧。
石姣姣趴到楼下阿姨都来叫吃饭了,林元白还在厕所没出来。
石姣姣好半晌没听到他的声音了,走到厕所的门口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吃兔兔吗?阿姨给红烧了……”
林元白本来在洗脸,水珠顺着他消瘦透粉的脸上滚落,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正发愣呢,石姣姣这一问,他又想起那股子血腥味,顿时又“呕……”
石姣姣:“……”去他妈的爱吃不吃。
她下了楼,跟一群人吃东西,气的自己干了半只兔子,等到上楼的时候,林元白总算是不吐了,虚弱的把自己团成一小只,大床上只占了一个小边边,消瘦的脊背因为躬身,能清晰的看到骨头凸起,实在是瘦的厉害。
石姣姣吧唧吧唧自己嘴里残余的兔兔味道,走到床边上坐在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好点了?”
林元白很低的嗯了一声,没睁眼睛,又缩了下。
石姣姣伸手捏他耳垂,“胃里都空了吧,我让阿姨给你弄米粥了,要等会。”
林元白睁眼看了石姣姣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吐的太厉害了,眼圈都有些泛红。
石姣姣凑近了点又问他,“喝奶粉吗?给你冲点?”
林元白动了一下,没直接说,但是眼神很诚实的出卖了他,石姣姣感觉自己不是养了个小白脸,是养了个大爷。
起身给他冲奶粉,石姣姣还根据他的口味放了两袋,尝了一点点甜的齁人,这才端给他。
林元白坐起来,接过高脚杯,浅浅的抿了一口,眉目舒展,露出满意的神情。
石姣姣一辈子没这么认真的讨好过谁,看他这样子,慢慢凑近,亲了亲他的脸蛋。
林元白动作一顿,石姣姣指着他,“你敢吐,我就把你给林媛媛的那些东西要回来。”
林元白皱眉,但是到底没有真的再呕,慢吞吞的喝奶,石姣姣就寻着他的脸蛋,额头,鼻尖,一下下的用破掉的嘴唇碰一碰。
这次还算成功,他喝完了奶,也没有露出想吐的样子,就是眼圈似乎更红了。
“所以你刚才是因为尝了血腥?”不是因为讨厌她?
林元白小幅度点了点头,其实也是因为接受不了和别人那样的亲密。
他手里抓着高脚杯不放下,不着痕迹的挡着自己的嘴唇,不让石姣姣亲。
石姣姣松口气,接过高脚杯洗了洗放起来,这时候阿姨把煮好的米粥也送来,石姣姣又看着林元白喝一碗米粥,脸色这才好一点。
晚上没什么事情,瘫在床上,又没有手机可玩,林元白又是个闷葫芦,石姣姣无聊的翻来翻去,林元白始终背对着她,脑袋都埋进被子里,生怕引起石姣姣的注意。
可是床就那么大,石姣姣一动,难免碰到林元白,她实在没意思,凑近林元白,从身后圈住他的腰,感觉到林元白又变成了僵尸。
“哎,”石姣姣贴着他后背亲了亲,“总裁大人,聊一会?”
林元白隔了好一会儿,才问,“聊什么?”
“聊聊你脖子上的坠子吧,”石姣姣说,“有什么意义?”
“我妈妈在庙上给我求的。”林元白说。
“你妈妈?”石姣姣心说那明明是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