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深把纸举起来,“这字儿的意思差不多是,前头左转有如厕的地方。”
谢枯荣深受打击:“!!”
小深忽想起什么:“这碑立在你家哪儿?”
谢枯荣脸一白,踉踉跄跄地跑出去了。
“他干什么?”商积羽看了一眼谢枯荣的背影,走过来道,怀疑谢枯荣是不是想学神文,被拒绝了,大受打击。
“没什么。”小深还算照顾(备选)丞相的面子。
“那现在要解禁吗?”商积羽一笑。
小深待在书林其实也没别的事,有余意领着墨精们跑腿,他原是想去找找自己的水,可现在来看,混蛋前妻在捣鬼,还是解禁更重要吧。
“……嗯,好吧。”小深说。
两人就在角落中,商积羽握着小深的脚踝,两人离得很近,看似贴在一切,其实还留有空隙。这若即若离的距离,小深想说什么也没法说。
而且商积羽刻意不说话,十分不要脸地模仿另一个自己,让小深更不舍得说什么了,甚至多看了他几眼。
“小……”有弟子过来,才探了一个头,就赶紧捂着眼睛转回去了,跑得比疯狗还快,并警告大家都不要过去。
还说师叔祖今天怎么跟来了,难道是想玩点不一样的……
再过得几个时辰,小深和商积羽才从角落里出来。
仔细一看,小深哥脸色也没什么异常,甚至容光焕发,有敏锐的还能察觉到,小深修为竟是大有提高的架势。
与之相对,是师叔祖眉宇间有些疲倦的样子。
围观弟子们:“………………嗯?”
修真界中,各宗各派,莫不以上羽陵问道求学为荣。羽陵也并非山门打开,有来便收,不分时日,他们也是有周期和小小的入门标准,且排着队呢。
今日,正是又一批外宗修真者进金阙的时节,无不承担着师门的寄托,和自身的野心,希望在羽陵不动地,求到适合自己的大道。
这些修真者都有一定修为了,多是各自宗派的佼佼者,好不容易抢到这次机会。彼此间也有相识的,在羽陵弟子接引下一路进来,不时交谈几句。
“那就是离垢河了吧。”其中一名修真者感慨道,“当年方寸真人以人力改变地理,留离垢河绕山,今日才得一见,值得作文一记!”
其他人似乎都以此人马首是瞻,纷纷应和,一道来羽陵问道,他们也算是同学了。在修真界,羽陵同届问道的交情,还是值得一提的。
其中一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修者提议道:“不如咱们先去离垢河泛舟一圈,赏玩一番?”
为首的修者冷淡一看他,“咱们还是跟着知客小师兄去入住吧,否则也耽误他的事。”
那被叫做小师兄的弟子受宠若惊,忙道:“没事没事。”
他也只是外门弟子而已,倒是眼前这个为首的修者,是七山剑宗的人,也是一个有些名号的宗派了,不像那留着八字胡的修者,来自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地方,他连拿宗派的名字也记不住,在这群人里当然地位不怎么高。
“咦,那前头的羽陵弟子们是在做什么?”有人忽然道。
他们还未上离垢河,只见到前头有一群身穿白衣的羽陵弟子正在试验术法,其中一名弟子,试着对着一堆草施展术法,却怎么也施不出来。
知客弟子探头探脑地看,颇感兴趣的样子。
七山剑宗的修者看他一眼,说道:“小师兄想看,不如咱们过去看?”
“这……”知客弟子不好意思,又实在抵抗不住诱惑,“那麻烦各位了。”
“没事没事,我们也想看哩。”不管想不想,就算他们修为比这外门弟子高,人生地不熟,还是迁就为好,都能理解。
他们上得前去,知客弟子介绍:“那是我们袁罡师哥,才拿了前几日的宗门小比的小组第一。”
七山剑宗的修者点点头,倒也没作声,不敢轻易搭讪。
反倒是那留着八字胡的修者伸脖子探头,说道:“小兄弟啊,你原本是修的水法吧?怎么这势头,有点火爆的意思,好像不合适你吧。”
虽然没点起火来,但他们都感受到了灵力流动得不像水。
袁罡看了过来,冷冷淡淡。
他们是羽陵内门弟子,自有骄傲。
知客弟子怕师哥不开心,呐呐道:“师哥,这是今日才来宗内的问道者,刚刚入金阙。”
意思就是有什么得罪之处,多多见谅。
其他人也怒视八字胡,胡乱说话,万一连累他们怎么办。
“没事,这位道友看得其实很准。”袁罡也没特别生气,还随口问道,“不知出自何方名门?”
八字胡修者一笑,“非是名门,南州仙宗,小宗小派。”
的确是说出来都没人听过。
他旁边一人却是和他交情不错,立刻道:“虽不是名门,但吾友云华真人也是有识之辈,所著之文章一百多年前就被收入过羽陵!”
当今修真界三大至雅之事,其一,学上古神文;其二,修宗谱攀关系,确认自己与哪位上古大能/遗族是亲戚;其三:撰文并被收录入羽陵书林!
这么一说,立刻显得他调子也高了几分。
“是么?”袁罡也没特别惊讶,毕竟这里可是羽陵,著作等身都如过江之鲫,礼貌性问了一句,顺便炫耀了一下自己的过目不忘,“我不记得有‘云华’的书,先生可是用的笔名?有空拜读大作。”
云华羞涩一笑,“用的字,我字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