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涂栖,他是涂家的人,他说要走,船主立马去送他,如果涂栖愿意体谅今晚的事,估计他都能跪下来恭送。
你要的人我扣下来了。船主看看周围,指向左侧,在那边。
薛梅城顺着船主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和几个保安坐在一起的吴不晓。
谢谢。之前在船上,薛梅城发现吴不晓还活着时,便让船主替他盯着人。
小事一桩,你别客气。
抱歉,我离开一下。薛梅城看到风望北和礼容出现了,立刻抛下船主,跑向两人:他留你们做什么?
风望北偏过头让薛梅城看自己耳朵:他给我打了个耳洞!
啊?
礼容道:标记,方便找他还债。
我说了不会赖账
薛梅城笑道:让我看看。他借着路灯的光看了看风望北的右耳朵,耳垂上的确穿着个耳钉,是支红色的小箭。
礼容,你来看看这个。
礼容便也凑过去,两人一起盯着风望北的耳垂看。
传说姜子夜是被射日弓射死的,弓射出的肯定是一支箭。
风望北耳垂上的这支箭不会就是让姜子夜死去、让姜让新生的那支箭吧?
那只箭应该很大,至少是正常尺寸,但姜让肯定能缩小一支箭。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风望北问。
没事。应该只是巧合。薛梅城道,他应该不至于用那东西来扎你。
嗯。礼容同意,而且传说射日弓的箭是白色的。
两人放开了风望北。
你们在说什么?风望北摸得着耳朵,摸不着头脑。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什么啊风望北问不出答案索性自力更生,他掏出手机有信号了,不过他不是要打电话,他打开相机,对着自己的耳朵拍起了照片。
试了好一会儿后他拍到了几张清晰的照片,他耳朵上的耳钉是支款式新奇的小红箭,箭尖朝外,箭羽在耳朵后面,从前面看只能看到一个菱形的小箭头,倒也不明显。
不,耳朵上多了件东西,总是明显的,人人都会发现他戴了个红色的耳钉。
唉。
船,船消失了!突然有人大喊。
风望北抬头看向湖面,平静的湖面一望到底,是的,那艘醒目的大游轮不见了。
薛梅城道:怎么回事?!
礼容道:他把那艘船弄回灵界了。
这也行?他之前破开船上的结界时,不是还说很勉强吗?
那是在隐藏实力。
他怎么不一直隐藏下去?
因为没必要?
礼容有点抑郁,他来回灵界人界时一直精打细算地避免灵力消耗太大。姜让可好了,直接把一艘巨大的游轮拖回灵界去了,要让这么庞大的物体穿过两界之间的壁垒,得消耗非常多的灵力。而这应该还不是幽冥之主的全部实力。
他这是打劫!他这样不行,太危险了,得想个办法对付他薛梅城道。
我不懂,风望北不懂就问,他为什么要劫那船?那船上有那么多尸体。
那船现在就是一艘幽灵船。对风望北来说,白送他,他都不要。
姜让想要船,完全可以让他给买艘新的啊。为什么要弄走一艘死了几百个人,里面还被砸得破破烂烂的幽灵船?
薛梅城吸气:糟糕!这么一来就没法收尸了死的那些人,都是有来路的。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唉,不想了,不关我们的事,有人会处理的。
薛梅城这话说早了。那个船主死活不让他走,一定要他作为今晚所发生的事情的见证人,和他一起去见夜宴的老板们。
薛梅城和夜宴的那些老板有点交情,再加上他身份特殊,不好推脱这事,不得已,只能答应和船主走一趟。他叫上了风望北:你跟着我,等你爸来接你。我这就打电话给你爸。
风望北道:我自己打。
不,我来,你说不清楚。薛梅城立刻便拿出手机拨打了风玄的号码。
风玄接了,打着呵欠道:薛老弟,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何贵干?
你儿子在我身边
什么?!风玄立刻精神百倍,他怎样?你让他接电话。
他没事,你先听我说。薛梅城说了风望北去参加夜宴,然后差点被绑架的事。
我马上来京州,你先让他接电话。
薛梅城把手机交给风望北。
风望北道:爸,我没事。
没事就好。风玄松了口气。你跟老薛呆在一起,等我过来。
不用吧?
不,这很有必要。我马上过来,在这之前你哪都别去,跟着老薛。
哦。风望北感觉自己像是还在上幼儿园。
礼容先走了,薛梅城本来还想和他聊一聊雷神之骨的事,但没空聊,只能下次了。
礼容从原路回到灵界,本以为会在河上看到那艘大游轮,但并没有。倒是有个姑娘站在岸边,似乎是在等人。
礼容悬停在河面上,狐疑地与岸上姑娘对视,此人是敌是友?
那姑娘白发童颜,如冰似雪,她朝礼容欠了欠身,道:主人让我来把此处的界壁漏洞补上。
你的主人是?
幽冥之主。
他为什么要把这个漏洞补上?总不至于是关心人界安危。
此地离都广野太近。
怕都广野人通过这个漏洞逃去人界?
礼容道:他让你等我出来后就把漏洞补上?
是的。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走别的路回来,但主人说要先等你出来。
多谢你主人的好意。
我会转告他。姑娘又欠了欠身,然后跃入河中,沉入水下。
礼容看着川流不息的河水,心想,姜让并非对人界一无所知,至少他知道灵界和人界之间存在结界般的壁垒,而且壁垒存在漏洞,他还知道要怎么修补漏洞。
不过壁垒漏洞修补起来其实并不难,只是要耗费天材地宝。做为幽冥之主,姜让自然是不缺这些东西的。他甚至随身携带着灵界第一神木建木的树枝,而且还能随便送人。当然,他打劫别人时,也很随便。
此时的姜让已经回幽冥了,那艘大游轮被他放在了冥河上。
游轮的船舱里看起来像个屠宰场,血流成河,残肢碎肉洒了一地。