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都知道彼此喜欢着主人,其实并没有多少相互吃醋的情绪,只不过都想争着朝石姣姣身边凑罢了。
石姣姣送完了青绒,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小傀儡也已经将吃的做好了,石姣姣吃完之后还剩下了不少,将东西都放在一个盘子里头,拉着小傀儡坐在他的身边,问他。“这些东西我能拿去给别人吃吗?”
石姣姣神情很认真,小傀儡反应了一会儿,低下了头抓着盘子里的点心,送到石姣姣的嘴边。
石姣姣摇了摇头,“我已经吃不下了,这些是剩下的。”
石姣姣抓着小傀儡的手,捏了捏,“吃不下了能不能送给别人?”
隔了好一会儿,石姣姣也算有耐心等着,小傀儡终于点了点头。
石姣姣搂着他,在他的侧脸亲了一口,这才将东西收拾好装在食盒中,朝弟子院去了。
五年一度,仙门大比在即,即便是门派中最近出了不少的事情,魔尊玄图还在外头不知道为什么流连不去,可弟子们一个个都在加紧练习,为的是能够在仙门大比上,取得一个好的成绩在修真界中扬名,也为自己的门派争光。
石姣姣去的时候,两个弟子正在对战,见到石姣姣两人停下动作,段承宣直接奔着石姣姣过来,眼中满是惊喜,声音难得和他沉稳的性情不符合,十分的欢快,“师尊!”
石姣姣笑了笑,坐在假山旁边的石桌上,将食盒打开,招呼两个人过来,“歇一会儿吃点东西,这点心是我院中的傀儡做的,比五谷堂中做的点心要好吃的多。”
严子渠看着师尊来了,其实心里也是十分的欢喜,师尊对他那么好,师兄对他也那么好,这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无条件对他好的人,连和他一同长大的人都比不过。
但是……他看着师兄围着师尊转来转去的背影,想到那天晚上他看到的,抓着剑柄的手微微的用力。
严子渠低下了头,他并不像石姣姣想的那样,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的单纯和天真大部分是他为了求生表现出的。
越是懵懂的,看上去傻兮兮的,越是能够招人的怜惜,在乞讨的时候可怜他的人也就会更多一些。
他在山下那么多年,生活在最底层,人世间肮脏和恶劣的事情,在他不该了解的年纪中就已经早早的见过了。
严子渠知道师兄和师尊之间是不对的,但是所谓世俗伦常,在你见过无数扭曲和禁忌之后,底线就会被直接扯断。
严子渠并没有底线,虽然看到师尊和师兄之间的那些事确实感觉到了震惊,毕竟才刚刚拜入师门,对于严子渠来说,仙人,还是一个十分高不可攀的词。
刚刚拜入仙门那天,他看着高高在上坐着的折花仙尊,在心中就已经把她定位成了仙人。
而段承宣这个天资不太好,性情却十分温润,甚至在师尊灵力暴虐的时候维护他的师兄,就是严子渠一直在心中期待的兄长。
发现仙人和兄长两个对于他来说最亲密的人有不正当的关系,严子渠震惊之余,就只想躲避,并不是排斥,而是无所适从……
像师尊那样的人,怎么会任由师兄那么对她……
师尊那天晚上靠在树上,纵容师兄对她,对她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前者和平时判若两人。
严子渠十七岁,再过几天就是十八岁的生辰,在修真界这个年纪不过黄口小儿,但在凡间这个年纪却已经娶妻生子独立门户了。
他只是苟且偷生的时候,从来也不敢想象自己会拥有像如今这样的人生,自然也就不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现在严子渠十分后悔那天晚上跟出去,十分后悔他见到了两个人亲密的那一幕,因为师尊当时微微闭着眼睛侧头纵容的模样,在他的脑中不停的重演,严子渠知道自己这是入了心魔。
其实他见过比那还要露骨的很多,他甚至在街边上乞讨的时候,见到过娼妓与嫖客当街行事。
但那在严子渠的眼中什么都算不上,只让人恶心而已。
可是那晚见到师尊和师兄亲昵之后,他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甚至还做了梦……
“子渠?”石姣姣招呼着小徒弟,“还站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呀,这桃花酥的味道特别好。”
严子渠正想到那个混乱而疯狂的梦,和清早起身令他震惊的湿腻,听到石姣姣叫他,抓着佩剑的手不着痕迹的颤了一下,眼珠在眼眶里翻转了好几圈,却不敢朝那边看。
都说大能修者能够看透人心,甚至能够凭借一个眼神搜索人的记忆,严子渠根本不敢看石姣姣的眼睛,他怕石姣姣从他的眼中看到他放肆的梦境,看到他不堪的……臆想。
“子渠?”石姣姣见小徒弟还见着不动,起身朝着他走过去,严子渠低头见到石姣姣走过来,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石姣姣伸过来的时候也被他用佩剑给挡掉了。
呦吼。
这小东西又是怎么了?前段时间明明已经把人哄好了,缠自己缠的也挺厉害的。
这世界两个人之间,因为石姣姣穿越,这个人实在是炮灰的原因,并没有什么仇恨,原本石姣姣都以为她搞定这个小东西了,可这小东西不知道突然间怎么了,不缠着她甚至还躲着她……
严子渠打掉石姣姣的手之后,脸猛地红起来,头埋的更低了,磕磕巴巴的说道,“我不……不吃!我我……我身上都是臭汗,师尊我先去洗漱!”
说完之后手中的佩剑灵活转了个圈扔到空中,足尖一点便跃了上去,迅速消失在石姣姣的视线中。
石姣姣揉了揉被剑柄撞疼的手背,心中啧了一声,看来还得找时间好好和小东西沟通一下,主要是他实在有点小,不在石姣姣的下手范围内,况且她最近被小冤家分散的人格搞得七荤八素的,顾不上攻略……
“你师弟刚才那一招御剑,我见着邵元都没那么灵活。”石姣姣说着走回桌边,叹了口气。“不过最近他在闹什么毛病呢?你知道吗?”
段承宣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知道的。
那天晚上,他虽然并没有察觉到严子渠跟着他和师尊,但是等他回到屋子,休息一下的时候,听到了严子渠从外头回来的声音。
那天之后严子渠又两次三番欲言又止,段承宣猜想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
不过段承宣知道严子渠并不会对任何人说,这小师弟他接触了一段时间,早已经发现他并不像看着的那样单纯,人的本性总是遮盖不住的。
可不单纯却没什么关系,因为严子渠本性纯善,知恩图报,是有着那些嘴里念着“苟富贵勿相忘”却只会捧高踩低的世人无法比的品性。
他都已经入了仙门,却还想方设法帮助山下的那帮孤儿,段承宣根本不担心他会有什么有损自己和师尊的举动。
于是段承宣略微思索了一下,咽下口中的糕点,语调平缓的说道,“师尊无需担心,小师弟天资极佳,藏书阁那些带图的低阶的招式,他几乎看一遍就能够演练下来。”
段承宣笑着说,“最近还在缠着我教他识字,门派中的清妄决也没有落下,每日同我一同作息,十分勤勉,许是这些天因为要临近仙门大比,比较紧张,想要憋着劲儿在仙门大比为师尊争脸吧。”
石姣姣才不信这种鬼话,她虽然没有大能修者的那种能耐,能够凭借眼睛就能看透别人的内心,但石姣姣描绘勾画,揣摩人心最是在行。
创造的多了,自然也了解的多了,段承宣这些话无懈可击,但石姣姣可没那么好糊弄。
她这个大徒弟明显知道小徒弟是为什么躲着她,但不想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